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飞雪
把归家的路覆盖
也一同檫去深夜父亲的鼾声
仲夏的风那么猛烈
撞破了妻母的那脆弱的血管
青春期的儿子好动
钙质无法弥补课间的缝隙
接踵而至的春天
心事像绿叶一样繁密
妻子对春天的底色油菜敏感
早晨对着阳光
用木梳梳理心头的皱纹
一树桃花正在门前开放
跟中轴线夹角零度与诅咒重叠
于是我们强迫桃数搬迁
不允许辩解和犹豫
门前的视野开阔了
我们一直可以看到
那个金色的秋天
可是那棵桃树却死了
说是水土不服
其实是自杀为了尊严
当夜色平息了笑容的涟漪
我们听见山谷里
那孤独的笑声如同狼嚎
2008-4-9布谷于苏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