[公告]李国参閑話創作履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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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李国参閑話創作履歷
閑話創作履歷
與文學結緣,可說難捨難離,已經過去數十年了。由童年時代學讀書,十五歲投稿發表文章,到過去生活香港時期,與文社關係密切等等,想想也如風捲殘雲,十分滄桑而慘淡。老話說,性格決定人的命運,想我和文學的情緣也是這意思
,十分命運的。過去在香港,得文社友和老師輩的愛護,在當年的報社副刊和雜誌(《香港時報》和《星島日報》文藝副刊)發表過雞零狗碎的散文和小說 (得中文大學校外課程部李輝英師(中文大學教授,主讀新文學運動)推薦,寫個人的鄉土散文和香港生活劄記) 。航海飄泊時期,得中文大學校外課程部王敬羲師約稿(王敬羲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留學生文學興起時期港台著名散文、小說大家,他的《康同歸來》和《偶感集》享盛名,是同時期小說家白先勇和散文家劉紹銘等的文友)。我放船回香港時,報讀過他在中文大學校外課程的暑假班。我的〔飄泊者劄記〕就是這樣寫起來的,發表當年他主編的《南北極》雜誌,連劄記標題都是他代擬的。在海上船上,我的許多舊稿都是寫在拍紙簿裡,隨我跳船美國(七三年六月跳船邁阿美),寫作題材也隨我走進廚房。
     關於飄泊時期的寫作,對我來說最有意思,情景並無半點朋友們說的辛酸味道,有之只是命運帶來的諸多情景;因此飄泊人生猶乎天賜良緣,讓我有機會感受真正的「天地人生」,賦予我汪洋大海帶來的文學感覺,寫下無數飄泊劄記。寫到這裡,我心靈又回到數十年前——我背靠鐵床隨鐵殼船搖來擺去的寫作情景:有時時寫到動情處,我會情不自禁引頸望望夜半小圓窗外幽暗的汪洋。除每到一埠給《南北極》寫劄記,我也寫小說。小說是我的最愛。我的純文學小說《北野町投宿者》和《蘇聯過客印象》、《西貢尋幽探記》(原標題《新刻歷史牌坊》以之一、之二發表,我貼《美華文學社》時為網友閱讀方便分為兩篇,認為頗切合)《伽耶琴演奏者》,就是這樣寫的。它們全寫在拍紙簿裡,然後到埠就托船官郵寄投稿。
說投稿和發表,我還記得放船回香港時,曾到過北角李輝英師家拜訪,李老師給我看發表在《香港時報》和《星島日報》文藝副刊的剪報。面對拙作《北野町投宿者》,他曾半玩笑式說過:「李墨(在下筆名) ,如果郁達夫仍在世的話,他讀到這篇小說,他會請我引介你們認識。」自然這是玩笑話,但我想起郁達夫先生留學日本寫的《沉淪》。老師不是把拙作《北野町投宿者》與《沉淪》相提並論,只是覺得《沉淪》的故事和我的飄泊者故事同樣寫日本,這是偶然的邂逅而已。李輝英老師跟郁達夫是文友,他們都是三四年代小說家,曾有北李南艾(艾蕪)之稱。同樣,我把《伽耶琴演奏者》帶回香港,到尖沙嘴的《文藝書屋》(此書屋與台北李敖先生的《文星書店》是當年文社友們口中的著名書店)拜訪王敬羲師,把習作交他過目。第二日他電話徵求我意見:「我把《伽耶琴演奏者》發給《純文學》最後一期好嗎?…」我當然贊同。這是我的小說登上港台著名的《純文學》月刋(也是惟一一次) 。發表該小說時,編者特別在編後話說:李墨君是本港青年作家,難得在文藝的艱難時期,他仍然不懈的努力,寫出如此功力的創作,十分難得。人家說香港是文化沙漠,純文學期刊沒有市場小說沒有讀者可想而知,我的小說園地似乎亦因港版《純文學》的命運謀合,也以我跳船美國走到別一階段,心懷的藕斷絲連,如同「堅壁清野」式游擊戰,得失自家知。
然而日子照過,只是形式不同;文章照寫,才是文緣藕斷絲連的意思。創作內容變化,自然與個人數十年生活餐館的環境關係,故最愛的小說原素材大部分從餐館行業裡裡外外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取得,想來非常偏窄。但說到寫作,我不能漏掉個人創作一個轉捩點:一九九七年,我在北卡州一個森林小鎮餐館工作(此地有個印第安社區賭場) 。我斷斷續續歷時多年重寫遺失大海的《琴緣遺事》初稿(我船行印度洋時遇上撞船火劫,幸運火海逃生。這情景都在散文集《都是回憶的滋味》某篇寫了。我利用行船業餘寫的《遺事》稿本在此劫難中沉海) ,並開始寫《唐人街傳奇故事》(六個獨立中篇小說串連的長篇故事)。九九年下半年,我工作的餐館要給我請個廚房幫手,於是我通過紐約友人介紹了個錢君——一個從紐約南下非法打工的福州兄弟(他就是後來我在散文集《都是回憶的滋味》裡寫過的人)。他南下工作時,我請他幫忙在唐人街書店買一份《明報月刊》。錢君如我所願,給我買來在香港生活時愛讀的雜誌。數十年後重讀《明報月刊》,知道以前的主編仍執長編務(胡菊人後的董橋),也讀到以前讀過的文章大家的作品。但最讓我興奮的是失去聯絡數十年的文社友和好拍檔鄭宜迅(筆名鄭炳南。我航海與放船期間與他合作出版過雜誌《女伴》),他的文訊變成我藕斷絲連的「媒人」。鄭是香港推理小說名家(其推理小說和文學小說在國內連獲大獎) ,特別注意我小說的意識流筆法,他的批評對我自以為是的筆觸影響甚大。鄭以他《科華出版社》名譽助我出版了平生第一個小說集《被遺忘的一個香港故事》,幫我把船上帶上來和在美寫下的稿子結集成《都是回憶的滋味》,後來又把過去式的鄉土散文結集出版《鄉土情懷》,近年寫的小說集《海心廟愛情故事》。幾個集子都在他的圈內朋友發送,似乎帶起小小文名。所以,鄭兄是我堅持寫下來的推手。尤其感動我的是小說家和老學者老報人慕容羽軍老前輩,在他大著《為文學作證—親歷的香港文學史》肯定在下,為我的小說創作說了幾句話,我是受寵若驚了。我想這些都是命運,帶來的種種情節,是我文學緣帶來的種種情節。
我小說仍然寫下去,面對複雜的餐館環境的變遷,尤其人事上轉換帶來種種
衝擊,如上面說過的錢君,我以為與他結緣成為工作伙伴,成了我一直在收集素材而計劃寫的《偷渡人蛇行圖像簿》的良師益友。他提供那麼豐富多彩的人蛇內幕故事給我,又幾回願意陪我北上紐約(餐館年假時)去見他的黑道朋友,讓我更多機會以過來人身份(偷渡客)去跟他(她) 們做朋友,他們中有老闆和地下衣廠奴工,還有媽媽生和雞姐妹,也有殺手和賭徒撈家。說到這裡我不能不說,個人能接觸這些人物,是錢君牽針引線,然而泰半因素因本尊粗線條作風,數十年熬成的三行佬(泥水匠、航海家、廚房佬) 的劣根性,跟他們臭味相投;人蛇兄弟姐妹們的偷渡經歷非人道的悲慘,他們在美國生活的曲折離奇,我感同身受。也因錢君厚意,使我去歲有緣隨他返到他福建老家做了一個禮拜的傳奇人物——實地採訪幾個偷渡民家。現在仍在修改中的數十個《偷渡人蛇圖像簿》的人蛇故事,就是以他們的經歷的原始素材寫作的。當然所有故事不是以據原始素材的照本宣科,其中的甘苦和得失自家知也。但我覺得這些個人經歷,使我更容易作天馬行空式的文字遊戲,小說化後的虛構故事非紙上談兵。誠如老友鄭兄言:生死無常,我們日子無多,要寫的儘早寫。或者這才是我的心志,也是我心裡話。     
〔后記〕:承《美華文學社》的厚意,諸大家學者的垂注,要我說說個人創作簡歷,就這樣權充吧。片言隻字自在心知,請總編劉荒田兄和曾寧姐多多包涵和指導,文字若超字數和不符合文社約稿內容,請刪改。十分感謝!
1楼
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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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由于本人在输液,所以打字有一些困难,请多原谅!

人和一个时期的文学爱好者的写作经历都是艰难的,就像有人说:"文学传做的第一要素是什么?坚持,第二还是坚持,第三依然是坚持!第四呢?^_^就是放弃."
李先生的坚持可谓条件更为艰难,也许就是这种及其艰难的条件下完成的,其勇气可敬,其成果可嘉.
路路续续读过一些李先生的作品,无不被他坚实的基础,朴实的文笔,广博得阅历所感染.文章从各个社会层面和角度把生活中种种现象和人物表象描写的淋漓尽致.让读者更加深刻,更加广泛的了解了故事的.揭开生活的真面,比生活本身更加艰难.喜欢李先生的文章,也感谢曾重办能够不失时机的推出经典作家和作品,已食读者,更感谢李先生的毅力和文笔.
3楼
感佩之至!
4楼
原来李先生在北卡州呆过,在Cherokee一带?太好了,以后请李先生多写在北卡州的那一段,多多赐稿《华星报》。《华星报》是在北卡,南卡和田纳西发行的中文报纸。
5楼
佩服, 佩服国参兄的经历和毅力几对文学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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