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与《孟特芳丹的回忆》 (美术评论) 齐凤池 青年油画家波涛送我的那幅柯罗的《孟特芳丹的回忆》临摩画,一直挂在我的书房。我每次写作前,都要看上一会,直到思绪进入画面。
《孟特芳丹的回忆》以前我没看过。最近,在一本美术杂志上看到了这幅画。同时还看到了《林妖之舞》、《杜艾的钟楼》。我把杂志拿到家里,将柯罗的《孟特芳丹的回忆》与波涛的临摩画对比。我发现波涛的笔上的功夫真不一般,他那双拿焊枪的手,能临得如此逼真,说明他对色彩和绘画语言的敏感度是极强的。在大体上看不出波涛临的与大师的原作有多大的区别。只感觉波涛在色调的过度上略有痕迹。他临的《孟特芳丹的回忆》和怀斯的《克利斯蒂娜的世界》在北京的一家豪华别墅陈列着,我不知那些有钱人是什么看波涛水准的。
《孟特芳丹的回忆》画面象张开巨手的大树,雄壮的枝干好象在舞动;阳光从枝叶透过来,光线迷离;明净的湖水和远方的景物,象隔在一层纱幕后面,使人感到意境深邃而清幽;这种朦胧的效果给人以幻想的感觉。左边是一位穿红裙的妇女和两个孩子正采摘树上的蘑菇。她们艳丽的服装和轻曼的姿态,仿佛仙境里的人生活再现。《孟特芳丹的回忆》的意境,很象中国山水画的风格,黑色中含绿或含棕,银灰中带黄或带蓝,跟中国写意水墨画是一样的味道。 我记得柯罗说:“艺术中的美就是我们从大自然感受到的美,我唯一的爱人是大自然,我终生对他忠贞不二。” 柯罗象他所说的那样,他把大自然当做唯一的爱人,他终生未婚。在他七十九岁临终弥留之际,嘴里还在默默地念叨:“我衷心地希望,在天堂里也有绘画。” 柯罗是一位把生命的全部都奉献在绘画事业上的世界级大师。并形成了自己的“柯罗风格”。柯罗的作品偏重于幽静温柔的境界。他独创了一种在未干的油彩底上描绘物象的新技巧,就象中国的写意山水画,在宣纸上运用笔墨一样,使物形的边线和远景融合在一起,产生一种诗意的朦胧美。 波涛的作品受柯罗的影响最深,有专家评论他的画说:波涛的技法有柯罗的痕迹,选材喜欢意境深邃的画面,跟柯罗也很相似,色调一般不用大红大绿,尽量让色调厚重一些。这话好象给波涛的定位高了。其实波涛的水平应该高出专家的定位。 波涛的身世是坎坷的,三岁时随母亲改嫁,一直到结婚,始终在继父冷淡的目光中小心而胆怯地成长。在这种家境的压抑下,使他过早地走向了成熟。他的老师曾一针见血地指责他不安心学画:“第三节课挽着高二的女生腰,到晚自习又挽着初三女生的脖子”。波涛的气质和绘画的天才,不只诱惑了这两个女生,就连外校的女生都偷偷地给他写情书。 老师说的是直白了点,波涛知道是老师是没有恶意的,老师是恨铁不成钢。 波涛结婚后,母亲又离异了。他和母亲,妻子,女儿过着平静而清贫的日子。他按时上班,工作兢兢业业,用每月千元的工资养活着四口人的生活。为了使家里的日子过得滋润点,让多次经历婚姻坎坷的母亲脸上出现笑容,他把精力用在了绘画事业上。他手头有了点积蓄,就购买画框,画布,画色。晚上吃了饭就沉浸在画室里,一直到画到凌晨一两点,睡不上三四个小时就又赶六点的班车去了。就这样匆匆忙忙十几年,使波涛显得苍老了。他的头发,胡须留得很长,衣服又邋遢又前卫。挺好的牛仔装非抹上点油画色,好端端的裤腿非得整出个窟窿。内行人说这叫乞丐服,文化休闲装,我始终觉得他另类,他边缘,他怪异。 但波涛的心地是善良的,人品是高贵的。他有许多地方象柯罗。对贫困的学生,朋友,他慷慨帮助,虽然钱物不多,但更能体现出他的人格。
双休日他出去画广告牌子或刷墙体,没活时他就到美术培训班指导高考复课生,他手把手地教,分文不取。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是高大。 在他的指导下有几个学生,考上了中央美院,西安美院和浙江美院。当美院的老师问他们的指导老师是谁时,学生们说,我们的指导老师就是一位煤矿的电气焊工。
其实,当焊工又有什么,白石老人当年还是个木匠呢,有很多大师都说,功夫在诗外。波涛的功夫也在画外。他画里的颜色,光线,亮点,画面的意境都来自弧光里的幻象和他对生命,事业,爱情,绘画所产生的强烈火花。
20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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