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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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翻进新千年,人也就觉着又走进了一个新时代。中国领路人引领时代,美国大总统风光四年或八年; “继往开来”又要一代,四年八年换上一把。人活在社会里,活该就得不停走进新时代;活在中国美国,中国心就得常激荡。和美国比,中国的新时代,新得更崭,新得更新,新得更”柳暗花明又一村”,新得更”萧瑟秋风今又是”,新得更让每过几年回一趟的海跑跑们每次回去都恍然。
人大多活不到一百,撞着个新千年开张,不是件容易的事。卄一世纪的零零,我已经在美国的“爱剔”(IT)激流里风霜雪雨快八年。脑袋似了冬瓜,人脑快变电脑。再回回回国看看妈,没了六年前那些激动,生活让我懂了,在哪都是过。国内天翻翻,地覆覆,日新新,形势一日千里,“坐地日行八万里”。大国忙活进WTO,百姓只望天天是天天。
回国就又看到鲜活的日子,又看到鲜活的人。爱折腾的,爱忽悠的,爱风的,会跟风的,胆儿大的,腰儿粗的,牌儿亮的,老爹牛的都像打了鸡血,两眼放光,脸飘彩霞。正所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党的干部,那年都在韬晦。党,那年很闷;人,那年很恍。我反正觉着是上个时代的人了,回去就只想把人感弄爽。人的感觉有多少种?大分两种,“两头硬”,也不知从谁开始,爱讲硬,“发展才是硬道理”,有权有钱才能硬。
新中国的澡堂已是新世纪的壮观,场子大,花样多,洗噪不再愁。南方开始的中华好按摩早已在神州大地开了红花,结了大果,街上的店铺,除了吃喝,便是按摩。我那年喜欢去西安火车站附近的一个澡堂,里边有木桶洗,桶壁包着塑料纸。三十块一洗,让人觉着回了趟秦朝。有临潼小伙给搓背,按摩,修脚,掏耳,把人身弄得舒服的直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们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对你讲”。
那年我在一位退领导的安排下,去了骊山,洗了华清池,坐缆车上了华山。站在高千米的山上,顶着大中午的太阳,呼儿嗨蝣,就站那和领导侃大山。人生的第一境界: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而和人一起上高山,想看什么呢?我想起美国的黄石公园,古树,巨石,腾腾而起的白烟。往事不如烟。
天变了,地变了,山变了,水变了,城变了,人变了,人的正确思想变了,人说的话变了,只有唱山歌给她听的“比做娘”的名字没变,还有生我的妈没变。我不知,我变了没变?就觉得在实用主义伟大思想的引领下,可爱的中国实用出光怪陆离的五花八门。恍然啊恍然,人生有几多恍然。别以为恍然完了就是大悟,其实好些时侯大悟完了更恍然。
妈快八十了,见到难得见到的我,高兴异常,天天跟我聊国家大事,跟我说卜算子。老太太对天天的大事想了解又不理解,但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人讲,话里多了很多电视新语。记得我当时给妈说:妈呀,别管咱这社会上的事了,“摸石过河”和瞎子走夜路不是一回事吗?“跟着感觉走”就行了。年轻,还能常拉着梦的手,快八十的人,怎么样在做人生的梦,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我们的上一辈人,经了太多的跌宕。
二000,我见到了很多中学同学,特别是我常常心里惦记的中学班长,让我很高兴。入校时,我俩同桌,后来各人有各人的故事。二十五年后再相逢的那一刻,我惊了很大一下,为朋友脸上的刀劈斧刻。他比我还小一岁啊。我们这些长在文革后,晃在改革中的人,每个人生,都经历过火烤水煮清蒸干煸,颂歌一曲唱韶山。故乡见故人,一些沉睡的记忆总在老脸看老脸想起往日小脸的那个刹那里陡然苏醒。“逝者如斯夫”,“不用上旧船”。
我请十来个中学同学一起吃了个饭,大家互相在互相的脸上,追想过次青春。但青春啊,像一首歌,已唱过。饭吃得索然无味,没啥聊,天各一方的人,趟过岁月的河,有过往日的一起:敬祝林副统帅永远健康。回国,除非人问,我从不提美国,而席间有位在美国打工半年还是一年的同学,大侃美国的红灯区,显见多识广萧洒倜儅,大大破坏了我想和大家久别重逢,同温年轻好时光的那种心情。人生莫测,当年念一样书的同窗,日后在若干新时代后,对世间的看法想法会差出万里。我总爱把旧友聚会,看得有些庄严。走了的好时光,“雪山升起红太阳”,“北京的金山上”,“我深深地把你思念。
回中国,美好的记忆总在餐桌上。那年回去,饭店里流行节目助食欲,唱呀拉呀跳呀把餐厅闹腾得沸沸洋洋,请我吃饭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要把祖国的饭,吃到记忆里的人。我那些日子,吃到什么鱼翅,鲍鱼等等,但我只记住了北京“小肠陈“,说是以前”祥子“们吃的饭。
青蛙呆在水里,上了岸就敏感。回美国后,我出了一次严重的车祸。
10/08/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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