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净一心之秋尘》（散文）

楼主 qingfengyue 于 2004-12-05 00:43:14
[原创]《净一心之秋尘》（散文）


题记：秋。有人读成愁；有人认为忧；有人驳道：熟；亦有人笑之：收。我看秋，便有了众多的思思与念念。

1、只缘在秋心

夜色带着苍茫，笼着天地。远山如苍龙屈背，连绵着，把对秋日的热情敛入奇诡之中。稍近的树，便成了青鸾垂翅于苍石之上，这次第，仿如仗剑的英雄金樽对月长笑后的悲凉。风有点野，也俏皮，稍不留神，便嘻笑着把能卷起来的都翻到半空。炫耀着，得意洋洋地，娇蛮无理地。你能拿她怎么办？唯有看着她撩起你的裙带，再娇嗔着远去。

幽香浮动。我裸着双臂，不愿挡住这夜的寒气。看那月：圆月。昏黄中带着几分幽雅的宁静。夜云轻流，使得月暂时敛了它的光艳首，也不焦急，只等着流云在它面前舞蹈着最美妙而诱人的舞姿。想是流云甚觉无趣，轻盈着走了。

心静如天穹，竟生出了仙风道骨的飘渺，在这秋夜。

此时横笛一曲，便吹落了几千年的梅花。我长袖起舞，把那无以羁縻的一缕魂魄，勾出在那万年的月芽泉上。有天梯么？或羽翼？

秋静静地，一任我思绪把深藏在心底的芳醇飘出。我迷眼笑问秋：你可知我此时在何地？我在那高山之巅，那有万年的积雪和冷冽的清香。我手持一把锦瑟，弹飞片片雪，乐音织就盈盈月衣。一不留心，我沉睡于瘦秋中。枕月而眠，裁风以被。随我吧随我吧，红颜只是一瞬间，世上千年，哪是沧海？何地成桑田？

秋轻叹，再轻叹。象是无言以对我语。谁又能痛书于一纸上，借笔以答？

2、野趣

山中有月，折下桂枝，以一身空骨，枕月。进山。

砌石屋一间，在山魂树魄中。再搁在高高的山顶上，让清风与月凉着。打开了门扉，秋露与野风便如期从后屋而至，沿着千级古石阶，慢慢化成花期，一夜间，把心情收拾。
 
点燃莹火。旁有野花解人意，那老松斜坐棋盘前：对弈否？或与清风耕云种月，收获一斗笠的诗句。再锯一截水，摘满盘星，继而研墨、濡笔，写下几行骈文骊句，一转眼，便被秋水打翻，散落于山野间。几只野雁前来啄食，便问道：“山中可有事？”
 
山中可有事？ 独占一世清高，山中能有何事？原是无事，便也无事。
 
拿出了去岁晒干的花魂，和着诗书捆成一札。想那蓄了一秋的露，已把青瓷小碗注满七八分，置在檐前，此时欣欣然捧来，把用月光炒就的茶，煎得八分入骨，留两分与徐徐风品尝，它该轻叹一声，便转身不忍打扰。只是茶香袅袅，已把魂勾去八九分，只余一分，留待尘间躯壳用，以免轻飘飘不知何处觅寻。

瞧那秋月，生生地掉了下来，挂于树桠轻晃。若摘月以酿花雕，可会品出古人清闲，品透尘间事态万千？

也罢，也罢。摊开新纸一张，只剩余墨了。信手涂鸦吧。晃眼间，竟是点点梅瓣。轻笑：原来山中思绪不能自己，意念只能听从山魂野魄。就着墨香，轻品这陈酿——哪是花雕？原是一盏素月。且进！醉至深处，反能弄清天地之悠悠。

此时此地，忽一白衣男子施施然行于眼前，端起杯，一瓢饮尽，抛至脑后，逐对我喊道：“拿我琴来——”。便掌灯，上一炷檀香，静听他弹落一曲《广陵散》。待我于山中漫天捡拾琴音，他已长笑踏歌而去。只能轻叹道：忘了请他品茶进酒。

   想着这男子，如若能再遇，我必送他一盏清茶，一壶淡酒。他便长笔一挥，写下一两句诗词：“酿酒煎茶，借取野露秋月。”

3、我在窗前喝着茶

我看到，有缕缕光失足坠下。看着它撞上了墙壁，惊慌失措地从两面墙之间隙掉在地面，再反弹回另一面墙，终于完整无缺地平静于大地。

静之外的静，能用数量来衡量？如果说静止是安全的，那么此时的一切都是可信任的，所有的悲与哀都是真实的，所有的风景迷人都能一片一片地，钉在天空。于是，我嚼着已过的将来的日子，等待着明天的烛光。

静谧。仿佛不被任何世事干扰。是的，顶多是一阵风，或一阵雨，惊醒了打盹的树梢，还有什么能扰了它的安然？

此刻，风把每个故事吹向窗户。于是，有些花开了，有些露滴落，有些风信子带着口讯，有些熏衣草撩开素纱。

十月的某夜，我在窗前喝着茶。风向天空尖着嗓子，可用我以茶让你润喉？我举着茶杯，看影子随我飘摇。风勾着我的衣角，仿佛怕我醉倒。

轻笑盈眉，听着茶杯里翡翠轻盈相碰激的声音。我成了那素衣女子。香案上烟袅袅，凌乱的舞步，摘下了一碗流星。

夜的雨，下了一半，竟然将新沏的茶凉成隔天的夜色。

案头小灯昏黄。夜色是上等的墨，研墨，濡笔，写净一心，便也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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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Fxhuaba 于 2004-12-05 00:52:46
优美、抒情！不错！
欢迎清风月常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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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qingfengyue 于 2004-12-06 05:16:43
木木前来拜访，为何美丽的曾宁姐姐没来迎接？先谢过版主的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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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weiwangren315 于 2004-12-06 05:45:13
宁儿估计是抓小泥鳅去了
就让烟子来迎木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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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qingfengyue 于 2004-12-06 16:32:10
谢谢烟子。有人欢迎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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