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文]看牙医记

楼主 未予 于 2007-06-29 15:17:57
[随笔、杂文]看牙医记
两个月前俺做出了个重大的错误决定，走进了一家牙科诊所。说起来俺的动机也不高尚，去的原因并不是牙齿们集体暴动离家出走或其他不友好举动，而是交了这么多年牙保，一次没用过心里有些不平衡。对牙医的钻头，小时候俺是有阴影的。不过在美国呆了这么些年，见识了人家的人权状况，渐渐有些放送了警惕。

等俺在老牙医的皮椅上坐定，一下给他问了个三不知：不知道俺最近一次洗牙齿是什么时候（俺压根就没洗过），不知道俺的general dentist是谁（不是告诉你俺是头一回嘛），第三问俺根本没懂他问的啥。大夫好象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等他把俺的嘴撬开，就跟看见了啥百年难遇的景观似的，眼睛瞪得比赵薇还大。不至于吧？俺虽然不用牙线，平均每天刷牙不到一次（应该说无限逼近一次），也不是啥十恶不赦的大事吧？接下来老先生捋胳膊挽袖子，开始在俺嘴里操练。鉴于俺的英勇表现略乎有损国际形象，细节过程就略过不提了。终于收工的时候老先生说他的诊所设备有限，推荐俺去一家大诊所做deep clean。他那一脸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样子俺当时就看明白了，绝对不是啥好事。好在大诊所忙，appointment一直排到两个月后，俺估计到时候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于是抹抹嘴角的血迹，就答应了下来。

然而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同学们，今天到日子了。出发前收到曾大斑竹的留言，让我去她论坛贴歌。俺说正要去看牙医呢，如果有命回来，就去她论坛上看看。这话说的有点不吉利，一路上我一直在掂量。活这么大，咱什么风浪没见过啊，就过不了这一关？不会吧？

到了医院，惨绝人寰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安安静静的样子反而让人疑窦重生。说实话，要是大家都叫唤呢，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呆会儿不是让俺一个人表演啊。

挂了号，等了一会儿，就到俺了。心惊肉跳地进去，牙医和颜悦色的，不像擅长下毒手的样子，稍稍有点宽心。他给我解释了一番deep clean的内容程序，又给俺放了一段录象。乖乖，那是如假包换的恐怖片啊。俺算是胆子大的，换了那谁谁，非当场失禁不可。等大夫回来，俺说话已经不大利索了。第一个问题就是有没有麻药。他说有，而且有全麻和局麻两种。俺坚决要求上全麻。蒙汗药一喝，人事不省，完事了一骨碌爬起来，就当睡了一晌午觉，那叫一个爽啊。可是大夫一点不解风情，只同意用局麻，说这种work不算疼。丫说的轻松，疼的可是我呀。正在心里抗议着呢，大夫已经拿来几只针筒，要往俺嘴里打麻药。那针筒大得骇人，设计者一点儿也不考虑病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俺别无选择，只能张嘴接招。一连三针，同学们啊，都扎在牙帮子上啊。嘴里打针和屁股上扎针真是天壤之别。后者俺从来不怕，因为那是外痛，外痛你是可以集全身之力去对抗的。但针一进到你嘴里，那就是各个击破，只剩下崩溃的份了。那个过程其实不长，跟后来糟的罪相比也还不在一个量级，俺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想想小时候看的电影里那些共产党员，上刀山下油锅都不管用，换了我，只要派个牙医就收拾服帖了。别说知道的，就是不知道的都招了。同学们啊，找老婆女朋友可千万别找牙医或牙科护士啊，一不小心得罪了，她那钻头往下招呼一点点，针头在你嘴里多转两圈，俺保证你那High C，High D立马就上去了。

医生打完针就走了，换护士来给俺做清理。护士小姐挺漂亮的，在别的任何地方看见都一定让人心情愉快。可在这个地方，王母娘娘来了也不管用啊。俺全身都绷得紧紧的，除了左边的腮帮子。这麻药上来得还真快，只两分钟，半边脸已经没知觉了，连半边鼻子都好象消失了，只剩下右边那只孔还有呼吸功能。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一次只做半边，不然还不把人憋死啊。再过一会儿，舌头也不听使唤了，说出来的话自己都听不懂了。护士一听，是时候动手了。她先交给俺一个真空吸嘴，可以把嘴里的水吸出去，而不用起身去吐。同学们别误会，那会儿你绝对没食欲，不会有唾液分泌的，那水是钻头里喷出来的，或者牙龈里流出来的血水。哇塞，够恐怖吧。我操作了一下，总是戳到嘴唇上，反而把水喷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那情形，就跟一七老八十躺在养老院的老人，无助地流着哈喇子似的。护士耐心地解释说要把吸嘴至少伸进去一寸才行。我说我明白，可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嘴啊。结果她也乐得不行。再练习了几次，我终于可以准确地送进嘴里，吸它个唏里哗啦了，受到了护士小姐的亲切赞扬。然后，我们的故事就正式开始了。

接下来89分57秒里发生的事情，俺实在不想再回顾。俺相信你将来有机会亲历的。俺只是知道，俺一定会养成每天使用牙线的好习惯，俺一定会掌握刷牙的正确方法。同学们，这真的很重要。

出来的时候我照了照镜子，发现两边脸不是很对称。俺的嘴和鼻子下沿不再平行了，而是有了个15度左右的夹角。一脸狞笑对啥都不屑一顾的样子，实在不像好人呀。忽然想起，晚上老板家还有个爬梯。俺这么英俊有型的样子，不会吓走一半的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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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Zengning 于 2007-06-29 15:23:44
哈哈哈,小未,你好快手呀!
这里是音乐艺术班块,我们的漫步人生是文学原创,我帮你铁过去吧?还是希望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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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未予 于 2007-06-29 15:28:27
哈哈，俺活着回来就开始码啊，现在腮帮子还肿着呢。你帮我转吧。不过这边留一份也行，这儿的人俺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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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秋韵 于 2007-06-29 15:28:51
要爱护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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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Zengning 于 2007-06-29 15:29:52
唉,好啦,就放在这里.
啊呀呀,你活着真不容易呀,给你一个大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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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Zengning 于 2007-06-29 15:36:02
小未肯定是四环素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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