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乐死玩了一天,人有些累和困。回罗马,我们计划天黑以前赶到火车站,买翌日晨票,去看“为你死”(威尼斯),去佛罗伦萨(那文艺复兴开始的地方)。买好票,在火车站旁的华侨饭店撮了顿中国饭,挨些宰,谁让我要吃梅菜扣肉呢?在江湖走,挨刀常有,中国人还能不宰中国人?饭足汤饱就好,明天要起大早。坐地铁,回旅房,睡,不表。
第二天早晨,太阳高升,三人大喜。去威尼斯,光这名头,就说过多少遍,念过多少回。今日得以去看---“为你死”。
头回在意大利坐火车,兴奋得紧,三脚并两步。罗马火车好,随便上别跳,比上公共汽车还省力气。想起两年前从上海去杭州,在故国排队上火车,车肯定也在站里停着,但人得在侯车房里铁栏外等着,等着冲冲冲。那会我手术后身子软心爱慌,老婆把所有背着,只给我说:老公,考验你的时侯到了。上了车,我连吞两片硝酸甘油。罗马坐火车,省事。
我们这次旅行,买票这些事都是老婆的助手打理。她比我俩整小一轮,很仔细很耐劳的个副教授,和“两把菜刀闹革命,一个姓。我们仨,欢欢喜喜上了车,车空人少,找座坐定,拿出茶南瓜子,香酥花生,五香豆子,打算一路上甩开膀子。
快到发车时间,来人把我们从座上赶起,小贺忙拿出票,傻眼,全是意语。俩女急忙往车下跑,以为坐错了车,我在后边紧赶慢赶心慌气短。他俩找列车员。敢情,这欧洲之星,就没列车员。碰上走过俩“大沿”,领着去找列车长。车长说:你们上的车是对的;不过,你们的票是六点五十的,现在是八点二十。上吧,交八块五。我们以为还要乘三,好沮丧。
又找座坐定。我问,小贺,没看发车时间?小贺说,看了。我也就啥也不说了,谁说年轻不老花?。惊魂慢定,三人默默无语。过了一会,我说,哎,咱干脆来小品吧,呆会来了查票,你俩装成从大兴安岭那杚瘩来的乡村大婶子,不会洋文,看不懂洋票,跟他忽悠。我?当小常宝。
对,三人重新高兴,同猜“为你死”啥样?两年前俺两口去过东方“威尼斯”,浙江义乌,真乌。想这意大利威尼斯,名扬四海,声震五洲,想必很威吧,值不值“为你死”,不好说。
火车飞驰向前,万物匆匆朝后。欧洲之星坐了快俩小时,也没人查票,我正想说,欧洲之星我爱你,一“大沿”径直走来,手里握个计算器。我老婆和她那助手,像丹丹和秀敏,开始对“大沿”小品,又比又划,呜里哇啦,无奈那“大沿”,表情怪怪,只说八个半欧。我实在忍不住,也就不充哑人了。问:“是总共八个半欧还是一人八个半欧”。答:总共。我叫:给钱。忽悠如河山,只在我中国管事。法和规的地方,违法坐牢,违规交钱。
演砸小品,受到教育,交完八个半欧元,心踏实了,嘴开始忙活,磕瓜子,嚼花生,说风景,聊大天。不一会,车到佛罗伦萨,上来很多人。我们的心,便又开始惴惴,虽说我们已多花八点五欧元,但票没座号。正在想将是多少度的开水来烫我们,就来人要看我们的票。站起;坐另排,不一会,又被赶起,又换。抬望眼,车厢的人几乎满。我说,再要有人赶咱,俺得查他的票,还好,车开了,消停了。God bleese you(和意语的“谢谢”,发音是不有点像)。
到威尼斯,正晌午,太阳像个喷火饼子,挂在天上,把它的光芒撒向大地,把它的炽热献给生命。人在岸上走,船在水里跑。猛一看,这“为你死”,真美呀,就想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一笑一颦一扭一摇,让人心乱气短。大太阳让人毛焦火辣,我小眼瞄远方,那拱拱的桥,那小小的船,那白白的云,那蓝蓝的天。心还没旷,神也还没怡,就听老婆大叫:老公,看,中国饭。我看见清楚醒目一标志,我脸上立马绽出笑的鲜花,小肚正咕咕。
“我就是你肚里一蛔虫”,老婆又说,我还她一“深情”。三人随即按箭头,奔中国饭。老婆确实了解我,啥都可凑合,嘴不凑合。吃得好不光睡得好,脾气也好,说话也就鲁讯变成郭沫若。弄得好,没准能从我的嘴里弄出个:呵,你是我的女神。
走过几个巷口,走了不少路,“共军突然去向不明”,猛抬眼,四处看,中国饭馆变上海饭馆,我眉一皱,但还是大胆向前走。一家小门脸子的小店,卫生罢了,拿过菜单一看,喜出望外,便宜,才都四欧多一个。考虑到上海人不海,我点了七八个,什么小笼包,炸四样,小锅贴,四个正经菜,外加三个水,一个茶,三碗饭,心想,三十多欧元。等东西上齐,就觉得该再点七个菜。吃罢,我抽只烟在店外回肠荡气,俩教授出来,脸都很红,我忙问,咋的?他们只说,太不像话了,结帐时,这家上海饭“齻”收我们什么座位费,高税,小费,其它,三十多变成快五十。我真想进去“獆”脖领子,他俩劝住我,我发誓,见上海,就上岸,从此不吃上海饭。(待续)
[imga]../images/upload/2009/07/16/125147.jpg[/imga]
[em85][em85][em85][em85][em85][em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