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小木门刚被开启,一双鞋子就溜出了门,很快它便失踪了。
从哪里飞来几只灰褐的麻雀,不知它们正在雪地上捡谁指间遗漏下的米粒
一切的剥啄声,大黑熊都充耳不闻,觉得冷了,它就本能地缩进自己的洞里,什么时候感觉暖和了,它便会自己醒来。
猎人的枪已经入库封存,他们躲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半支起的筲箕
一根细细的绳索拽在人的手里,在被收紧的那万分之一秒的瞬间,我看见空中扑腾腾落下一地灰褐褐的羽毛,以及一地花瓣模样的脚印。
那时,浅蓝色的窗帘低垂,一些鹅黄的小鸭子正在上面扑腾着自己的日子,它们无心理睬我,我也无意搭理它们。同居一室,紧闭的玻璃窗和昭然洞开的电脑屏幕都是我们各自的牢。
一缕线似的白光还是从缝隙间抵达了我的眼眸,如同黑暗中燃放的烟花,极尽绚丽之后又恢复死样的沉寂。
雪是一种释放,匍匐在地上,仰望昔日的天空,在漫舞旋转之中,假想自己曾是亿万光年前陨星撞击地球时溅落的一滴记忆。
可是青鸟不来,还有什么可以跨越时间的距离,去代我探看某年某地邂逅的那人呢?
流年中,有些事被风一吹,便烟消云散去,就像这场突如其来堆上心头的雪。
它先是暖融融的一团,随后便是水汪汪的一地,最后地上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我便找到了自己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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