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陪老师看牡丹

楼主 lydst 于 2011-04-05 20:49:17
[散文]我陪老师看牡丹
                              我陪老师看牡丹

    三十年前，毛老师在老家高中教数学，先后将我兄妹3人送进大学校门。
    十多年前，毛老师刚刚退休，我便想方设法请他到洛阳看牡丹。此事从春节开始筹划，一直到花开前夕，他一直满口答应，等到花会开幕我把吃住行安排好再请他，他说自己身体不适，等将来有机会再说，让我好生遗憾----后来他告诉我，其实当时很想来，奈何家里孙女外甥小，他和师母走了孩子没人照看。如今，孙子辈的都分别升入中学或者大学，老俩口也“解放”了，便趁着身体还硬实，到洛阳来看他一直惦记的学生。
    能够以观赏牡丹花的方式，表达一下对老师的感激之情，是我多年的心愿。于是，安排好手头的工作，找到一家离家近的宾馆，迎接老师的光临。
    毛老师当年教我时四十出头，正是人生经历旺盛、年富力强的时期。他讲课慢条斯理，分析问题鞭辟入理，很受学生欢迎。毛老师脾气好，一般不在课堂上批评人，有学生调皮捣蛋，他便课后把学生叫到家里去，在拉家常中解决思想问题。偶尔遇到课堂秩序不好，他也发几句感慨：人生就是一个等式，付出与收获相等。如果前半辈子该学习时好好学习，后半辈子就可以尽情享福；如果前半辈子该学习的时候不学习，后半辈子别人享福时你就等着受罪，结尾再加一句“你晓得呗”，让大家像听老太太拉家常的絮叨声中感悟生活的哲理。看到有的同学把上衣斜披在身上走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会忍不住把那位同学叫到面前，现场讽刺一下：“你以为自己披着马克思主义的外衣，就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让那位同学面红耳赤地穿好衣服，围观的同学在哄堂大笑中接受了教育。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那时的学生全部成了家，好歹都有一份职业。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毛老师，头发全白了，眼睛眯的更厉害了，只有身材保持得和当年差不多。可喜的是，听力没有下降，说话的声音依旧洪亮。
    当晚，我把在洛阳工作的其他校友召集到一起，大家共同陪毛老师夫妇共进晚餐。席间说起我们那个时代求学的艰难，以及现在各人的家庭、工作和生活状况，感慨不已，以至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春雨，我们浑然不觉。
    翌日，雨过天晴，瓦蓝瓦蓝的天空下，空气中的浮尘像被过滤了，清新怡人；走在通往郊区的道路上，玉兰花昂首怒放，绿色悄悄爬上了柳树枝头，浓浓的春天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赏心悦目。师生相偕七点赶到国家牡丹园，游人甚少，但见盛开的牡丹品种，被昨夜的细雨浇灌，色泽格外鲜艳，姿容格外俏丽，正是“乍过夜来谷雨，盈盈明艳惹天香”。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面积、这么多品种的牡丹开得如此绚丽多姿，我们一行人都喜不自禁，纷纷与牡丹合影留念。留连于淡紫色皇冠型的“姚黄”、红紫相间的“魏紫”、色泽如火绣球型的“火炼金丹”、淡红色荷花型的“铜雀春”、姿容端庄菊花型的“出水洛神”、形状如塔似楼的“玉楼春”、宛如云峰艳如玫瑰的“首案红”之间，大家的心同时被这美好的春光和盛开的牡丹所感染，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特别是见到色如鸭蛋的牡丹珍品“豆绿”和艳紫与粉红同株的“二乔”，毛老师和师母感到开心。“人道洛阳为乐国，醉归恍若梦钧天”、“洛阳春色待君来，莫到落花飞似霰”我的脑海里涌现出前人描写牡丹的诗句，不停地按动快门，为毛老师夫妇拍照。
    等到观赏完南边大半个花园，游人渐渐多起来，我们已经感到“乱花渐欲迷人眼”，便坐在花径的石凳上小栖。看着来自天南海北、操着不同口音的人，纷纷陶醉在牡丹花丛中，毛老师不禁赞叹起来：“洛阳确实是个好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接着话题一转，“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人生也是这样，有机会发挥作用时要尽心尽力，千万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后悔”。
    是的，“闲来吟绕牡丹丛，花艳人生事略同”，当我们把万紫千红看遍，千姿百态赏完，能够保留下来的，只有当时的影像和快乐的心情。就像眼界的牡丹，只有在大好的春光里尽情绽放，既展示了自己的美丽，也丰富了他人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价值。
    看到无数游人徜徉在花海中，陶醉在春光里，毛老师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喜欢文学，从古到今，描写牡丹的诗词肯定背诵了不少，有几首诗诗词在写牡丹花漂亮时，写与花同在的草木、或者绿叶？”一句话问得我如梦方醒：人们在尽情陶醉于花海美丽景色的同时，千万别忽视同样出色的草木和绿叶——正是它们默默无闻地奉献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春天才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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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Huangtian 于 2011-04-05 22:38:40
《我陪老师看牡丹》甚具感染力，叙述密实，感情内敛，诗词穿插，爱意弥漫，结尾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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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lydst 于 2011-04-06 00:56:30
[QUOTE][b]下面引用由[u]Huangtian[/u]发表的内容：[/b]

[/QUOTE]
谢谢荒田先生解读。
阳春三月，牡丹盛开，有到洛阳观赏牡丹的文友请通过邮箱lydst@163.com告知，争取能够尽一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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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Huangtian 于 2011-04-06 01:24:13
谢谢LYDST，洛阳看牡丹，是我的乡梦之一，迟早要圆，到时找你当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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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lydst 于 2011-04-06 03:48:20
[QUOTE][b]下面引用由[u]Huangtian[/u]发表的内容：[/b]

[/QUOTE]
洛阳牡丹甲天下，花开时节盼君来!
非常期待在春暖花开的时节，接待来自远方的贵宾，相信我是一个称职的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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