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 陵 王
山阴直,玉立参差翠碧。溪毛秀,漱石剡溪,五色补天翼然立,茫然失虑极。情翳,轻装旦夕。林深路,涉水过山,高仞攀援淌危汐。
藤悬峭崖壁,山下虎黄斑,张口狼噬。声声㺉鼠沿岗舐。忽见一红实,欣然而笑,衰颜重喜惆怅失。淡然忘危急。
川厉,水流激。一僧未过心寒,寸浅心悒。一僧以杖援其臂。目视仰天际,欠身休息。悲欢凄恻,化万物,天地一。
山阴道,参差玉立的苍翠崖壁。秀丽的溪水,五色补天的女娲遗留下的岩石,翼然地耸立在清澈的溪水上。看到美丽的山水,忘却了周详的考虑,兴致勃勃地轻装上阵,走进森林的深处,涉水过山,攀援高仞,淌水过溪,都忘掉了危险的潮汐。
一条青藤,悬挂在山崖上,山下一只黄斑的老虎,张开大口在等待着藤上的人掉下。山岗上,一只老鼠,在嘶嘶地啃咬着藤曼,真是进退两难了,上下有急。在此危险的境况下,忽然看见一棵红透了的山桃,于是欣然而笑,忘却一切,颓丧的容颜,马上转悲为喜,惆怅的感觉顿然消失。 一条水流急速的溪旁,三个僧人在渡过。一个僧人看到溪水,心里害怕,不敢过去,刚走了几步,就快要跌倒,第二个僧人,马上伸出手杖,给予搀扶。可第三个僧人,却若无其事地,伸开双脚,仰卧在石上,眺望晴天,安然自适。 禅宗的顿悟,就是说,在某种特定的条件,情况,境地下,突然间感觉到在这一瞬间似乎超越了一切的时空,因果,过去,未来,现在,似乎溶在一起,不可分辨,也不分辨,不再知道自己身心在何处(时空)和何所由来(因果)。所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这当然也就超越了一切物我人己界限,与对象世界(例如自然界)完全合为一体,凝成永恒的存在,于是就达到了,也变成了所谓真正的“本体”自身了。本来,什么是我?如果除去一切时空,因果(生我者父母,以及我为何在此时此地等等)之外,也就不存在了,在瞬间的永恒感中,便可以直接领悟到这一点,在禅宗看来,这就是真我,亦即真佛性。超越者与此在(Dasein)在这里得到了统一。可见,这并不是我在理智上,意念上,情感上相信佛,属于佛,屈从佛,相反,而是在此瞬刻永恒中,我即佛,佛即我,我与佛是一体。
上述两个佛家的故事,就说明佛家对万物的态度,佛家认为,万物皆空,无常,无念。也就是说,世上一切有形的东西都是空的,而且在经常变化,所以不要执着,淡然对待一切。珍惜眼前,抛开一切杂念,就能安然地对待万变。故事一:在上面,有老鼠在撕咬藤曼,下有老虎,真是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见到一棵红熟的樱桃,于是饱尝红桃,忘掉一切,就能抛开烦恼。是因为,害怕老鼠咬断藤曼,掉下来,会被老虎吃掉,这样的结果,是不受主观愿望所支配的,只能听天由命吧。庄子《人间世》说:“知道事情无法改变因而当作命运安然接受。”所以抛开了一切,管他生生死死,看到了熟透的红桃,就珍惜眼前的一切。当然,你会觉得这是一种消极的思想,为什么,不想办法,爬上去,把老鼠赶走,或张开嘴巴,大声嚎叫,把老虎吓跑。当然,这是积极的思想,但是,结果未必如愿,所以抛开一切,珍惜眼前,也不失为一种自我解脱的方法。 三个僧人渡河,一个害怕水深,不敢渡过,另一个用手杖搀扶,也没有渡过,他们都是害怕溪水,而第三个僧人,却淡然地对待,仰卧在石上,瞭望蓝天,三个僧人,对待事物的态度,决然不同,按佛家的理念,就是万物皆空,无念无常,第三个僧人,他根本就不想去渡河,管你水深水浅,为什么一定要渡河呢?不渡河,一样能够做别的事情嘛。所以,他仰卧石上,眺望蓝天,把世上的一切烦恼抛开,自己就能得到解脱。同样,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无所作为的思想,一点也没有进取之心,如果人人都这样的话,社会还会有进步的吗?为什么不去想想办法渡河呢?但是,积极的想办法,虽然暂时能改变现状,但是,不能改变事物运动的规律,正如人们想方设法,改天换地,想向大自然获取更多的东西,但结果呢,就把地球破坏,环境污染。那又何必一定要这样去做呢,不可以顺应自然,找到顺应自然的方法去适应吗!当然,两种思维,都各有各的道理,如何取舍,这只能提供参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