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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后,当男人们重新加入女士们时,威廉·普莱斯立即走向乔治安娜随便地谈论了几个话题,这时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伯特仑先生讲的故事上面。他问自从上次分手,她是否听到了关于克劳福德小姐的消息。因为伊莉莎白在这个问题上的沉默,乔治安娜就照实回答,她什么也没有听说。她的回答似乎过于简短,于是她又加上说:“我的嫂嫂达西太太已经给一个朋友,温特伍斯太太写了信,向她询问情况,但是我不知道结果。”
    “给温特伍斯太太?”威廉·普莱斯重复道:“那么,就意味着你知道那个晚上在赫斯特太太那里,我那么无礼地拒绝告诉你的沃尔特·艾略特爵士的名字了。我希望你原谅我,达西小姐,并且懂得为什么我不能随便地在那个时候说出来。”
    “你是对的,普莱斯先生。但我们还没有听说这个传闻被证实。”乔治安娜说:“我希望我会再见到克劳福德小姐,但是没有机会。”
    “我也没有再见到她。”威廉说:“我后来直接离开伦敦了。当我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走了。但愿我知道她们的情况!我真心希望这不是真的,克劳福德小姐要结婚的那个人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让人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功利的目的而结婚。而她是一个应当有更好的生活的人。”
    “要抱有希望。如果真地定下来了,那么它不是仅仅是为了功利目的,那,那也是有一些相互的感情。”乔治安娜说。
    “不,无疑地,从他的角度来说是有很多的感情的,但是他不是那种能够充分欣赏她的男人。”普莱斯又说:“如果你认识他,达西小姐,甚至你最善良的心也会找不到适当的借口。”
    “我认识克劳福德小姐,”乔治安娜说:“我觉得她不需要结婚,除非她有信心它能够带给她幸福。于是,无论她做什么,肯定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
    “你把这件事解释得非常好。达西小姐,我承认你几乎安慰了我。这正是我一直试着跟自己说的话,她可以跟自己选择的人结婚,没有人强迫她,她有完善性格。我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不智的选择。那就是结论了。我相信你有消息渠道,你已经不说一句话,只通过你的头脑传达给我了,而且让我放了心。”
    “真地没有,我没有消息渠道。”乔治安娜淡淡地笑着回答说:“我认为是你自己对克劳福德小姐的近距离的了解让你自己放了心。”
    “我也许跟克劳福德小姐比较熟,但是实际上女人和女人之间比男人的判断能力好很多。你们可以读透对方,好像对自己一样。还会以自己的经验来推断对方的意图,你们有比我们更敏锐的洞察力。”
    “我认为那也许是女人更懂得女人,她们应该这样,这很自然。”乔治安娜又想了一会儿,说:“但是你必须知道,她们被期待具备体谅他人的感觉的习惯。她们做为这个活跃的世界的旁观者的位置使她们在研究人物和他们的环境中找到乐趣。她们的幸福一部分在于她们内心的同情和理解。”
    “这是一个很谦虚的对你们的性别的一种认识。达西小姐,我想更进一步地说,有些人不需要具备你所说的那种习惯,因为她们天生地具有敏感而慷慨的同情心,有一种以善意解读他人性格的能力,能把他们内心的最好的东西发掘来。我认为她们所给予的幸福比她们得到的要多得多。你一定也遇到过这样的人,那就是我所说的女人的内在的力量。”
    在说话的时候,他热情地看着她。乔治安娜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认真。她没有怀疑,他的意思是说姬蒂。他们似乎只差提到她的名字了,她想他下一句话会是:“有一个我们俩都认识的人,达西小姐。”或者是类似的话。慌乱中,她没有停下来仔细地想一下他不太可能这样公开地说到姬蒂,她只站在几码以外的地方。他继续看着她的时候,没有再说什么话。她努力打断这种让人感到一种可怕的困窘的沉默,就小声地、不自觉地说:“是的,是这样,我哥哥的妻子,达西太太。” 不想表现出她的想法是随着他的方向,她说:“是一个你所形容的那样的人。她很懂得每一个人,当一个人最难表达出意思的时候,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我认为她是我遇到过的最聪明的人。”
    她似乎看到他对话题的转换有点失望的样子,他鞠了一躬,礼貌地说他很希望见到达西太太。乔治安娜把他的这句话当成他从这个在当时太敏感谈话中解脱出来的意思。“我非常希望你见到她。”她说:“我不知道宾格莱太太是否提到过,下个星期在彭伯里要举行一个舞会,我的嫂嫂希望宾格莱先生和太太带你一起去参加。”
    在表达他的高兴心情之前,威廉的脸上已经现出了高兴的样子。乔治安娜想起了她本来没有提出邀请的意愿,而是想让姬蒂享受这样做的快乐。于是她不由得回过头去叫她的朋友,她正站壁炉对面简坐的椅子傍边,向乔治安娜和同伴投过一个个渴望的目光。
    “姬蒂,我正在告诉普莱斯先生关于舞会的事情。”当姬蒂快速走过来时,乔治安娜说:“我们希望他来参加,但是你一定要告诉他说服伊莉莎白和我哥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我们多亏了你的建议才会有舞会。”
    “哦,乔治安娜,为什么告诉了普莱斯先生?我本来想作为一个意外的惊喜说出来的。”姬蒂责备地叫道,她又转向威廉,要求他的同意这个方案。具体的细节被讲述出来。威廉适当地表示了赞美和夸奖。乔治安娜这时候溜开去加入了其他正准备坐下来玩游戏的人们,威廉和姬蒂也一直谈到茶水送进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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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二天,打鸟的男人们早出晚归,邻居朋友们晚上又来迪斯伯劳格吃饭,所以年轻的女士们没有机会和宾格莱的客人们谈话。姬蒂大多时间都在写一封给奈特斯里太太的长信。乔治安娜陪着宾格莱小姐,她想练习声乐和器乐双重奏。在她们排练的间隙,宾格莱小姐说很多话,她很喜欢普莱斯先生,她和乔治安娜几次的争论可以证明这一点。关于他是否有结婚的想法,特别是是否跟姬蒂有结婚的意图,乔治安娜不跟想她探讨这个问题。她对普莱斯先生的好感,取决于他不会让姬蒂失望,也不会受到破坏这一切的阻扰。
      在第三天的下午,打猎的人们因为天气不好回来得比较早,他们都聚在书房里,宾格莱正在给伯特仑先生看墙上的一些打猎的图片,其余的人聚在壁炉周围。女士们坐着,普莱斯斜靠在着壁炉架上,欣赏着上面的精致的瓷器和其他的小摆设。
      “多漂亮的中国人物造型啊,宾格莱太太!”他突然赞叹地说道:“它们看上去很古老,是不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也从香港买回来一对,他把它们看做是无价之宝。我想它们在欧洲也很难估算得出价钱。”
      “是的,我想它们是很古老。”宾格莱太太回答说:“我不知道它们的年份,但是它们跟着宾格莱一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宾格莱也特别喜欢它们。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什么,卡洛琳?”
      宾格莱小姐正开始说话,就被普莱斯先生一声惊叫打断了。他正要把瓷塑小人拿在手里凑近来看,那个小人头却立即掉了下来,滚到炉灶边。很幸运的是下面有很厚的地毯接着,在被查看之后发现没有损坏。但是普莱斯先生非常懊悔,对自己的大意很是自责,直到宾格莱太太打断他说:“你不需太在意,普莱斯先生,这不是你的错,那个人头已经是坏的,看这里有一条线把它吊在肩膀的地方。”
      “知道这不是我弄的,我就安心了。”普莱斯先生说:“你真的确定吗?宾格莱太太,”
      “是的,我确定。姬蒂,”她转过头来对妹妹说:“也许你可以帮我向普莱斯先生证明。你知道关于这个中国人像是怎么弄坏的吗?我们在你走后不久发现的。这个房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可总是忘了问。”
      因为相对昏暗的火光,简看不清她妹妹慌乱的样子,在尴尬的沉默之后,就成为显而易见的了。姬蒂开始说话,又停下来,又开始,磕磕巴巴地说出了几个字:“我想它被打破了……是因为,我知道它被打坏了……但是我因为有事给忘了……到现在才想起来。”
      “真遗憾你没有说这件事。”宾格莱小姐严肃地说:“以后如果有人不知道那个头是断的而碰它,也许会被弄伤也说不定。”
      “哦,好了,不要担心,姬蒂。”简温和地说:“不要紧的,很容易修理好的,这一点没有疑问。”
      姬蒂就快哭出来了,她哀伤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不愿意回忆当时的情形,但又想在普拉斯先生的面前开脱自己。她终于决定开脱自己。红着脸,她对简小声地说:“不是我打破的,是摩兰德先生。”
      “摩兰德先生!”简困惑地重复着。
      “是的,那是最后那个上午他在这里的时候,我们……他在个书房里,你知道的。他手里拿着这个小人像,我记得已经是两半了。我没有想过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想起来,他一定也忘记说了。”
      现在简和乔治安娜现在都明白打破瓷人摆设背后的原因了,姬蒂更加不自在。其他的两个在场人却很是迷惑,对他们来说,这个解释本身太简单了。他们会简单地认为,这是和一件跟摩兰德先生让姬蒂很不舒服的事情有关。姬蒂快速离开了房间,他们被留在那里凭自己做着推测。威廉·普莱斯的尴尬让乔治安娜同情,为把这个难堪的局面打破,她就把话题转到那个坏了的瓷人上。他的手里还拿着那个坏了的瓷人,就笑着说:“不管怎样,我给这个可怜的小瓷人斩了首,似乎只有我应该修理他。我可以吗?宾格莱太太。我想用一根新的线和一些蜂蜡,就可以让他和善地点头的。”
      宾格莱被叫来了,让他去找需要的材料。他的妻子用眼神提醒他不要问是否发现是谁弄坏了这个老头像,否则这件事会引起更多的议论。乔治安娜回避着宾格莱小姐的眼睛,找机会离开了这里,去了姬蒂的房间。发现她的朋友正躺在床上伤心地哭泣着。
      “乔治安娜,他会怎么想我?”姬蒂立即她的怀里,问道:“为什么简偏要在那个时候问我这样倒霉的问题?简直糟糕透了!我忘了这件事情。因为你知道,自从上次摩兰德先生和我一起在那儿以后,我还没有去过那个房间。我们正好站在今天晚上站的那个地方。现在我想起来就难过,普莱斯先生听到了摩兰德先生的名字,不知道会怎样看我。他会怀疑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他不会说什么了。我真希望我们回彭伯里去,我就知道只要在这里事情就不会顺利的。”
      乔治安娜安慰了她,向她保证发生的事情不会让普莱斯先生有任何改变。又笑着责备她不该跑开,说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反常。又劝说她在看到其他人的时候,只要正常地表现就好了,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忘记的。不管怎么,姬蒂还是很不舒服,在后来她们在这里的这一段日子里,为了不致影响普莱斯先生对她的看法,她一直要从乔治安娜征求意见。而他,兴高采烈的友好态度丝毫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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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顾虑让她在第二天非常地不自在。这天是星期日,他们全都去了教堂。布道的是一个陌生人,在回来的路上,姬蒂的情绪很是疲惫,她不得不聆听他们的客人诸如此类的问话:这是那个牧师吗?哦,他真地不在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邻居吗?很会布道吗?那就是牧师的屋子了,好大好漂亮的房子啊!他肯定是已经结婚了,在这里做事,他无疑地是一个很幸运的家伙。伯特仑就这样评论着。宾格莱同情姬蒂,帮她简短地做了回答。简开始和两个女孩儿谈起别的事情,但是姬蒂不能专注精神。看到宾格莱如此看重的、别人如此羡慕的摩兰德先生因为自己而不得不离开。一个如此有魅力又有条件的男人为她陷入了情网而她却不能爱上他。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是特别地不走运、特别地可惜!如果他是另一个柯林斯先生,没有人会在乎,甚至玛利亚·卢克斯都不在乎拒绝他!可怜的姬蒂沉默地走回家去,尽量可能地离普莱斯越远越好。她举起衣袖遮住脸,她知道她的脸色看上去一定很难看。
        在星期一的时候,宾格莱和伯特仑先生出去打猎了。女士们由普莱斯先生护送驰车去了猎狐的地方,希望参观到一些狩猎的情况。宾格莱本来邀请普莱斯先生一起去的,但他回绝了,笑着说像所有的海上人一样,他不善骑马,虽然他在莽撞的年轻的时代曾经在曼斯菲尔德庄园打过猎,但是现在他认为最好不要在达比舍的山林间,面对凶猛的河水和高高的石头墙,骑着借来的马去冒险。“很谢谢你的好意,宾格莱先生,”他说:“至于我的表哥,是没有问题的,他曾经在这里打过猎。但是如果你看到我在第一道围墙那里就摔下了马来,或者你价值一百基尼的马在前面的沟里被毁了,你是不会高兴的。”
        女士们表示着惊恐,但宾格莱笑得很开心,说他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他肯定普莱斯先生骑马骑得好,就像他会打枪一样。威廉摇了摇头。
        “当环境要求的情况下,我在不同的时候骑过各种的马,甚至按照规则和那些动物一起训练。但是今天我的幸运也会被背弃我。也许你允许我用你价值最轻的马在车道上跑上一圈。”
        “现在是我管你,威廉,我非常同意你的决定。”他的表兄说:“我不想把断了脖子的你送回波茨茅斯,因为这太有可能发生了。”
        “你管我!我很高兴,”威廉叫道:“你如果再说什么的话,我会借一头吉普赛人的驴子,过来和你会合。向所有人宣布说我带来了你的第二匹备用马。”
        宾格莱太太怕冷风,就决定不去。于是普莱斯先生就和其他的三位女士一起坐进车厢里,这给车厢里的人增加了欢乐。他们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在到达的时候,狩猎的人们进了山林,于是他们决定返回家去。普莱斯先生请求允许让他下车步行,漂亮的伙伴们都惊呆了。
        “步行?普莱斯先生。”坐在前座的宾格莱小姐叫道:“为什么你想步行?而且在这样荒凉的野外?”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威廉说道:“我很想走路,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荒凉的野外,如果你这样叫的话。我知道了所有的路标,这里也很冷,是最适于走路的了。”
        “哦,普莱斯先生,不要走,我们在这里很舒服。”姬蒂恳求地说。
        “哦,如果你更喜欢走路,那么我们就不阻住你了。”宾格莱小姐用一种被冒犯了的语气说。
        威廉惊讶地看了这个,有看了那个,明显地,他一点也没有想到她们会因为少了他而遗憾。不经意地,他的眼睛看向乔治安娜,她就立刻说道:“普莱斯先生这么长时间地坐着,肯定是很冷,我想他会喜欢走路的,路又不是很长。从山顶上可以看到堪普顿教堂,我知道,从那里可以走一条近路。”
        马车停下来,仆人们等待着命令。威廉踌躇不决,有一位女士放他走,另一位极力表现出不关心的样子,第三个以热诚的态度求他不要打破她们舒服的小集体。乔治安娜感到好笑,也有些羞愧地看到卡洛琳和姬蒂在表现她们的愿望上是一致的,那就是表现得那么毫无掩饰。很明显地,威廉感到很困窘,他犹豫了一两秒钟,就轻轻地说:“当然啦,如果这对一个人来说是荒唐的话,我就不下去了。也许一直计算如何走近路,反而会耽误了吃晚餐,让他们开始走吧?”
        宾格莱小姐用很庄严的口气发出了命令,跟他说改变了主意是明智的决定,否则他肯定会晚。乔治安娜不由得要说很遗憾他没能够步行,其他人在五点之前是回不来的。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他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
        姬蒂很高兴,因为这证明普莱斯先生是为了使她高兴。她一路上一直讲话,一边比划一边描述着宾格莱带她到河边的几次步行经历。根据她所描述的所谓探险中遭遇到的野牛、危险的沼泽地、湍急的激流还有凶狠的毒蛇来看,他们在很多次都是九死一生过来的。
        普莱斯先生带着兴趣听着,他似乎没有这些描述而表现出勇气受到挫败的样子。当他们刚下了马车,他停下来看了看钟,就脱去了厚大衣,然后问达西小姐是否愿意陪他出去走走。他说:“由你决定,要长就长,要短就短,要急就急,要缓就缓,全由你。”乔治安娜带着遗憾拒绝了。
        “我想我会很喜欢的,普莱斯先生,但是我想我最好不要。天已经有点晚了。其他的人也许在晚饭之前找我有事。另外,”看到他失望的样子,她补充说:“我知道你很想好好散散步,不用迁就一个走得慢的女士,你可以走得更远一些。”
        “我会很荣幸地迁就你的脚步的。”威廉回答说,很快地、明朗地一笑。
        “那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去。”乔治安娜一边说,一边走开着:“宾格莱小姐会指给我们最好的路。我希望天气会一直晴朗,但看起来好像要下雪的样子。”
        普莱斯站在原地好几分钟都没有动一下,乔治安娜上楼的时候,感到一种强烈地返回去加入他的冲动。但是怕姬蒂不高兴而抑制住自己。她希望他也邀请了姬蒂。虽然在她对在山野间步行的描绘之后,任何一个人都可能相信,她非常不喜欢这种运动。但乔治安娜知道在特别一个伙伴的陪同下,情况会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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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承诺的散步并没有进行,因为第二天下了一场很惊人的大雪。雪并不是很厚,但是空气湿重、浓雾重重,使壁炉成了一个最受欢迎的地方。男士们早上先是去打鸟,但在一点钟左右就回来了。有的提供娱乐,有的被娱乐。汤姆·伯特仑倾向于提供娱乐。他不喜欢打牌也不热衷音乐,还觉得宾格莱在台球桌上不是他的对手。他不得不找些其他的方法来消磨冬天的下午。他于是毫不犹豫地跟大家说应该玩猜哑谜游戏。
          宾格莱小姐看上去有些怀疑,威廉·普莱斯也没有支持表兄的意见,但这个提议很热情地被宾格莱接受,他的妹妹和小姨,还有伯特仑先是让他去说服宾格莱太太,说仅次于戏剧表演,哑谜是最好玩的游戏了,他们有一群很有素质的人可以做哑谜表演。
          他的女主人不难被说服,她看到被这个建议绕起的兴奋的期待,只需要她丈夫保证说是一个极好的主意,年轻人们会很喜欢的就够了。她还说会在任何需要的时候帮忙。当所有人都欢迎这个主意的时候,威廉·普莱斯也加入进来,甚至乔治安娜也有了兴趣,只是掩饰着因为想到要表演角色而感到的紧张。
          “你不需要害怕,乔治安娜。”宾格莱小姐说:“你需要做的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做出一些特定的表情就好了。路易莎和我经常参加的,那不是表演,只是做做姿势而已。”
          “对不起,宾格莱小姐。”伯特仑先生插进来说:“我认为我们做的这种哑谜应该包括一定的动作,就是表演。简单地说,有人还要求做即兴演讲。我记得有一次,在我的朋友家里……”
          “我相信你错了,伯特仑先生,正确的哑谜是完全没有表演,只是一系列的图画,或者说是舞台造型,来表现不同的字的意思。“
          这个讨论趋近白热化,两个年轻女孩儿后来也加进来说她们不可能做任何即兴的演讲。宾格莱最后决定下来,他同意伯特仑的主张。伯特仑说如果他们用动作表演角色的话,那将会更加好玩,他还将会表演给他们看怎样做,这样就没有说话的必要。宾格莱小姐仍是怀疑所有的人都可以依照他们的能力做到这样。下一步是选择词汇,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于是拿过来很多书做参考,每个词的优点和可能都被彻底地辩论过了。他们在晚餐的饭桌上又开始了这个谈话,后来发现所有的人都会在一个哑谜中不同的场景出现。没有人剩下来猜是什么意思了。
          “这变得非常严重了,”宾格莱说:“如果是戏,我们可以表演给我们自己、还有桌子椅子们看,也非常开心,但是如果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哑谜最基本的用意就会被破坏了。就我要准备的服装来说吧,要用整个晚上来准备,所以我们应该在明天女士们离开之前表演。”
          “谁明天离开?不是班奈特小姐和达西小姐吧?”汤姆·伯特仑惊讶地叫道:“这样不允许。宾格莱先生,请你运用你的权威,我相信她们可以再多呆一天的。”
          “哦,是的,我想我们可以。”姬蒂也喊出来:“他们不会希望我们错过哑谜的,如果我们不在这儿的话,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宾格莱看着乔治安娜问她是否认为可以这样。其实她已经对姬蒂用眼神示意表示恳求,但却被置若罔闻。于是她低声回答说:“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不应该再多呆,马车明天就来接我们,我们不可以把它扣留在这里一整天。”
          “这有什么关系,乔治安娜。”姬蒂声辩道:“只是一天!伊莉莎白不会在意的。你不关心哑谜游戏吗?想把所有的事就这样结束?我们会被原谅的,如果这是你所担心的话。舞会到星期五才开呢。”
          乔治安娜脸红了。为自己受到攻击而感到难过。试图着用辩解来维护自己的立场,这时简也出来帮她。
          “乔治安娜说得很对。”她说:“虽然我们很可惜失去她们两位,但是无疑地那边等着她们明天一定回去的。但是也没有理由一定要放弃哑谜的游戏,我们后天都会去彭伯里的,我们可以晚上在那里表演。如果我的妹妹和达西先生同意当我们的观众的话。我们今晚的表演就等于是一种彩排了。”
          这个提议被热情地采纳了。因为解决了所有难题,姬蒂也忘记因为乔治安娜急着要走再去非难她。寻思着新发生的事情,她们可以回到家里,还要为准备而忙碌。简和宾格莱在乔治安娜离开前私下跟她交谈,让她给伊莉莎白和达西捎话说,不要费神去准备舞台,所需要的只是非常简单的自然景,足够的屏风和灯盏就可以了。
          彩排进行得很有水准。伯特仑先生自封为舞台调度,给每个人的动作和表情做简短的指示,又在想象的观众中间喊叫着,又急忙在最后的时刻赶回到自己在场景的位置,表演自己的角色。借着宾格莱先生的帮助,他安排了几个角色,他对四位女士以完全不偏不倚的立场对待。总地来说,他的判断力还算不错。虽然在时而会有困难出现,但都会立即抹平。比如当宾格莱太太拒绝演需要表演的角色,而只有她有着像女王一样完美的面孔。或者达西小姐想把重要的角色让给班奈特小姐,而后者根本就不适于那个角色,只是想穿那件衣裙罢了。还有班奈特小姐想表演麦克白斯夫人和圣女贞德,又不明白,从一个场景要快速转换到另一个场景的情况下,她只能选一个。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总之,这个晚上一切都被安排妥当了。当其他人上床以后,汤姆·伯特仑又坐起身来,疯狂地写下一个这个演出绝对需要的物品和配件的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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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姬蒂因离开迪斯伯劳格而感受的痛苦,多少可以在友好的家人团聚情景里得到补偿。乔治安娜是明智的,用两天或者更长的时间准备迎接所兴奋期待的,去安慰姬蒂因为普莱斯先生没有在她离开之前就提出求婚而或许受到伤害的情绪。一路上姬蒂不停地、语无伦次地谈论这件事情,也谈论他本人,还有哑谜。当她们到家的时候,幸运的是只有伊莉莎白一个人在家。姬蒂对她们的访问所做的描述还是分不开这三个话题。伊莉莎白地接受了关于第二天晚上的计划,还答应邀请佛拉尔斯夫妇和简宁斯太太来看哑谜,使姬蒂很高兴。当姬蒂带着一些简送给小达西们的玩具跑去到育儿室的时候,伊莉莎白笑着问乔治安娜从观察看姬蒂的热切的期盼是否可以实现。乔治安娜只能回答说她相信所有的事都进行顺利。普莱斯比任何时候都魅力十足。只有一点让人难以下判断的就是,他对所有人都表现得很有魅力。
            “我想姬蒂很明显地表现出喜欢他的样子?”伊莉莎白说。“是的。”乔治安娜回答:“我恐怕是的,但是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接受着,而且他们之间似乎很了解,我不认为用得着担心他会让她失望。在迪斯伯劳格的时候,我们几乎所有时间都在一起,我想过他只是在等待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或者说是她这样一厢情愿地想的?”伊莉莎白说:“好啦,我相信会有好的结果的。同时,我极想看到这件事成功。从简的信上看,她似乎也和你和姬蒂一样兴奋。”
            姬蒂带着便笺去牧师家做传达邀请的使者,佛拉尔斯太太在另一个房间写回信的时候,这个热情的年轻女士就把心都倒给了同样也是非常热情的老女士简宁斯太太。她热情地接受着姬蒂,马上问了一系列的问题,在姬蒂回答的同时,她也做着自问自答。于是真实的和想象的描述都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那个年轻的军官怎么样,我亲爱的?啊,啊,你不用跟我说,还是那样英俊,还是那样关心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是的,还是那样英俊,亲爱的简宁斯太太,至于说关心人……是的……,但是你知道我们是一小圈人,所以他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
            “哦,但是我想他是……他还没有吗?你不用太含蓄,就是这种小圈子使他们成双结对的。上帝!我清楚地记得帕默先生和莎洛特恋爱的时候,还有一个年轻人,追求我的外甥女,当时我姐姐说:‘这次不会成功,莎拉,’但是我说:‘你等着瞧汉莉莱特,两个女孩都有了她们的爱人,天气很不好,又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呆在房间里。’果不其然,在下一个星期一……亲爱的,你有没有跟我提到天气很坏的事?“
            “我没有说,简宁斯太太,但是的确有下雨也有下雪。”
            “我想就是,好啦好啦,你是一个很幸运的女孩儿,什么事情都如你所愿。你的朋友们也那么喜欢他。我想等他来这边的时候,你的父亲现在不在这里,他会跟达西太太说的。”
            “亲爱的简宁斯太太,你想得太远了,他还没有跟我说呢。你知道,我们还只是好朋友,他似乎喜欢跟我谈话,简也非常好心,总安排我们坐在一起。”
            “那就对了,我亲爱的,就应该这样。我保证你姐姐简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女人,这次的哑谜游戏也是一个很和适宜的事情。我很高兴我会看到美满结局。这次的表演,我想是这个年轻人的主意?他是一个聪明人,我知道。”
            “不是他的主意,是他表哥的。当然他比其他人都做得好。伯特仑先生是他的表哥,和他一起来的。“
            “他表哥!是的,我记起来了,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是因为达西小姐而受到邀请的,不是吗?说出来,说出来,班奈特,朋友之间没有秘密的。”
            “这不是秘密,夫人,”姬蒂笑着回答说:“我不认为邀请他是因为达西小姐或是别人,我姐姐以前不认识他。”
            “你会看到那是她心里的意思。他不是很大一笔财产的继承人吗?我好像听说是这样。”
            “他是他父亲、诺斯安波顿舍郡的汤玛斯·伯特仑爵士的继承人,我不知道到是不是一笔很大的财产。”
            “你最好知道那是一笔很大的财产。我亲爱的班奈特小姐,一个男爵!正适合达西小姐。他的哥哥和你的姐姐肯定会找地位高的人的。他是不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他们是合适的一对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过,但是,简宁斯太太……”
            “不,不,当然不会想到了,我们都知道你想的都是什么。”她开心地大笑着,又说:“这是自然的。不要紧,我亲爱的,不久我们就会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了,你会看到我是否是对的。上帝!这对埃莉诺会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啊!她认为没有人会配得上达西小姐。哦,这将是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晚上。只需在需要我表示祝贺的时候过来告诉我就可以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怎么说,而且会非常高兴地说出来。会在今天吗?还是明天晚上?这些年轻的水兵们没有时间等着草慢慢长高。还有你的裙子,我亲爱的,你说你穿什么来着?”
            这样幸福地做着美梦,时间就过得很快。佛拉尔斯太太又进来的时候,拿着写好的的回笺。这时姬蒂该回彭伯里了,因为他们的客人将要早一点到,还有很多准备的事情要做。在她走回家的时候,刚才谈话激起的兴奋使她满面红光,简宁斯太太关于乔治安娜和伯特仑先生的预言也正配眼前这幅美好的图画。无疑地简宁斯太太是对的,她很少在判断上失误!姬蒂记不起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看上去特别喜欢对方的,但他们有可能是喜欢的,现在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出,没有别的人更配乔治安娜了,伯特仑先生配起她来很自然,就像普莱斯和姬蒂是天生的一对。是的,很有可能他们不久后也会订婚,甚至比任何一对有趣的伴侣结婚更早!不可以,那样不行,如果在浪博恩的婚礼没有比彭伯里的婚礼那么精彩的话,如果姬蒂的结婚礼服没有达西小姐从她母亲那里继承的结婚礼服那样有那么漂亮的花边的话,她就应该有先结婚和荣誉和重要感。
            她带着满意的微笑,她想象着发出的结婚请柬,思量着用什么样的形式,邀请的人数,当她走进房子的时候。两个她刚刚离开的两个女人也在议论着同一件事。简宁斯太太禁不住向她的女主人重复了她刚才关于伯特仑先生的猜测。虽然佛拉尔斯太太很熟知她的朋友飞扬的想象力,却没有可以正面驳回她的理由和根据,只能督促简宁斯太太不要把她的推测泄露出去,直到有确实的事件证明这件事。否则这将会对两个人都是痛苦的。简宁斯太太保证会谨慎从事,同时也明显地不想放弃这使她高兴的想法。佛拉尔斯太太看得出她必须在第二天晚上之前经常重复发出这个警示才可以。简宁斯太太和佛拉尔斯先生将会去参加在彭伯里舞会,她怕累就不去了。她打算去第一天晚上的猜哑谜的游戏表演,她是打算去的,知道简宁斯太太喜欢很尖锐也很随便地品评周围的人,她希望能监督控制简宁斯太太的言论,以免她说出危险和让人难为情的话。她会希冀在简宁斯太太的眼皮底下不要有一桩以上的爱情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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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迪斯伯劳格莱的人们来到了,庄严的彭伯里也添上了一种欢快喜庆的感觉,在第一轮的迎接、问候和介绍中,伊莉莎白和她的丈夫只是感到宾格莱先生的两位年轻的客人给人留下随和可亲的印象。汤姆·伯特仑,英俊而且时髦,随和又健谈。至于威廉·普莱斯,个子稍矮,身材壮实,坦率的面容,举止稳重,但让人感到有一种简单的魅力。两边的朋友只分开了不长的时间,却有很多的事情发生,所以有很多要谈的,宾格莱想对所有人叙述他昨天打猎的可喜收获,他们遇到了难以计数的野鸡。伯特仑找到乔治安娜谈话,跟她提出一个很大的修改和改进哑谜表演场景的方案。威廉·普莱斯不知怎么和姬蒂坐在沙发上,诉说他已经完成了多少她交待给他的任务,正努力地教宾格莱小姐的鹦鹉讲话。所有的人都很舒适地围着客厅的炉火,看起来他们要在那里直呆到更衣吃晚饭的时间。但是汤姆·伯特仑,不满足于解释,而是想演示和表现他的想法,就问他是否可以看一看表演的房间。不久之后,他就要求所有的人去那里,看一看他们是否清楚新的舞台上他们的动作和位置。姬蒂领头表演给他准备好的内容,把威廉·普莱斯也带动了,宾格莱也随着,一边幽默地发着牢骚,一边命令他的妹妹参加。宾格莱小姐不想跟费兹威廉上校中断谈话,她正在仔细盘问他夏天时仓卒离开伦敦的原因。但她必须参加,因为她是女主角。她也就加入了其他人。乔治安娜和她一起加入,一边还寻找她可以帮助的机会,在幕间休息的时候,她为姬蒂的头饰缝上最后的一针。宾格莱太太说她很累了要休息,说有这么多参与彩排的人已经足够了。她的理由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时时爆发的大笑声,和没完没了的争论时时透过折叠门传到外面。演员们连去洗手间都是匆匆来去。晚餐的客人们到了。让姬蒂伤心的是,虽然简宁斯太太无偿地给予了她很多自信,但是两个年轻男人被介绍给简宁斯太太的时候,她怯生生地站在后面,不敢看她的眼睛。简宁斯太太热情地和他们握手,祝贺他们在如此长夜里为自己和女士们发现了表演哑谜的娱乐方式。
              “夫人,”汤姆·伯特仑鞠了一躬,说道:“让我们希望娱乐的不会只在演员的一边,艰巨的工作也是由观众们分享的。”
              “哦,天哪,伯特仑先生,你误会我了。至于娱乐,我可以向你保证,对我和佛拉尔斯太太来说,将会是一个极好的享受。但是你要承认,艰难的工作不只是年轻人很快就会厌倦的,对不对?”
              “你这样想,因为你不能看到幕后的事情,简宁斯太太,”威廉·普莱斯带着一种严肃的态度加进来说:“我不认为我表哥愿意命令一队像我们这样的演员。你不会知道我们给了他多少麻烦。我是说散漫不羁的麻烦。”
              简宁斯太太高度欣赏她这些话所包含的意味。她用扇子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胳膊,叫道:“啊,普莱斯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和伯特仑先生将会有个鞭子手,那样就可以找补回来了。”
              “我相信伯特仑先生是一个很好的导演,”佛拉尔斯太太虽然没有听见前边说的是什么,但看见普莱斯先生的迷惑的样子和简宁斯太太的笑,知道干涉的时间到了:“我不能想到你是怎么能够把哑谜完全编排好,又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呈现在观众的面前。”
              “当我们看到观众是否充分地迷惑住,才能证明这个哑谜是否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宾格莱说:“如果你马上就猜出了词语的话,我们会觉得我们完全失败了。”
              “不要过高估计我们的智慧,我亲爱的宾格莱,”房子的主人达西说道:“就像简宁斯太太说的,这个哑谜是你们的游戏,所以做为自然的结果它们想必会把我们都闷死的。”
              “胡说,达西,”在被达西的评论激起的反抗的爆笑声中,宾格莱叫道:“想想这些表演,还有这灿烂的布景,如果你的心脏不能工作,你总能鼓掌吧。现在时兴说:最不懂的人喝彩的时候声音最大。”
              达西和简宁斯太太领着众人走进餐厅。因为这个聚会女士的人数多过男士,威廉·普莱斯发现到他这里他要陪伴达西小姐和班奈特小姐。姬蒂看见这种情况,忙两步并一步跨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又小声地说:“达西真让人泄气!他总是让人觉得他鄙视我们做的事。”
              威廉抬眼看看是否达西先生的妹妹听到了这个话,又加进来说:“我倒没有这样想,我想他只是开玩笑而已。你知道他是在跟宾格莱先生说话,他们大概非常了解对方。”
              “那也要看。”姬蒂说:“我要说我不喜欢这一类的玩笑,一直被这样笑话很让人生气,一个最好的朋友这样做会更加不好。”
              “不,不是的,班奈特小姐,我恐怕不能同意你的话,一个人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包容最好的朋友。在所有的事件中一些事对别人不能容忍哪怕是一会儿,但对最好的朋友却能够。我想知道达西小姐是否也这样认为?”当他们坐在餐桌前的时候,他又加上去说。
              “我不是很清楚。”当这个问题被解释给她听的时候,乔治安娜回答说:“我认为也许从我们的朋友那里听到那样的嘲笑,比从不关紧要的人那里听到更难以接受。只是因为我们感到他们应该知道什么对我们来说是痛苦的。如果这是一种痛苦的话。但在另一方面来说,可以确信无疑,一个真正的朋友是不会说这类的话的。”
              “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姬蒂喊道:“当我已经感到很生气的时候,记起他们不是真心惹我生气,我会发现已经太迟了。”
              “当然了,修补一个伤害,不是什么安慰,”乔治安娜沉思着说:“我是说当一个人有理由相信朋友说的话的背后没有坏的动机,他就不会被伤害。”
              姬蒂现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停了一会儿,威廉·普莱斯说:“我想你的意思是说,从动机上看,在朋友心中总地来说是对你的善意的感觉。我怀疑是否在每一件小事上、每一句话上,人们都真的有明确的动机,他们将会很难界定它们。但是也许你自己、达西小姐对动机比较有研究。也许你的行为是由明确的目的来决定的?”
              “我的?哦,不是的。”乔治安娜说,抬头看着他,又低下头来,脸上现出红晕。“我想揣摩别人的动机很有意思,想知道有什么隐藏的冲动使他们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至于我自己 …… 哦,不,我从来没有懂得自己的动机 …… 我总是不知道。你知道自己的动机吗?”
              “哦,是的,我想我知道。我没有为此感到过烦恼。从基本原则上说,我认为我总是在做事,或者是在尝试着做事。因为我很想做事,要不就是因为它是职业上的责任。”
              “那你注定要受人祝贺了,普莱斯先生?”乔治安娜笑着说道:“我应该……我是说,大多数人会认为,如果他们有这样两个燃烧着的火炬指引的话,他们就是幸运的。我想道路是这样的清晰,你不用说更多的动机,比如说为什么做这么多的事情?”
              “当然不用了。”威廉很快地回答:“那就是回头看了。一个人如何能够为轮船掌舵呢?除非他把眼睛放在前面的航程上。如果你怀疑有暗礁,你一定要避开它们,但是总想着是怎样来到你所到的地方的话,就是浪费时间。你也看到这一点吧,是不是?”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乔治安娜回答说:“但是我恐怕我没有学会很好地驾驶我这艘船,或者也许我有太多的灯了,它们让人迷惑。”
              威廉开始回答,但是被姬蒂打断了。她厌倦了没有她参加的谈话。“普莱斯先生,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拒绝了龙虾酱!你在想着什么呢?你的大菱鱼没有龙虾酱就不好吃了!”
              威廉对在姬蒂的命令下回来送龙虾酱的人道了歉,普莱斯先生开始吃东西,她也平定下来,怀旧地想起了在奈特斯里太太晚宴上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巧合:也是大菱鱼做晚餐。乔治安娜很高兴沉默地坐在那里,想着普莱斯先生的建议。他的生活被明确的目的引导着的,似乎不着边际。她过去的错误不是也说明她只是漂流,而且可悲地软弱,没有健全的判断力吗?像姬蒂那样的人,他们把自己交给指导者,普莱斯先生也是,他拥有那些灯,照着自己的方向,它们不久就会驶到安全的港湾?
              看上去是,乔治安娜几乎嫉妒起他们那种令人欣喜安全感,最近,她常常让自己想,是否这样高不可攀的幸福会有一天降临在自己的头上。这种渴望有的时候爬上她全身,因为她认识和喜欢普莱斯先生,就想也许她会遇到什么人就像他对于姬蒂一样。
              在晚餐的时间里,她没有再跟威廉·普莱斯讲话。虽然偶尔地他们中的一个会叫她在一些问题上给一些意见,多是关于哑谜方面的。和坐在她的另一边的佛拉尔斯太太,她很高兴地安静地谈了一些话。在她们离开餐桌之前,埃莉诺随便地询问伯特仑先生是不是很好,她是不是觉得他很不错。
              “是,我想是的。我认为我们都很喜欢他。”乔治安娜回答。其实到这时,她还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看法。“他很活泼…... 而且他为了哑谜的事花了很多的心血 ……而且我知道,宾格莱先生认为他枪打得特别棒。”
              “这是一个用字不多但却很全面的形容。”埃莉诺说:“我想知道你对他怎么想,据我知道你们以前没有见过,他和他的表弟不太一样,是吧?”
              “是的,很不一样,”乔治安娜说,带着更多的兴趣:“你能想象出更强的对比吗?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生活和职业是多么不同了,他们的性格也一定不同。”
              “我很有兴趣知道,”埃莉诺压低声音笑着说:“如果你不是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太近的话而不能告诉我的话,你认为什么是他们性格中最大的不同?”
              乔治安娜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不好,但我肯定你可以从他们的脸上读出来,别人也可以。”
              “我明白了。”埃莉诺说:“我们先提到的那个是一个名衔和一大笔财产的继承人。”
              “我相信是。”乔治安娜回答说:“但是另一个幸运地既不需要名衔也不需要财产来确立自己。”
              埃莉诺不需要再问更多的了。她确信从乔治安娜的角度来看,简宁斯太太的推测是完全无的放矢的。宾格莱夫妇希望的,或者说伯特仑先生的目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边是一个英俊而有钱的年轻人,另一边是有乔治安娜的美貌,才华和高贵的出身的女孩子,一个旁观者不可能不去想联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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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晚餐结束了。演员们下去装扮。六个观众在幕布前的扶手椅上坐下来,准备着解谜。没有超乎寻常的拖延,演出开始了。开始时是两个场景,宾格莱和汤姆·伯特仑以一种很逼真的姿势,用手枪指着对方,但是没有把对方打死,因为一个没有打中,另一个子弹没有打穿要害部位。两个女士急忙前来表演着急救,发现受伤的英雄还能走下战场。下一个场景是一个牌室,有一群打牌的人,宾格莱做为一个老牌赌徒,赌注越下越大,直到翻出了四张红心,他输了所有的钱。下一个看到的是威廉·普莱斯演的查理一世,在监狱里,在布隆德尔的竖琴声中绝望地站起身来。从一个有铁条的窗户看去,一个乐手,是宾格莱小姐模仿的,穿着一件披风带着帽兜,弹奏着一个筝。这个词给了汤姆·伯特仑一个很好的机会来表现他的喜酒才华。他演一个绅士,他的钱包被偷了,他向他的家人诉苦,又努力地去找,最后找到了钱包,但是里面却是空的。
                很多的笑声和掌声伴随着这个结局。虽然这个谜底词“不幸”,被观众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就猜出了。他们还是很欣赏这精彩生动的表演,舞台上没有一句台词,无声的表演传达了给他们这么多的东西。达西唯一的不利的批评就是没有让女士们做什么,但是这个缺陷又被下一个词的表演补偿了。这次有三个场景,在第一个里,宾格莱小姐演了一个很像样的麦克白斯夫人,在梦游中行走,努力地想弄干净她手上的血,她的一个侍女和医生看着了这一切。第二个场景表现了圣女贞德,是姬蒂演的,她被领向一个木桩,其他人围在她的身边,努力做出好像人数很多的样子,在另一边是法官,士兵还有死刑执行人。可怜的姬蒂,瘦弱的身材,看上去很不起眼,表现不出使这个角色的性格。伯特仑先生见她不是应该有的样子,就皱起眉头。他开始是安排达西小姐演这个角色的,但是被激烈地劝阻住了,因为班奈特小姐坚持以多方面的暗示表达她的希望使得她的朋友让步。最后的一幕,宾格莱小姐做为埃及艳后,穿着在极短的时间赶做出来的埃及长袍,看上去非常地美丽。她从乔治安娜拿着的篮子里接受了一条蛇,宾格莱小姐还表意着乔治安娜是她的一个“婢女”。
                这个谜底“婢女”不像前一个那么容易猜,是由达西和费兹威廉最早猜出的。伊莉莎白注意地听取着简宁斯太太的颂词和佛拉尔斯先生和太太安静地表达的欣赏。简宁斯太太非常陶醉地整个过程,完全忘记了要猜什么。她确信班奈特小姐和达西小姐是两个在舞台上出现过的最美丽最有才华的造物,因为在台上她们需要那么努力地控制自己。她避免谈到两个年轻男人是如何地好运,因为他们还只是两个女孩儿的秘密的仰慕者。她仍然热情地谈论关于裙子、蛇,还有那一推木头看上去那么逼真,伯特仑先生那么聪明,当他假装生气的时候,他是那么滑稽。幕布又拉起来了,是一个新的场景,观众发现他们又回到了过去。宾格莱小姐,维妙维肖的伊莉莎白女王,优雅地从莎士比亚那里接受一叠纸,又给了一个指环给埃塞克斯。在离开的时候,踩到了罗列为她铺下来的披风上。尽管这是被历史记事所忽视的内容,但这个表演是被充分地欣赏了。下面的一个场景也是加入了很多的想象,在轮船的甲板上,威廉·普莱斯演的是主角,他迎接了一群女士上船,带她们看船的各个部分,给水手们发布命令。他活泼的表演使舞台和道具的不足都被掩饰了。最后他热情地和他的朋友们道别,把手帕挥来挥去,似乎轮船就要开走了。姬蒂真地哭出了紧张和兴奋的眼泪。观众们这时候已经有时间把第一个和第二个音节放在一起,当轮船被拖走的时候,他们准备好了看最后一幕。这一幕舞台调度是很重要的,这是一个以《驯悍记》改编的一个很漂亮的场景,表现出两个年轻女孩,分别叫做卞卡和卡萨丽娜。后一个是姬蒂演的,她选择这个角色是因为名字相近。在裴特齐奥疯狂地向她求爱的一幕中,乔治安娜演的卞卡,驯服地用音乐课来作为表达爱情。幕布落下来了一会儿,又开始了一个后续,里面有两个丈夫,由汤姆·伯特仑和威廉·普莱斯扮演,以他们两个的妻子谁更服从来打赌,两个姐妹的行为表现出婚姻是如何地改变了她们。简宁斯太太高兴极了,裴特齐奥这个角色是由威廉·普莱斯扮演的,看上去对她来说这最后确定了整个做法,在她听到这个词的迷底“求爱”一个传一个地说出来的时候,她的看法更加确定了。
                “你现在怎样看,我亲爱的?”她用很大的声音对着佛拉尔斯太太耳语:“我一直跟你怎么说的?没有再明白的了。我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方式表现给朋友们看。‘求爱’,你看,我亲爱的,哈,哈!实在是很漂亮。不,不,相信我,我不会在他们告诉我之间再说一个字,我懂。所有的事都指向一个方向,不是吗?好啦,我宣布,我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看到这样使我高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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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们重新出现了,当他们换上了日常服装,都很疲乏,但是情绪很高,因为朋友们毫无保留的祝贺而感到高兴不已。宾格莱太太和达西小姐回避着赞扬,对乔治安娜来说,那是一个相当的考验。她意识到自己表演的时候生硬得不够自然。简声明她根本没有参加表演,也不知道怎么表演。她只是穿上为她设计的衣服,听从伯特仑先生的指挥站在那里罢了。但是其他的演员们不是这样,宾格莱和威廉·普莱斯衷心地享受整个表演,喜欢用自己的角色开玩笑,姬蒂享受着表演和掌声,和威廉·普莱斯一起的喜悦也让她陶醉,不是一点才华都没有,她以很高的心情获得自信特别是在《驯悍记》的那一幕。但是,是宾格莱小姐和伯特仑先生,他们真正觉得自己当得这个晚上的荣誉。他们以完全的自得接受了所有的赞美。在走向餐厅去吃宵夜的时候,卡洛琳向佛拉尔斯先生和费兹威廉上校解释说,她是从西顿斯太太的理念那里塑造的麦克白斯夫人的。她在家里没事的时候画过很多次写生,所以她很经常看和学习这个形象。这位女士如果知道她的听众之一演了这个角色的话,也许会选择了其他的人的。
                  “这有很大程度要归功于你,宾格莱小姐。”达西听了她的讲述,这样说道:“这是一个让人意外的晚上,是不是,伊莉莎白?我不能相信我们中间隐藏着这么多有才的人,如果不是这个哑谜的好主意,他们就会永远被埋没了。”
                  “就是这样,我同意你的说法,达西先生。”汤姆·伯特仑说:“一旦你决定表演,你总能在任何一群人中发现有才华的人,足够需要的,当然了,一两个总是因为特别的才能而更加突出,但是你必须知道如何选择演员,所以每一个人都会有和他们相适应的角色。”
                  “我恐怕今晚我们中的一些的角色不够适合。”威廉叫道:“当我演裴特齐奥的时候,我从来也没有过这样地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只因为班奈特小姐的好心才能让我继续把它演完。这个角色需要一个六英尺高的汉子。汤姆,我就说你应该自己去演。”
                  “我亲爱的威廉,我也经过这一切,你知道,我会喜欢演这个角色的,但是经过慎重的考虑,我决定,对于这个主要的角色,我不能很好地演出来,因为我还得指导所有的演员,他们在同一个时间都在舞台上。你不能了解我的责任。但是,放心吧,你做得挺不错的。”
                  “我认为你指导得非常好,伯特仑先生。”费拉尔斯先生说:“安排布景,排练演员,而且在每一幕中都扮演角色!这样的事情很少的人可以胜任。”伯特仑先生鞠了一躬,好像这是前面一切的结论。
                  “伯特仑先生在私人戏剧方面有过很多的经验。”乔治安娜说。
                  “我的确有过。”这位绅士说:“我应该说,在英格兰很少有人比我经验更多了。像我这样在这方面擅长的人,到哪里都被要求表现。我很幸运有周围的人合作。我不认为我有哪次算是失败,也许只有一次……”
                  费拉尔斯太太的注意力突然被提醒了,因为伯特仑先生突然转向乔治安娜说:“我有没有告诉你,达西小姐,我们有一次在我们父亲的房子——曼斯菲尔德庄园里演戏的事情?”
                  “没有,我想你没有告诉过我。”
                  “哦,说来话长,也许对你没有什么意思……谢谢你,是的,请给我一些冷鸡肉……但是事实是,我们决定要演一出戏,我们自己人之间,你知道那是很不错的一小圈人……一共有两家人,因为只是这些人演,所以彩排起来很方便。虽然我的弟弟制造了一些麻烦,但是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们的朋友都做得很好。我不知道是否克劳福德小姐懂得多少表演,不过,她现在也许有了进步。”
                  “克劳福德小姐!”乔治安娜叫道,不觉用眼睛扫着周围看费兹威廉上校是不是听到了。他似乎正在和威廉·普莱斯谈着话。于是她放低声音继续说:“我不知道你认识克劳福德小姐,我很有兴趣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伯特仑简直不相信他的耳朵,他惊愕地看着达西小姐,说:“当然了,我知道,或者说曾经知道。克劳福德小姐,自然地,我们有好几年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
                  乔治安娜为他的态度迷惑,奇怪地感到她或许犯了什么错误。于是在停了一会儿之后,她说:“我真愚蠢,没有记起来你也一定认识克劳福德小姐。因为我知道普莱斯先生认识她。我想是在你说的同一个时间,你父亲的房子那里遇到她的。”
                  伯特仑这是已经恢复了震惊于发现有人不知道罗斯沃斯的克劳福德事件的事。他说:“我希望你原谅,达西小姐,但是你的问题让我惊讶,不是,我早已不见克劳福德小姐了。我敢说你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比我多。你是她的一个朋友,我想。”
                  “不是,”乔治安娜回答,开始后悔提起这个话题,“我只见过她一次,几分钟的时间,但是我的哥哥和嫂嫂在巴斯跟她认识的。”
                  “在巴斯?哦,是了,我听说她们在那里住了下来。”
                  乔治安娜现在只希望找到一个新的话题和新的交谈伙伴。但是伯特仑很快地吃完了冷鸡肉,又开始说:“你一定不要误会我,达西小姐,我会很高兴地听到克劳福德小姐的好消息的。从我们两家有交往到现在已经是很长时间了。因为……不用讲详细的情况,他的哥哥的行为很……真的,是……一个不能让人原谅的混仗。但是他的妹妹,她跟那些事没有关系。她只是寻求快乐,我想,像所有其他人一样,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确实没有恶意。我们都认为她是一个漂亮的,才华横溢的女孩子。但是一件事接着一件,所以当然,人们都被他们的社会关系所连带,不是吗?“
                  “是的,这是不错的。”乔治安娜一直非常有兴趣地听着他的独白,温和地认同了这一点。这虽然是不完整的故事,但是和凯瑟琳夫人写的关于巴斯的信上说的奇怪的流言是一致的。她思考着,虽然不愿意跟伯特仑讨论这件事而获得更多的消息,但是还是禁不住想再一次表达她自己的意见。
                  “我很高兴听你说这些,伯特仑先生,我认为克劳福德小姐很有魅力,我也听到所有认识的人那么说。我想她也许被误解了而受到责备,某些时候,因为和她有关人的过失。”
                  “很对,达西小姐,我没有疑问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是的,我的妹夫,叶茨,也是这样说,她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非常可惜她没有机会演阿梅利亚这个角色。我还没有讲完关于我们的戏剧的事情,所有的角色都分派好了,舞台也准备好了,排练进展很顺利,叶茨是,在我之后,领导的力量。我想你说你见到过我的朋友叶茨,达西小姐……”
                  他这样开始讲述,但乔治安娜越来越厌倦听《爱人的誓言》的历史和它的结局。正在这时, “佛拉尔斯先生和太太的马车” 的宣布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大家都走向大厅,在简宁斯太太大声道晚安又不断地恭维演员们的时候,披风被送来了。威廉·普莱斯很快地回到里面他们叫做绿房间的地方,去寻找姬蒂忘在那里的小装饰物件,所以躲过了简宁斯太太对他的双边的祝贺,姬蒂试图避免牵扯到自己,在拥抱她的时候,小声说“我明天过来看你。”不管怎样,简宁斯太太的意志不会被完全阻止。伯特仑先生和达西小姐的谈话吸引了她的注意,所以跟汤姆·伯特仑说晚安时,她又讲了几句,表示祝贺他在戏剧之外的领域也取得成功。看到他脸上吃惊不解的样子,她又开心地大笑起来,她走过去,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可以在这个问题上接近达西小姐,像对别的人一样,她很满意自己,做了一个狡黠的眼神,说:“啊,达西小姐,多么令人高兴的晚上啊!我们还没有猜到最后的字谜呢。对很多人来说这一天太长了是不是?为什么,我想最让人高兴的部分还没有到来呢。”
                  乔治安娜成功地避免了回答。她想她的意思是指姬蒂,她总是尽量在可能的情况下不去弄明白简宁斯太太的意思。客人们走了,女士们都去休息了。男士们坐在一起又谈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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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对于姬蒂和乔治安娜来说,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是威廉·普莱斯访问的最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以后,他就会离开了。这样,一个惊人的重要事件,只有在剩下的短短的二十四个小时里面发生了。乔治安娜知道姬蒂有些希望最后的一幕的哑谜也许会引导到真实里去。因为威廉宣布说他希望伯特仑先生演那个角色,姬蒂因此感到懊恼。但是一个晚上的休息驱散了这些乌云,班奈特小姐的心情特别高兴,她很早就下了楼,准备充分利用这一天珍贵的每一刻。早餐后,失望在等待着她,因为达西先生蛮横地提议要男士们去看农场和马匹,他们竟然答应了。潮湿泥泞的地面让女士们不能前去,甚至是最好动的女士。宾格莱只是答应她们尽量早回来,因为他约定和乔治安娜骑马。当她们看着他们出发的时候,姬蒂发现她除了等他们回来以外什么事也不能做,于是就急忙去了牧师家里,寻找简宁斯太太的安慰去了。
                    达西小姐在上午的时候找机会和简进行了一次谈话。简完全喜欢和尊重普莱斯先生,她很高兴伊莉莎白也同意她的意见,认为他有纯正的思维逻辑,高尚的品味和让人喜欢的性格。简因为和他认识相对地久一点,就跟伊莉莎白尝试性地谈论说,因为他对姬蒂有意,不管他多么有诚心,也许他还没有意思向她求婚,因为他的经济状况不允许他这样,他还年轻,他的前途还没有提供给他足够的保证来娶一个妻子。简不希望这样的障碍阻止他,他的表兄伯特仑先生告诉她说,他已经积攒了相当的一部分钱,他的弟弟们也都出来做事了,所以他的家庭不再依赖他的帮助。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他年底会被任命为指挥官。在那以后,只需很短时间,像他那样的军官,特别是表示出一点兴趣的话,将会有自己的军舰。宾格莱在伦敦时从几个人那里听说起他,他们都同意他是一个最年轻、最有前途的海军上尉,现在是升级最快的时候,他的职业生涯正是上升阶段,他无疑地不会落后的。伊莉莎白很高兴听到这些,只是独自地遗憾着,姬蒂命中注定地爱上了一个不得不把婚后的大半时间都离开她而生活的男人。
                    男士们在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散步回来了。费兹威廉和那两个表兄弟在门前等着看宾格莱和达西小姐开始骑马。他们刚刚离开,费兹威廉上校正在考虑客人们想在下一个时间做什么,汤姆·伯特仑就抓住了威廉的胳膊,向上校道了歉,把他带到远处的草地上。
                    “我想跟你说话,威廉。”他带着一种突兀的态度开始说,“我想利用这个机会,不然班奈特小姐很快就会回来,我就没有机会了。我想知道 …… 你有没有听到那个长舌的女人,叫简宁斯太太什么的,说什么了吗?她走之前跟我说的什么?”
                    “我没有听到特别的话,我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她说什么。”威廉回答说。
                    “那么让我告诉你,她鲁莽地给我发出了暗示,从没有人这样过,对我,你明白吗!……让我追求达西小姐。我感到震惊。我忘记了她具体是怎么说的,但是她的意思很明显,是的,我记起了一句,说什么‘未来的迷人的伯特仑夫人’。”
                    “天啊!“威廉叫道,“多么不可饶恕的无礼!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荒唐冒犯的话,那么她 …… 我希望,汤姆,达西小姐没有听到这些了?”
                    “没有,她不在那附近,但是想想我的感觉,威廉,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就这样帖在我的脸上,像这样地,被一个可恶的庸俗女人。”
                    “这是让人不愉快的事,当然了,我不知道达西小姐会怎样,从我对她的认识上看,我可以设想,没有比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这更让她讨厌的了。”
                    “那么你最好不用紧张。她肯定是没有听见,但这不是我想要说的。当然,这一切对我来说是一个意外,但是一旦它进入我的脑子里面,我就不得不想这个问题。的确,我从那以后就一直在想,并且做出了一个结论,这不是一件坏的事情。”
                    “你说什么?”威廉叫道,“你想让我静心听你说,汤姆,还不到三个星期以前,你向索普小姐求爱,你的父母反对,你就声明在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女孩会让你爱上?”
                    “你不用那么急着反对,威廉,你说话的态度好像我已经向达西小姐求婚了似地。当我对她还没有这样的意图,只是因为这个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被放到我的头脑里而已。我自然地会不去理会的。”
                    “这个意思被一个愚蠢的、嚼舌的女人放进了你的脑袋,如果你称其为这种情况的话,从那里来的话,不值得用一点时间严肃地讨论。”
                    “我不知道啦。确实,她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她说这话是有理由的。达西小姐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伯特仑夫人。想象我父亲和母亲会多么满意。如果我带来这样一个女孩儿做他们的儿媳。”
                    “我的好上帝,汤姆!”威廉叫道,把自己的胳膊扯开,“你用这样冷血的方式谈论这件事,让人不能忍受。用一个女孩儿衡量另一个女孩儿,好像这是关于相对的价值方面的事情。你会把手帕丢给哪一个?承认直到简宁斯太太向你提出建议以前,你从来没有想过她是否有魅力,这对达西小姐来说不是什么恭维。”
                    “我没有考虑想给达西小姐什么恭维,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他的表兄说:“我只是想安静地跟你讨论一下,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这样意气用事,语言过激,那么就完全没有谈的必要了。”
                    “那么,你想要我什么样的意见?”威廉命令道,努力地恢复平静的语气。
                    汤姆是很容易被安抚的人,他也很想要谈,于是他又恢复了正常:“我的困难是我或多或少地和伊萨贝拉还有关系,当然了,我们两个人都是自由身,我们之间没有能让她认作已经订婚的东西,我还要向我的父母保证这一点。但是在同时,我实际上向我自己保证了我不会做任何决定,直到我再见到她为止。我定在一月的时候见她。现在,因为这方面的关系,对我来说是不是最好逐渐地断了和索普方面的关系?你知道,我非常喜欢伊萨贝拉,只是她的家庭是个麻烦。虽然达西一家在各方面都无懈可击,但伊莎贝拉却是一个超绝的女孩儿,比起达西小姐来说,有格调多了,你得承认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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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两位女士不应该被相提并论。”威廉说,很难掩饰他的愤慨。
                      “你不这样认为吗?那正是我想要说的。那么,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总是觉得你不应该对可怜的伊萨贝拉带着这样的偏见,我当然越来越考虑到这样的联姻是有益处的,从世俗的意义上说,根据他们的性格,我在想我过去的朋友是否对我适合。”
                      “汤姆,”威廉把脸转向了他的表兄说,“我不能理解是什么东西占据了你,使你用这种可恨的方式来说话,你不知道这有多可怕吗?如果你爱索普小姐,你就不会想跟一个在她以后才认识一个星期的女孩儿结婚。换而言之,如果你哪怕一会儿以一个男人应有的感情想到达西小姐,如果他有结婚的念头的话,你怎么可能那样去把她和索普小姐比呢?不管怎么看,这对两方面都是令人可憎的态度。”
                      “我亲爱的威廉,你太走极端了。在刚才,你告诉我不要把简宁斯太太说的话当真,现在你假设我清醒认真地全面考虑。我想要的只是给这个问题一个应该的考虑而已。达西小姐很可爱,但是我对她并没有动心,无疑地,她对我也没有。但是任何事情都会有一个开始。如果和伊萨贝拉结婚是很困难的话,我最后的选择无疑就是这边了。不管怎样,这是值得考虑的。我回家后看看事情在这个星期发展得怎么样。我随时都可以再回来,又不是世界的末日到了。”
                      威廉做了一个不耐烦的动作,就离开了他的表哥,急忙走去另一边。伯特仑先生惊讶地看着他,耸了耸肩膀,走回房里,在火炉傍边坐下,拿起了一份报纸。下午有很多人来问普莱斯先生的去向,伯特仑先生只能说他最后见他的时候是在花园里。直到接近晚餐的时间,普莱斯先生才出现了,带着激切又疲倦的样子。他说自己走得太远,在园子里迷了路。姬蒂就要哭出来了,他离开的时间不断接近,甚至乔治安娜开始有些难过。他的解释,使她们低落的情绪又复苏了。在这样大的园子里,任何人都可能会迷路,围着走一圈要十英里呢!在这样阴暗有雾的下午,道路看上去都差不多,小溪又有这么多的拐弯!所以晚了,是在一个不幸的情况下发生的。姬蒂这样考虑着,当她为舞会打扮时,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最满意的眼神,她对今晚最大的希望重新燃起。她多么希望莉迪亚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那些军团的舞会,即便再漂亮,再欢快,怎么能够和彭伯里这样辉煌、这样重要的时刻相比。这所房子,就像她想象的,对舞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这里的布置、空间以及所有的细节,都比宾格莱太太的房子更加高级。她的裙子是伊莉莎白给的,比她在伦敦穿的那一件更加漂亮。那边来了一些似乎让人喜欢的舞伴,包括几个军官,虽然这些军官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是姬蒂思慕的对象了。她已经决定了,海军的军官制服比陆军军官制服漂亮多了。剩下的事就是让普莱斯先生要求跟她跳前最前面的两支舞。房子里的男士们已经在那里了,她很害怕在他到来之前他们来邀请她,而她不得不拒绝。最后,在进入房间的一群男人中间,她看到他了,他走过来,经过了跟邻居和老朋友们一起进入房间的乔治安娜的身边,直直地走到宾格莱太太和姬蒂的身边。多么让人欣喜地听到他的声音!他以友好的态度,带着微笑说:“哦,班奈特小姐,我有荣幸跟你跳两支舞吗,如果我不是太晚了的话?”
                      随后,姬蒂很高兴地伴随着他,站在了乔治安娜和她的舞伴旁边。后来又以同样的欣喜约好了稍后的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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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翅以惊人的毅力“为了学习英文”而翻译了这部小说。祝贺你的成功!!
                        邓治
                        不可吃尽不可穿尽不可说尽
                        又要懂得又要做得又要耐得
                        ——山西乔家大院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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