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雨》
1
(如潮汐受阻
雨 一次次消散于云层之外
如吸墨汁般的阳光
光雾及大千之气
在很远的地方浑如乱丝
而头上太阳仍红火星月皎洁天空清澈
只有大片大片的浮云常常掠过
如远处重工业基地宣泄的浓烟
连一点水沫都不掺杂)
大地伸出无数焦渴的手
向天空做下意识的抓挠
只有我岿然不动
一块沉重的石碑压在心里
(不是纪念性的石碑)
我坐在阳光烤熟的沙地上
不顾一切地用心去触摸
根本没有摸到那庄严而神圣的实体
只捏出一段湿淋淋的碑文
可是 我读不懂
2
一群黑蚂蚁从哪来
我看着它们爬遍全身
并不觉得怎样
有一阵子
它们在我耳边爬
它们以为那是它们的洞穴
这也习以为常
可是它们还说些什么、什么呢……
哦——是关于那碑
它们说那碑下压着一个泉眼
说那里的泉可以解救它们的整个王国
我不信、不信
终于 我恢复了知觉
因为蚂蚁的队伍已开进了我耳道的深处
它们打着鲜明的旗号
说是啃掉石碑寻找泉水
我被这一举动激怒
并开始疯狂地扫荡
蚂蚁的队伍终于被击散
短时间内可能组织不起一场新的进攻
但会不会有更多的蚂蚁发起攻势呢
雨还是很遥远么
烦躁中我捂起耳朵
并专心致志地译读那段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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