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尔沃基的雪及WISCONSIN大街
□ blind
这是美国北部的一个中等城市。在到达这里之前,对于它的印象仅限于NBA中的一支弱旅——密尔沃基雄鹿队。 一下飞机,扑面的飞雪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华氏9度,相当于零下12摄氏度,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哆嗦不已。已经习惯了在南方的生活,无论是在太平洋的哪一边。 但是第二天早晨醒来,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还是让我觉得意外。在没有直接处身室外前,是无法体会到这种明亮耀眼下的刺骨寒冷的。更令人诧异的是天上竟然还纷纷扬扬飘着细小的雪花,我无法把这和赫然的晴日联系起来——直到过了很多天,又经历了几次这样的情形我才意识到这些雪花并非来自天上,而是建筑物的屋顶和树枝上。 在我游览了廊桥(据说,就是《廊桥遗梦》那个“麦迪逊大桥”)以后,更觉得这里的雪和南方是如此不同,即便和北京的相比也不一样。它们很干燥,细得象沙一样,轻易就被风从表面刮起,于是就扬起一阵烟雾。在高速公路上亲眼见到大货柜车顶的积雪在疾速奔驰中被吹起,在后面的车辆挡风玻璃前弥漫,然后迅速消散。 廊桥在密尔沃基不远的地方,靠着一条公路,一片树林一条小河。河水居然没有完全封冻,在白色的雪地中窄窄而蜿蜒地潺潺着,清澈见底。树林里到处是厚厚的积雪,没有人踩过,于是象一床被子一样安静平缓地起伏。阳光在雪地上折射出无数细小的亮点,在一片白色中光彩熠熠,非常美丽。忽然一阵风吹过,就有雪花被无形的手扬起,很象沙漠中的旋风,不过,这种白色的旋风让我觉得静谧和精致。 曾经试着想捏个雪球,但是没有成功,它们太干燥和细小了。摊开手,很快就随风散去,而不会融化。在穿过这座百年的木桥的时候,除了踩在雪上清脆的咯吱咯吱,周围一片安静。 这种声音在我停留密尔沃基的日子里,常常听到。住在DOWNTOWN,离WISCONSIN大街不远,很喜欢散步过去。两边是MAQUETTE大学的建筑,还有很多教堂。 这里的教堂几乎都是罗马天主教堂,大多有上百年的历史,那些厚重古老的砖墙和浓郁的哥特式建筑风格是我流连的原因。很喜欢那些高耸陡峭的尖顶,十字架在遥远的顶端,仰头看去,在碧蓝的天空中遥不可及。 在去廊桥的路上要穿越一个密尔沃基附近的小镇,那里有一些路德教派的教堂,和天主教的有很大不同,没有俊逸的尖顶,而很象一座敦实的堡垒,屋顶是平的,塔楼上甚至有城垛。印象中那教堂好象并不是用砖砌起来的,而是用米色的岩石搭建起来的。 除了教堂,大街附近还有很多其他古老的建筑物,比如那座巴洛克式富丽堂皇的中央图书馆。里面有拱型的天花板,高贵的大理石扶手和楼梯,至于墙壁上的装饰,可以说是雕梁画栋。法院的建筑则有些象雅典卫城,古希腊的风格,至少那些庄严的罗马柱很象。整个楼方正地坐落在那里,让人肃然起敬。下午三点半,太阳就已经要落山了,金色的余晖照射在WISCONSIN大街两边这些优雅的建筑上面,赋予了它们班驳幽深的阴影。 从南方来这里的友人家做客,平安夜请了一些中国同学来涮火锅,大家边吃边聊,倒也热气腾腾。吃完已经是深夜了。大家驱车去街上转转,没想到如此冷清,湖边也没什么活动,也许,平安夜是举家团圆的日子,而这里的人们并不善于聚众狂欢。 在街上转悠了许久,连车都很少见到一辆,闹市区的大楼张灯结彩,但是空空荡荡的,大楼之间连接的彩灯在寒冷寂寥的风中一摇一晃。 我们在一个路口的红灯停下,一辆公交车从我们面前飞速驶过,短暂的一瞥中,我发觉车厢里灯火通明,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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