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无端地想起三个毫不相干的人来,觉得很好笑,于是记下来。 第一位,权且叫他画家吧!某天闲逛,来到一教书法小店。说那店小,还真是小,十平方米不到吧!店里有一个用门板搭起来,占据着小店三分之二地盘的书桌。此时,一位八十岁左右的老“画家”在作画。我在店主热情的招呼下,进了店。 上阶梯时听得店主问:“这鸡怎不见头?” 画家边挥毫边回答:“没头?这就画!” 我挤上小店,探头,一朵蔫蔫的花和几片脏兮兮的叶子,在花和叶子的旁,看到伸出两只硕大颀长的驼鸟腿。它们像是被一阵狂风吹来落在一张缺了两个角的破纸上似的,有点不伦不类。 很快,画家三两下就画出了鸡头。因为是写意吧?说那是鸡头,倒不如说是一朵小小的被霜打过的牡丹。 我有点忍不住就说:“怎么用一张破纸来画?”此话问出来后,顿感自己太不艺术了,也许人家追求的正是那种断臂维纳斯的美呢?或者这纸正配这画呢? 这时,画家已把画画完了,在那左看右看。店主殷勤地说我马上就拿去装裱,过年时就可以挂起来。我却不合时宜地说了句:“要有落款呀!”不想这话说恼了画家,他不客气地说:“看就看,不要乱说话!” 被呛后,我在心里忿忿地说:“艺术不精湛,脾气却很大!”此翁不会真认为自己的画好的吧?听他得意洋洋地说,在县老年书画活动上,卖出了几幅画,每幅二十元。还好一张画只卖二十元,要是卖出二十万,那我不是要被那股画风给吹下小店来? 第二个,是在水南大桥上看到。那天下午,一辆黑色的小车,被同向行驶的三轮车给刮了一下,为这,双方都停下车来。开小车的是一位年轻人,骑三轮车载客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残疾人,他的一只手有毛病。残疾人下车看了小车一眼,二话不说上车想跑。小伙子反应快,冲上去把他车上的钥匙给拔了下来。那人也不说话,一下子就躺在桥上边哭边两只脚拼命地蹬小车的门。坐他车的女孩看到这一幕,马上掏出十元钱放在三轮车头。这时,有人说,遇到这样的人也没办法。还有一小孩说,他在假哭! 小伙子拿出钥匙丢在他身上:“算你狠!”那人看到钥匙,马上起身,爬上车一溜烟地跑了。 身体残疾那是上帝的笔误,可是,如果心灵残疾了,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你残疾,你贫困,这都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损坏了人家的东西,最起码可以说声对不起之类的话。耍赖就成?逃跑就是王道? 第三位,是一位幼儿园园长,五十岁左右。某日饭桌上,有两位男士来敬酒,他们对着我说:“来敬作家一下!”敬酒的人走后,哪想坐在我身边的女人却独自兴奋起来,喋喋不休地对着满桌的人说:“他们叫我作家,哈!其实我还真是作家,平时写工作总结啦什么的,都是我自己写……”也难怪,一桌的人,就她一个女人出众,这女作家不是叫她,还能是叫我这个土得掉渣的乡下人不成? 我不知在坐的人心里有没有笑,反正我是笑了。一个会写工作总结和校务日志的人就自称是作家?这个幼稚园的园长,真是幼稚得可爱! 上面所写的三个人,他们共同特点,就是太知道自己是谁了,太自以为是了。在他们的心里除了自己,似乎没有别人。[em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