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长篇小说]《色·欲》(第一至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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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亭长篇小说]《色·欲》(第一至第十二章)
[ALIGN=CENTER][B][南亭长篇小说]《色·欲》内容提要[/B][/ALIGN]
 

 

内容提要:色。为会意字。甲骨文中象一个人驮另一个人,仰承其脸色。本义:脸色。色, 《说文》中为“颜气也”。佛家语。指一切物质的存在。色身(佛家语。色,指有形、色、相的一切物,即所谓物质。肉身,即有形血肉之身;自四大(地、水、火、风)、五尘(色、声、香、味、触)等色法而成,故称色身);色即是空(佛家语。指世家一切色法(物质)的本性(内在真实性)都是空无所有)。欲。形声。从欠,谷(yù)声。“欠”表示有所不足,故产生欲望。本义:欲望;嗜欲。欲海(佛教语。情欲令人迷本性,沉沦于生死大海)。《色·欲》是余2001年创作的一部探索性自传体长篇小说,通过以主人公长风与女主人公艺君的一段网络爱情为主线,描述了主人公与小玲玲、王丽娜、雨柔等身边多位女性的情爱生活。一封封书信、一件件电邮,长风与艺君从虚拟的网络世界走到了灵与肉的现实世界,他们将如何面对曾经虚幻的爱情。小说用优美、高雅的语言揭示人与人之间情、性、爱的本质,探索人性的真实、内在一面。告诉人们,凡事物皆有其道、有其德,人们必须顺其道而修其德方可长久、乃至长生。小说人物与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1楼
[ALIGN=CENTER][南亭长篇小说]《色·欲》第一章[/ALIGN]

我第一次上网是一个本来可以成为我的小情人的女孩带我去的,也可以说是我陪她去的。

 

那是一间很嘈杂的网吧。

 

那时候单位还没有安装互联网,整个单位就只有一台打字用的486电脑。网络对于我基本上还是停留在报纸、杂志和电视的介绍里。我尽管接受新事物比较快,但在上网这方面还真的要佩服那些比我小很多的中学生。

 

那位本来可以成为我的小情人的女孩,她叫小玲玲,参加工作不到两年,是大学经济管理专业的高材生,有着很高的英语水平和电脑知识。她把我带到一间网吧后,找到一台电脑前坐下,就打开了电脑,只见她登录一个聊天室和她的QQ聊后,屏幕上即出现了她的一大堆朋友的肖像和呢称。她点击了几下,然后就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长发女孩(22:25:25):你好!来了很久?

风车少年(22:25:30):你好!一个多小时了。你有好些天没来了。

长发女孩(22:25:50):是的,今晚和朋友一起来。你今晚不去Disco么?

风车少年(22:26:07):待会再说,是男朋友?

长发女孩(22:26:30):是的。为什么要这样问?

……

长发女孩:你好!和阿倩在一起么?

浪子李三:你好!这么晚才来,去拍拖了?

……

本来我有些话要问她,看着她兴趣正高涨,那样专心致志在网上,我就不忍心打扰她。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神游到哪个国度去了。我常常会在烦闷的时候跑神去想别的事情,有时候想的事情也是莫名其妙的。就象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讲那些很难懂的讲义时,我就常常跑神在纸上乱写乱画一通。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那位上《大学英语》的老太太就特别对我不满,不仅常在教室里叱责我,还让我补考了两次才过了毕业的关。现在参加工作了,但要是碰上那位领导在台上喷口水的时候,我还是会神游到爪哇国去的。也许是因为这间网吧太嘈吵了,我的心很烦,所以不知不觉中我就跑神了。或许是这样的次数多了,这个本来可以成为我的小情人的女孩最终没有成为我的情人。

 

     当然,这或许不是主要原因,但我总认为是原因之一。

2楼
[ALIGN=CENTER][B][南亭长篇小说]《色·欲》第二章[/B][/ALIGN]


   小玲玲最终没有成为我的小情人,但她却教会了我怎样上网,怎么样利用网络工作。

 

    上班始终是一件很无聊事情,但为了那几百块钱工资你就只得上。但很烦的是,在一个单位里可能就你两三个人在忙得团团转,而其他人什么都可以不用干,却能混得很好。于是,便有人说是做多错多,领导批评也就多,真是吃力不讨好,我想也是蛮有道理的。但想归想、说归说,工作还是要做。我从事的工作大多数时候是要和文字打交道的,上报材料啦、调查报告啦、经验总结啦、事迹报告啦、还新闻报道啦等等,无一不是与方块字打交道的,且大多时候都是在讲很多的假话、空话、废话。当我编着那些自己都觉得心烦的文字时,有时我真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为那几百块钱活着。

    有一次,下面报来一个关于一个农民科学种养致富的典型事迹材料,说是该农民利用现代化科学技术设施进行生产,形成了产供销一条龙生产经营,成了富甲一方的先富起来代表。我一看那现代化科学技术和产供销一条龙的字样就特来劲,因为这发生在一个农民的身上,那可是现代意识的生产经营示范典型呀。我对该典型事迹很感兴趣,于是就跑去采访准备撰写一篇可以推广的经验材料。到那里一看,结果却是令我啼笑不得。因为那农民就只是一个养猪专业户,养猪技术是有的,但所谓现代化设施就是只是一台柴油搅料机。这些年他是通过养猪致富了,但离现代化科学技术设施和产供销一条龙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呢。挖掘亮点,把蚊子大的成绩放大成一头大象来说,就是我们这班所谓“文人”、“幕僚”们的本事。

    说真的,有时我却又不大讨厌现在的生活,到钟就上班,到点就下班,中间有机会还可以溜一下号去和朋友喝下茶。也正是这个原因,当有一位朋友听说我有下海的念头时,便劝告了:“不是为了几个臭钱吧。那样你会失去很多的,那样的话未来中国或许多了一个满身铜臭的小商人,却极有可能失去一个极有灵气的艺术家”。其实我真的不会成为什么艺术家,但那样我会失去很多,这却是真的。我是很需要钱,但我又不希望自己成为金钱的奴隶,整个人生都为它操劳。我有点留恋现在的生活,只是因为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份固定的收入维持着生计后,我可以有时间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所以,我还是在我的单位呆了下来。其实,我的单位还是满不错的,还有一位一等一漂亮的女科长。唔,我是不是很卑鄙呢?至少可以说思想有点肮脏。不管怎么说亦会成为我没有离开单位的原因之一。

   “长风,长风。你又神游了?”

    我抬头看了看,原来是我们的科长王丽娜在叫我。科长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都三十五、六的人了,还是那样的嫩滑,那样的丰姿绰约。我常想科长十七八岁的时候肯定比那些港姐们都还要漂亮。唉,现在的港姐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每次看完那港姐评选后,留给我的总是失望。但科长就不同,年年都这么美,科长站在我面前就象一朵正在绽放的灿烂的粉牡丹,高贵大方、娇艳欲滴。

    我盯着科长那半隐半现的乳沟出了神,在那里楞了老半天,脑海里浮现的是一片片粉牡丹花瓣的起伏和圆浑。我敢说天底下的男人看漂亮女人的时候都是如我现在一样,特别是对着有着胸部起伏和圆浑,有着深深胸沟的美丽女人。忽然,一叠文件在我眼前一闪,然后轻轻地敲到我头上。我发现科长让我看到脸都泛了红潮,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

   “长风,你又发什么呆,你那个材料搞好了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

   “报告,搞好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老是嘻皮笑脸的。”科长一扭头蹬蹬出去了。

    不管怎么说,科长对于我永远是一个诱惑。科长本可以在她办公室打个电话过来的,但她还是要亲自过来一趟。我知道她这样子也只是为了和我多呆一会,但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因为这始终是办公室,我是不敢乱来的,她也不敢在这久呆。她说是怕诱惑了我。但我说,她是怕自己按捺不住,要吃了我。人就是很奇怪的,虽然很可能在一起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但有时你还是很想见这个人,你见不着就特别不舒服,尽管见了也没有什么。科长也许就是这样。

    送走科长后,我打开了Internt Explorer。然后进入china.com,再登录自己的电子邮箱。咦!有新邮件了,我很快就打开收件箱。

长风:

    近来很忙,我很久没上网聊天了,今天到聊天室没有见到你,所以给你发了个E-mail ,不会介意吧,

记得有位朋友说过:“缘是天意,份是人为”。这也许就是缘份吧。不然我俩是不会在相隔千里之远相识,你说是么?我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喜欢广交哪些同盟文友,互相交流写作经验、心得,讨论文学知识和创作形势的看法,共同学习,相互促进,这也是我广交朋友的目的。

    也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我们终于走近一起,是因为我们爱好相同,性格大致相近,是有共同语言。

     我从事商贸工作,每天八小时上班比较辛苦,每天都要接待成千上万的顾客,服务时稍不注意,顾客就刁难你。所以,我很不乐意干这一行工作。不过,我认为做人的根本在于“诚、信”二字,舍此不知其可。做生意盼发财,这是人之常情。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就是很有讲究,即不发不义之财。从我的工作的铜臭中体会到,勤劳、智慧,对市场行情看得准,判断及时是致富的根本。所以我从不跟那些小人斤斤计较。

    什么时候到我的家乡宜章来作客。我家乡宜章在湖南的最南端,就靠着改革开放的前沿广东,我站在宜章举头即可看见广东。什么时候你到宜章来,让我好好地招呼你,请你吃王冠梨、关溪棕、梅田蜜桔,睡睡一六金竹凉席,品品莽山云雾茶和古丁茶。然后畅游莽山乡莽山国家森林公园。什么时候来呀?我可扫塌迎客哟。

                                                              此致

敬礼

 

                                                                          艺君
3楼
[ALIGN=CENTER][B][南亭长篇小说]《色·欲》第三章[/B][/ALIGN]


本来可以成为我的小情人的女孩提出要和我分手,她的理由很充足,以致我不能不接受。

 

星期五的晚上是最好玩的,第二天是双休日,连续两天不用上班,玩通宵都可以。

那天晚上我和小玲玲,就是那个本来可以成为我的小情人的女孩在一起。根据小玲玲的安排,我们去了迪厅玩。

迪厅里很多人,很热闹。昏暗的大厅里,七彩色灯在里面晃动,极富动感的音乐在炸响,不时会还会在某个角落喷出一些带有香味的烟雾,DJ不时会说上几句极富挑动的话语。在这爆炸性的音乐中走进迪厅,你的身体随时都会不由自主地跟着那节拍扭动。期间,还会有一两个穿着很前卫的女孩子走上迪厅中央的上面竖有两杆光闪闪的不锈钢管的小表演台上扭动起来。于是,又是一阵狂野的躁动。这一切都在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有时,这种刺激也会引发我体内的某种冲动。每一个进入迪厅的人,在那种节奏强劲的音乐和鼓动的气氛中都会忘记了自己的年轮,那青春和躁动都似乎回光返照。

小玲玲一进迪厅就犹如鱼儿得水,她在里面用力地扭动着腰肢,不时有些靓仔们围上喧哗。她的朋友们早就到了,一发现她都叫嚷着围了过来。她们在随着强劲的节拍扭动着腰肢,在尖叫,在发泄着一种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就只有在旁边看的份儿。

其实人们有忍受着某种压力,或长期担负着某种责任时,是要进行发泄一下,以达到某种平衡,这样才能达精神的健康。据某些媒体调查报道说日本人的夜生活很疯狂,有些甚至很变态(与人们正常的生活工作姿态有所不同)。主要原因是日本人的白天正常工作时间所承受的压力是全世界最大的,所以他们必须变态地疯狂发泄着一些什么。我没有机会到那岛国去考证,但我相信那是极有可能的。以前小玲玲亦常常拉我过去一起狂欢,但我始终是融不进她们之中,毕竟我是比小玲玲的朋友们大了好几岁,尽管我还是保持着那好的青春活力,但那距离还是很明显地存在着的。小玲玲拉过几次后,也就不勉强我了。这样的时候,我多时就是帮她们拿一下东西,或看一下座位了。或许是这个原因吧,小玲玲后来决定要离开我。或许这不是主要原因,但总是原因之一吧。

一段狂野的音乐后,迪厅的DJ又说话了:

“女士们、先生们——。一阵狂欢过后,让我们走进一段浪漫温馨的时光好不好?”

“好!”一片响应。

色灯变得十分柔和缓慢,音乐即时转入了一首悠扬、低沉、深情、浪漫的萨克斯乐曲。这段时间就属于我和小玲玲的了。她那些朋友有伴侣的就一起迈进舞池,没有伴的就回到座位上看包裹。刚才还是很狂野的小玲玲这时就温柔得象一只小猫咪一样,让我拥着在舞池里陶醉。

和小玲玲跳舞实在一件很享受的事,把她完全地拥在怀里,将她那玲珑浮突的身体全部地贴到身上,随着缓慢柔和的乐曲慢慢地晃。记得有好几次我紧贴着她跳着跳着,下面就慢慢地顶了起来。她很容易就感觉到了,就伸出手到我脸上刮几下,羞起我来。我会趁着灯光闪过后暗一下的一瞬间,飞快地吻上她一下。

 

从迪厅出来后,我们来到了海边的茶餐厅。这餐厅是靠在海边的一排不是很宽敞的平房,大概原先是一些工棚改造过来的,餐厅的老板将其装修得倒是很有情调的。我喜欢这里,最主要的还是这餐厅老板在其前面沿海边防波堤摆出的几排餐桌。坐在那里享受着海风的吹拂,欣赏着海上闪动着的渔火。渔火与星星混在一起,在远端的,你不是很注意还分不清那个是渔火,那个是星星呢。偶尔还会传来几声轮船进港的汽笛声。心情确实是很舒服的,我们很享受这时的夜晚,这是任何浪漫精美的诗句都没有办法准确描绘的。

我们在这海边上喝了点茶,吃了两碗艇仔粥,然后才一起回她的住处。

小玲玲的住处是在新老市区交汇处,那是尚在开发的新区,房租很便宜,小玲玲每月200百块钱租下的一套一房一厅套间。我们才进门,小玲玲就急不及待地搂抱着我,把那两片小嘴唇贴上来,压在我的嘴上。于是,我们的舌尖在对方的嘴里搅动着、汲取着。

和小玲玲接吻确是一种享受。

小玲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自从一年前我和她的第一次以后,她就已经变成女人了,很十足的女人。

小玲玲的确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尽管她才勉强够上一米六,但她丰满坚挺的小乳房,不到二尺的细腰,浑圆的臀部,端正修长的脖子,嫩滑洁净的脸蛋,是每一个男人都流口水的尤物。有时我觉得我用这些词语来形容小玲玲实在是很卑鄙、很污秽的。

其实很多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卑鄙的小人。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当我丝毫不感惭愧和不安,用那玩艺儿直挺挺地从她两腿之间插进去的时候,她痛得惊叫起来:

“哎哟,长风,你疯了。你想杀死我吗?”并用力的要推开我。 我哄她说:

“别这样,忍一下就好了。”

“唔。”泪珠从她那双紧闭的眼睛里滚了出来。

……

我以前看金庸的武侠小说中说过,凡学法修炼的人都要经历很多关,要修炼很多层才能达到最高境界的,而他们在冲关的时候都是很痛苦的,然而主要冲破了那层关便可进入了一个新的天地,新一个境界。此时的小玲玲也许就是这一回事,所以,她在经历过一阵疼痛之后,我很快便感觉到她的呻吟由忍受疼痛转向享受快感。因为我感觉到了她的快感、她的陶醉。

因为她的第一次,因为她的紧,所以当她的灵魂将要出窍的时候,我心身内的热流喷射而出,我在颤抖的同时亦感觉到她的体内的痉挛。

当我清理完我们完事后留下的脏乱差后,她就钻进我的怀里。

“你坏,一点也不好,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

但是,充满激情的做爱对于相爱着的男女来说永远是充满诱惑的。所以,后来她还是很容易经常被我哄上了,不过,她亦是很乐意地被我哄上的。现在,只要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她总会冷不防地将手插进我的档里,狠狠地抓上那玩艺儿一把。每次都痛得我几乎要叫出声音来。她便恨恨地说:“谁让你那次使我那么痛”。

这不,我们正吻得紧,两条舌蛇正在缠绵,她那不老实的左手就插到我档里去 。我赶紧抱起她,一起滚到她那张辅在房间地上的床垫上。

每一次,小玲玲都是要大声地呻吟,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长风太太与长风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到过她这种大声叫嚷嚷的样子。

“行了吗?好了,好了,快起来。我不行了。”小玲玲每次都是这样子喘着气催我,“我要死了,你快起来。不要那么久了。”

她一边嘴里嚷着、催着一边双手却又越来越紧紧地搂抱住我,不让我离开,真是不知道她是要怎么样。反正每次我都是很努力地想自己快一点,说实在的在我的潜意识中是不愿意那么快的,毕竟抱着小玲玲充满诱惑的身体,我是永远不想离开的。但不管怎样,在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不随人的意志转移的。

大概是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吧,我就象失去了目标,失去了方向一样,离开了小玲玲的身体,死尸一样直挺挺地仰躺在那里。小玲玲慢慢地翻过身来,她搂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上。

“长风,我要离开滨海,要离开你了。”

“你怎么啦?”我惊讶地问道。我知道小玲玲工作的那间外企的工资待遇是比较好的,加上小玲玲是管理层的,是一个小头目,工作也不是很辛苦,在我们滨海市能有这样一份工作是很不容易的。

“我想到上海发展。我实在是厌倦这里的生活工作环境了,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再过几十年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小玲玲把脸全贴在我的胸脯上,头也不抬地说。

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迟早是要分开的,我知道我们的距离,我知道我们的问题所在。只是我想不到她会在这样的时候说出,更想不到她会在这样的时候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我的脑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心里满不是滋味的。

“长风,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

“我知道。”

“我说的离开你是我们要分手了,其实我真的想永远拥有你。但你知道,我实在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你。既然我不能全部拥有你,我就只能选择离开你。”小玲玲依然是侧着头伏在我身上说:“为了我们都好受一点,我选择在这个时候跟你说。”

是的,在一种潜伏的兽性满足后出现的一种空脱状态下听到要分手的要求是比较容易接受的,这时我的心的确是比较好受一点。

但是,我始终还是有很多空白的感觉,我失落地盯着挂在对面墙壁上的那幅油画。那是我画的小玲玲的一幅人体,是大写意画面。我用了最美的颜色,最奔放的笔触,倾注了我最浪漫的激情,我想我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画出这样美的画了。那是在一次我们充满激情地做完爱后,赤条条的我对着赤条条的小玲玲画的。凝聚在那刻的小玲玲是那样的妩媚,那样的青春,那样的亮丽,那样的美。那是沉醉在爱里的幸福。小玲玲很爱那幅画,她说她感觉到我对她的爱弥漫在画中。后来小玲玲真的为画命名为《沉醉在爱的幸福》。

“好的,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有点噎着了。

 

我们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

 

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小玲玲已经买回了早餐。我心里嘀咕道:这不会是最后的早餐吧。

我三两下洗漱后,然后和她一起吃早餐。

“长风,前天我看见‘真缺德’书记和他的小蜜在一起。”小玲玲咬了一口油饼。她就爱吃那些油炸的东西,说是出青春痘都不怕。不过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她出青春痘,她说可能是我的爱的滋润,把她体内的邪火灭掉了的缘故。我想也是蛮有道理的。

“真缺德”的真名其实是曾谦德,是我们的市委书记,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私底下都叫他“真缺德”。反正现在的当官的在人们的心中是很少有一个好形象的。

“你不要乱说。”我一般都比较相信领导的,在我的心目中领导者一般都是正确的,他们是模范、是榜样。要不然怎么能使被领导者信服呢。再有,我想,如果是有问题的话,那纪委、监察部门就会处理,反贪局、检察院就会去抓人的。现在,既然这些部门都不动,那就证明他们还是清白的吧。更何况,我也不喜欢议论那些当官的事情。

“是真的,我有一个同事认识他的小蜜,原先是江西来的一个酒店侍应,无意中让‘真缺德’看中养起来了。据说,现在有一位姓李的老板在开发新区的碧海村为他们包下一幢小别墅,供他们幽会、生活。有一天我看见那位姓李的老板也和他们在一起,那老板开的是一辆奔驰600呢。”

“你什么都知道。”

“当然嘞,我公司的老板的一位朋友说,前一阵子在报上闹得很凶的那起皇牌假酒案,就是‘真缺德’的儿子干的,只是那间公司受命啃了一个死猫,他的儿子连沾边的份儿都没有。他儿子和那姓李的、还有一个姓林的老板混得很好,据说他们几个的资产合起来比滨海市的年财政收入还多。”

皇牌假酒案的事我也听说,但也只是一些闲聊之人酒桌上说的,我也不太当真。但今天从小玲玲的嘴里出来的,我就有些半信半疑了,也可以说是完全相信了。我很多时候是比较相信小玲玲的感觉的。男人就有这病,好色、耳朵软,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容易没了分寸。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概就是这意思吧。就拿我来说,亦可谓阅人无数了,但对着小玲玲我还是象小狗狗一样听话。当然,小玲玲是不会当我是小狗狗,甚至她尚没有觉察得到我有当她小狗狗的心态,她只是一如既往地享受爱我和被我爱的感觉。

“据说那姓李的和另外一个姓黄的老板都是干走私的。好大规模的,还有专门码头泊船呢。据我看,不出三年他们肯定会出事的。在我们中国这块土地上,靠这些歪道肯定是不会长的。”

“呵呵,你还象是诸葛孔明再世呢?”我笑着说。

 

曾谦德给人的形象是那种朴实农民的样子,让我总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那么坏。当然,这也是很难说的,就如我此等草根阶层的小混混都也有小玲玲这样的小情人,谁又怎能保证在滨海市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曾谦德呢?曾谦德为人当官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曾谦德喝酒是相当厉害的,很多人说他手下有“八大金刚”称谓的,每人都有一埕的本事。其实,可能也喝不了一埕,但每人能干掉两瓶“蓝带”却是真的。

关于曾谦德喝酒还有一个故事呢。

曾谦德刚来滨海当书记的时候下到一个公司视察。新书记莅临指导非同小可,公司领导孟经理陪同汇报工作后,立即安排下酒席进行接待。宴前,孟经理恭敬地问书记要上什么酒,书记说算了吧。孟经理说那怎么行,还是请书记指示。书记说那就来两瓶“蓝带”吧。于是孟经理即刻去办,不一会就带上两瓶广东肇庆产的“蓝带”啤酒。曾谦德一看,这是咋回事了?他脸一阴说,孟经理挺会开玩笑嘛。孟经理一楞不知所云,陪同一起来的市委秘书科长戴乐拉孟经理到一旁,跟他耳语几句,孟经理点头哈腰马上让人去办,并立即转身向书记检讨道,“属下井底之蛙,见识少,还请书记原谅。”这时戴科长赶紧帮着圆场,“曾书记,这些年我们滨海市的干部思想解放不够,人的意识观念落后,别说让世界了解滨海,就是我们滨海对外面的世界变化亦所知甚少啊,现在您到了,我们滨海就有希望了。”

“是啊,我们滨海的未来在您的身上啊。”众声附和道。这时,孟经理的手下带上了几瓶法国进口的“蓝带”。旁边的服务员马上给每人倒上一杯。每一个人的酒杯都满上以后,曾谦德提着酒杯站了起来说:

“小戴刚才说得好啊,我们滨海市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开放城市,自然条件又这么好。但是改革开放都十多年了,我们却停滞不前,远远落后于其他城市。究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思想不够解放,意识观念落后,小农生产思想意识严重嘛。现在都要进入信息经济时代了,我们还是糊里糊涂的,对外面世界的变化麻木不仁,这怎么行呢?我希望同志们今后要好好学习,多多支持我的工作,让我们共同努力把滨海的改革开放和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推上一个新台阶。”

在孟经理的带动下,掌声骤起。

“好,让我们从今天开始,不仅要让世界了解滨海,更重要的是要让滨海走向世界。干杯!”曾谦德谨借这杯酒向全市人民发出了总动员令。

当然,自此滨海也就知道有一个法国“蓝带”的酒了。也就知道我们的曾谦德书记喜欢喝的就是这个“蓝带”酒了。

 

早餐吃得很慢,小玲玲喝完她那杯麦片后说:

“长风,待会陪我去逛一下第一百货好么?”

“好的。”我不加思索就应了。本来我是不喜欢逛商场的,特别象第一百货这样高级商场,每次看到挂第一百货的货架上那上千元以上一件的衣服和上万元一件的其他商品时,我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自卑感。但我还要是陪小玲玲去逛,特别是这次,我真的不知道今后我是否还能陪她逛商店呢。


4楼
[ALIGN=CENTER][B][南亭长篇小说]《色·欲》第四章[/B][/ALIGN]
 



小玲玲真的离开我了。她是早有预谋的,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星期六陪她逛完商场回来,星期一再打她手机就不通了,她真的走了。

几个月来,我的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很有点魂不附体的感觉。我仿佛总感觉好象自己已经感应到了上帝的召唤。

 

星期一永远是最忙的一天,休息了两天很多事情都会堆着来。我总希望我星期一能第一个到办公室,但总是做不到。这不,等我赶到市委大院时,人们都已上班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向自己的办公室时,科长已经在那里守候着了。我真不知道她是否是故意这样子,她一见到我就嚷嚷:

“长风,你星期一上班能不能早一点到。”

“能,下次一定早到。”

“下次,下次,你永远是下次。刚才陈副市长来电,让你马上过他那里一趟。”

“哦,我这就去。”

望着科长的转身出去。科长真美!发起脾气来也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我心里嘀咕道。我们读书的时候,大家都说香港歌星邝美云是个美人,并称之为“邝美人”。其实觉得科长比起邝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我们科长比邝美人还年轻。科长的双亲都是北方人,所以她生来就有北方人的身坯子,身材比南方很多女人都高大一点。她走在大街上当然是会引无数男人为之侧目。即使是女同胞也一样,小玲玲就只见过一次,就很多次在我面前赞美过她。其实,小玲玲和科长我觉得都很美,所以,两个我都很喜欢。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猥琐的男人,心里肮脏的很。其实,我觉得也不全是我的错,谁让她们那样诱惑人,我是一个贪心自私的人,对于美的东西总是要追求,要拥有。当然最好是永久的占有。

每次和科长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热血汹涌,潜伏在身上的原始冲动就会随时迸发出来。唉,我觉得自己真是很卑鄙。

 

我习惯地打开我的电脑,查看一下我的电子邮箱,看一下有没有新的电子邮件。毕竟是有两天没有看了,我总希望有些新的东西。我是否是真的很渴望与人交流,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有时,我真觉得自己很寂莫、很可怜的样子。真怀疑自己的心态有点问题。

长风:

你好!当今社会,经商是最热门的话题,如今,市场竞争激烈,商场如战场。在商海沉舟者大有人在,若不小心就会有船翻人没的危险,真是太累人。

对文学的爱好只是一种忙里偷闲,调节精神,换一换环境,对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的反省。来到文学创作中,可以自我设计、想象,以纯真、朴实的生活原型来充实自己的头脑。有着两种强烈的反差,更有一种文学美的享受,对人生可以自我享受自己无人拘束的自爱情调,使人从繁忙的生活节奏中解脱出来,头脑可以处于恬静状态,怡乐身心,可谓益心得脑也。

“知足常乐”是我的人生座右铭,因为永远不感满足的人,他贪得无厌,最终也只是不能自拨。所以,乐是赚的,烦恼是多的,两者应该选择哪个呢?我是选择前者了。

好了。有机会请到宜章一游吧,我以东道主的身份欢迎你的光临。

祝:事业日上,天天开心!

艺君

市政府离市委大院直线距离是不远,但由于单行线的缘故,车辆还是要走上大概五、六公里吧,我下了办公楼,要了辆车送我过去。

陈副市长是滨海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是一个作家协会都有名号的诗人,已经出版过两本诗集,当然是很受欢迎的,县下面和很多单位的同志都购买了很多,据说是发行了上万册,这可是很了不得的了,大概中国最有名的诗人的诗集可能也不会有这样的成绩吧。他还写两下书法,特喜欢收藏书画,反正是很热衷吧,咱家也不敢说他附庸风雅。其实有领导喜欢这些东西,对从事这方面工作和研究的那些人和部门总是有点好处的。这不,市的书法家协会和美术家协会总能得到他的关照搞到一些经费办些展览或出个集子什么的。当然,陈副市长的作品就少不得也要上几件,真可谓劳心劳力了。还有,领导喜欢这些东西,也可以为很多人开了方便之门。有几次他就在办公室给我展示过是什么人送给他的齐白石、张大千、关山月等人的作品,不过只有关山月先生的作品和一些美协领导的作品是真的,质量却不怎么样,有一些纯粹是应酬作品。有一次他竟然给我看了一幅陈子庄的作品,而这幅作品竟是小玲玲要我帮她公司老总鉴定选购的心爱之物,那可是陈子庄的精品力作。四川画家陈子庄先生生前名不出川、死后名满华夏,是一位艺术造诣很深,见识极高的大师级人物,他的画在他死后价格翻了几十倍。当时,我在陈副市长那里看到那幅画时很是愕然。后来是小玲玲告诉我,是陈副市长到她们公司视察工作时让他欣赏到的,结果他表示出极大的爱慕,于是小玲玲的老总便忍痛割爱了。

车子一拐弯转入了人民大道,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市政府的大门前。哇,不得了,这里竟围着几百号人,有扛旗的,有拿横额的,上面书写着“还我血汗钱”,“惩治贪官”等等字样,群情激愤。在他们面前齐齐地站着一排武警战士。

西方那些喜欢指手画脚的国家老是喜欢指责我们的言论或游行集会自由。其实,我感觉到我们的政府还是很开明的政府,比如我们的有关社会治安条例虽然规定游行集会必须申请公安部门批准并按一定路线进行。但是,一旦出现现在这种既不到公安部门申请更不会按指定路线进行的集会或游行之类的活动情况时,当然不能是反党反政府的,警方也只是维持一下秩序,而政府的主管领导便都能马上出来会见群众进行解释、答复。当然,现在人民群众一旦对政府有一点不满,也会马上到政府来反映、争取。比如甘蔗款打白条问题、企业破产没有工资维持生计问题、森林土地纠纷问题等等。

改革开放将二十年,国家的各方面都有了长足发展,人们的意识观念亦有了更新,人们对自己的权利和义务有了新的认识,人们懂得去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说改革这么多年来尚未能真正进入角色的,也许应该算是我们的政府吧。

司机告诉我这些都是农村基金会和救灾助残基金会的股民。

基金会可谓是九十年代中国经济社会的一大特色产物。据说当时成立基金会的初衷只是为了让农村农民之间多余资金的和短缺资金的进行互相调节补充,其作用差不多是和农村合作信用社的一样吧。但不知道后来却发展到高息揽存、高息放贷,而且高息放贷亦不需要什么抵押,就凭着某某负责人的随意写几个字就可以担保,就可以贷出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元。其实,稍有一点经济头脑的人都知道,在当今资讯发达,各种流通渠道比较方便的市场竞争中,除非是极其紧俏货物,且周转期为三五天或一两周的买空卖空生意,或者是信息极准、分析判断高度准确的期货,否则,动用一毛几分以上高息的贷款投资生意是根本没有得赚的。也就是说那些贷款的人打开始就不作还贷的准备。这点或许管理基金会的人是知道的,但是他们高息揽存进来的钱,又必须要高息放贷出去才有希望支付存户的利息和他们的办公费用。我有一个在乡镇基金会工作的表弟,前几年就发过一台空调机和其他一些贵重礼品,还有机会到新马泰逛一圈,据说是要去考察一下泰国人妖的基金运作经验,这些都是办公经费要支付的。更何况那些掌握着放贷权的人还要吃那超过一成甚至更多的回扣和好处费呢。所以,基金会成立之日,便是存户(后来政府认为他们是一种投资行为,便改称为股民)凑钱给贷款人、批贷人的基金会管理人员乱花之日。这也是存户贪心之害吧,其实稍有点分析头脑的人应该知道,存款利息高于所有国有银行的基金会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陷阱。当然,也是因为这个陷阱有着一级政府的金字标签,才会吸引到相信政府的善良群众。我自问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但在高利息的宣传攻势下,当时还是同意长风太太将仅有的那一点丁积蓄放了进去。但我始终警惕着高利润高风险的规律,我们赚了近两千块利息后,恰巧单位要进行房改,长风太太就听长风先生的话把那两万块血汗钱取了出来。当然,她在埋怨少了不少利息后,便也庆幸我还是有点眼光。现在,看着聚集在市政府门前的那些血本无归的股民们,多少只能替他们嗟叹一下了。不过,我还是相信政府最终会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毕竟我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也正是因为广大股民坚信我们的政府,才会把他们的血汗钱投进这个陷阱。

“进不去了,我们到侧门去吧,要委屈你走一段路了。”

“没事的,就到侧门吧。”

侧门是一个小门,车子是开不进去的,车子一到侧门,我就让司机自己回去,不用等我了。

尽管大门外面是吵吵嚷嚷的,但大院里面却是静悄悄。或许是少到这里的原故吧,我每次到市政府大院,总觉得有点神秘、森严的感觉。尽管我是一个很爱清静的人,但对于这种静却总有点不舒服。

陈副市长的办公室在5号楼,从侧门过去要拐好几个弯。

到陈副市长办公室时,已有两个人在那儿了,一个陈副市长的秘书,另一个则是市美协主席骆平。骆平这家伙画内功夫,画外功夫却了得,他不但当上了文联主席,还能混上一个市人大常委会常委的职衔。他可是陈副市长办公室的常客,他帮着陈副市长搞了不少当前一些走红书画家的作品,尽管多是一些应酬之作,但也不乏佳作。其实,对于作协、美协、书协这类群众团体的那些领导职务,我也一直认为是应当让那些善于交际,有活动能力的人担任,这些人是不必有很高的艺术造诣的,只要他能帮这些协会拉到赞助,搞到经费。能组织开展活动,办起展览就行了。如果让那些沉沦于艺术的人去担任这些职务,最终是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协会。所以,对于有一年某省书协曾想将其主席、副主席、秘书长之类职务进行大拍卖,那时我是很赞成的。也因为这样,所以对于某一个知各作家最终选择不当文化官员而专心于创作我认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由于上述原因,在选举美协主席时,我就很爽快地投了此公一票,且很公开地帮他拉上几票。只可惜的是,那些在协会里面当了一些乱七八糟职务的人却又喜欢将他能当上这官与自己的艺术造诣扯上关系,自以为当上这官是因为自己的艺术水准高的原因。当然,普罗大众也会因为他们当上这主席那主席而认为他们就是艺术大师的。后来我才明白这什么协会的除了是可以沟通党和艺术家的桥梁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增加艺术水准。要不,你看那些什么家的名片上,哪一个不印上一串什么什么协会会员、主席、顾问等等一大堆头衔。黄秋园先生亦因为他生前不是什么会员,所以某艺术评论家在评论他时只能给他一个“业余画家”的称谓。设想一下,假如当初黄先生的遗作展若不是李可染先生去捧场一下,而引起轰动的话,可能那位评论家还不会作评呢,而黄秋园先生得到的称谓可能也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而已。当然,黄先生是不在乎的,他只是自己喜欢作画,于是便只潜心于作画而已。当然在后来的中国绘画艺术上亦不会因没有此公的评论而少了这一个有影响的人物的。但我不明白的是在没有协会之前,那些艺术家是怎样成为艺术家,还有就是为什么那么多艺术大师怎么都有不是什么协会的主席什么的,甚至还不是什么协会的会员。

他们三个正在站着看一幅画,和他们打过招呼后,陈副市长即说:

“长风快过来看看,说说你的看法。”

我也凑上前一看,原来是陕西画家石鲁的作品。石鲁是“长安画派”的旗帜,有很高的艺术造诣,按其影响力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代宗师。

“哦,是石鲁的画。唔,很好!用笔老辣,气势很大,用墨设色都很高级。这些线、这些点很有神韵,精品佳作!精品佳作!这可是石鲁不可多得的一幅作品。按目前他的作品的市场行情,在拍卖市场上应该是可以拍到十万元以上。”

“长风果然识货,哈哈。”陈副市长很满意地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好,大家坐下来,我们说正题了。”

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陈副市长收起面前的画卷,然后坐到自己的大班椅上说:

“今年七月将在我市举办南中国海区域经济论坛与海洋经济开发博览会,为了搞好宣传庆祝活动,市委市政府已做了一系列部署。市委宣传部也搞了一个很好的方案,骆平同志已经根据市委宣传部的宣传庆祝方案搞了一个关于举办滨海市庆祝两会的书画艺术大展的计划,我看了,还是比较可行的。长风,你也看一下,看看还有别的什么意见。”他边说边递给我一份材料,“我虽然是你们美协和书协的名誉主席,但在市里面我不是分管文化的。所以,你们还是要找一下分管文化的袁副市长。当然,最好你们还是找回宣传部那里。到时我再打一个电话给袁副市长和周常委,看看届时能否另外给你们安排一些经费。骆平同志你就辛苦跑一下吧。”

“是的,那是应该的。”骆平马上应道。

“计划很好,按计划办就行了。有你们市长、主席撑着是我们滨海文艺界的福气啊。”我不由得恭维一番,不过也是心里话,他们为滨海市的文化艺术事业劳心劳力,实是可赞的。

“对了,书协到现在都没有主席也是不行的,我看是应该选举一个的。长风就不错嘛,我的意见就安排长风当吧。”陈副市长很认真地说。

“不行,陈副市长,我觉得自己的能力是有限,领导不了那些高人,还是另选贤能吧。”我急忙推卸道。其实,我虽然并不想去争一个什么书协主席当,但是如果就这么轻易让我当上,我还是挺愿意的。不过在他们面前我是不会显露出我的兴奋和欲望的,起码我要表现出我的谦逊嘛。很多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那样的虚伪,简直可以说是卑鄙。自从我和小玲玲的第一次后,我就总觉得自己的堕落。

“怎么不行,我说你行你就行嘛,别再谦逊了,我知道你是有水平的。骆平同志的意见怎么样?”

“那当然是好的,陈市长有伯乐眼光嘛,长风肯定行的。他的艺术水准高,人品好,有领导能力,肯定行的。”不知道是不是感激我曾帮他当上美协主席,还是在讨好陈副市长,反正这些恭维的说话我听了也有些怪不好意思。

“好,那你就找个机会,让书协开个会通过一下,艺术家的团体总是要体现一下民主嘛。你是文联主席,这个事情还是要你去张罗一下的。”

“好的,我一定按陈市长的指示去办好。”骆平站起来应道。

“呵呵,我这不是指示,是建议。”

 

这一天我真有点小人得意的感觉,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怎样离开陈副市长的办公室。

后来,书协果然召开了代表大会,或许是因为陈副市长也从百忙中抽空莅临会议的缘故吧,我顺利当选书协主席。我自知自己的笨拙,便提议一位很精明能干的人当了书协的秘书长。

 

好几个星期后的一天,陈副市长的秘书在和我喝闷酒时告诉我,那幅石鲁的作品是陈副市长到深圳参加洽谈项目时,那位姓李的老板陪他去参加春季拍卖会,花了十四万给拍下来的。当然是那个姓李的老板鲜花送美人、好剑赠英雄吧。其实,我有时觉得好的东西落在懂得欣赏、珍爱它的人的手,总比落在一些不知其为何物之人的手中好。所以,我觉得这画落在陈副市长的手上,也还算是找对了主人。

 

 

 

5楼
[ALIGN=CENTER][B][南亭长篇小说]《色·欲》第五章之一[/B][/ALIGN]

 

小玲玲离开已经是第五周了,一点音讯都没有,看来她是要彻底离开我了。

 

这段时间我可真有点百无聊赖。小玲玲的走,把我的创作灵感也带走了,对着画布除了发呆还是发呆,拿起笔也是脑空空的,书也看不进去。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没趣的人。

吃过晚饭,翻了几页书,脑里一片乱糟糟,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钱锺书呀,还在看陈寅恪。我无奈地盖上书,走出了家门。我要到外面去放纵一下,去寻找一点灵感,那怕是一点灵光。这时的我仿佛很是体会得到毕加索他们在蒙特马特山顶“洗衣船”时的苦闷,但毕竟他们还是有一群人,一个天才的群体,而我身边什么也没有。其实人的精神是很脆弱的,不管你是伟人还是一个凡人,不管你是大师还是俗子。特别是一下失掉自己心爱的东西而留下的空洞。当然,天是不会塌下来的,我有时真有点希望天会塌下来,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到天塌下来会是怎么样的。

街上乱哄哄的,搭客的摩托车手在兜客,小贩在吆卖,行人的脚步匆匆。我要上一辆的士,让他载我到新市区去。

新市区比较规范一点,有点现代城市的味儿,更重要的是没有旧城区的那种喧闹、嘈杂。据说是因为,旧城区是由我们的祖先聚居发展起来的,而新城区则是由于外国侵略者侵占后,由城市规划家们、建筑家们规划建设起来的。有规划的建设与无规划的聚居而成的城市就是有天渊之别的。

在漫无目的的瞎逛中,我竟无意中来到了以前我和小玲玲常来的那间网吧。

我走进网吧,网吧的服务员招呼说,很久不见你来了,很忙么?一个人来啊?我只是点点头。她给我开了一台机,然后给我送来一杯茶水。

我一边在等待计算机启动,一边环视周围的人们,今晚的网吧的人很少,很静。是了,现在是各种学校上晚自修的时间,所以没有那些小孩子玩游戏的喧闹声。

网吧里的人们都沉迷在网里, 有些在查资料,有些在聊天。

这时,我面前的电脑的界面已经打开,我很快地按下Internet  Explorer ,然后转入中华邮件,进入我的E-mail地址,看看有没有我的新邮件,我是希望有小玲玲传给我什么信息。但,我终于是失望了,我的信箱里除了两辑广告外,再也没有别的信息了。

我到各个网站瞎逛了一下,真是没什么兴趣,很多新闻也一早知道了,于是无聊的我在乱按中走进了一个“真情剖白”的聊天室。里面已有了二十多人,什么“天池怪侠、女人30、单身贵族、北京男人、温柔女人、太阳之子、……”竟然还有“潘金莲”和“西门庆”的,真是一对狗男女。

(19:45:30)北京男人双手以蛇一样缠绕着温柔女人的脖子说:你不能告诉他么?

(19:45:31)太阳之子与女人30说:人心膈肚皮,很难说。

(19:45:60)温柔女人与北京男人微微一笑说:其实也一样的,无谓这么多事了。

(19:50:10)让一切随风与温柔女人说:近来我们的头好象是有点毛病。真是很烦!

……

我也没心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浏览了一下旁边的名单,在寻找一下,感觉一下,忽然我看到一个“艺君”的名字是比较喜欢的,且没有谁和她说话,她也没有与谁搭话。对。应该就是“她”。我试着点击了一下“艺君”的昵称,然后飞快地打上: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你好!

艺君与长风说:你好!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我是广东的,你呢?能告诉我么?

艺君与长风说:我是湖南的。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认识你很高兴。

艺君与长风说:我也一样。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你常来么?

艺君与长风说:不常来,偶尔来一下。你呢?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也不常来,上网多是查一下资料,了解一下资讯。

艺君与长风说:哦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湖南是个好地方,那里的山美、水美、人更美。

艺君与长风说:是的,不过我除外。你到湖南来过么?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没有,不过我有朋友和同学在那边。湖南可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代代都有才人出啊。

艺君与长风说:是的,毛泽东、齐白石、沈从文 等等。其实你们广东不是更好吗?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经济发达,人的思想开放。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广东这几年是不错,有长足的发展。但广东的文化底蕴差,跟北京、上海那些地方比较起来,在这方面的劣势将越来越明显了。

艺君与长风说:真的,在这方面我也有同感。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常到广东吗?

艺君与长风说:也不能说常到,只是我们离你们广东很近,我一般会到广州去购物。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你不是学生吧。

艺君与长风说:不是,工作了。你应该也不是吧。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我可能比你大。我不喜欢和那些小朋友们聊天,所以问一下,希望你不介意。

艺君与长风说:不介意。我也不喜欢和比我小的人聊天。你多大了?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二十七。一定比你大吧。

艺君与长风说:是的。我二十二。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那该叫你妹子咯。平时多干些什么?就是说有什么爱好吗?

艺君与长风说:看书,看电视。你呢?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我也是喜欢看书。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有时写一下字、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你喜欢看些什么书?

艺君与长风说:一些杂志、文摘、文选之类。因为我没有时间看那些大部头。你呢?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哦!我看书很杂。文学、艺术、哲学、经济、历史、政治、思想等方面的书都看,主要是我喜欢又能搞到的都看。

艺君与长风说:这么厉害呀,我可没有这能耐。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在文学方面,以前也是能找到的都看,从八十年代末以后就多看死人的书,活着的人的书很少看。

艺君与长风说:为什么多看死人的?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也没别的,可能是现在活着的人的作品多是靠炒作而著名的多吧,不管是艺术性还是思想性都差很多。死去的人再也不会炒作了,作品也实在一些。

艺君与长风说:哦,有意思。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另外,说明一点的。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我看的多是四十年代以前的作品,那些作家多不在世了。所以就是多看死人的书。

艺君与长风说:说来也是的,好象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巨匠出现。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或者是有人说得好吧,现在不是出大师的时代吧。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对了,你平时有没有写点什么东西?

艺君与长风说:没有。我爱好文学也只是喜欢看一下而已。你在网上发作品吗?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没有。我不喜欢喜欢在网上发表文字。

长风与艺君微微一笑说:其实,我有时写点东西也只是想着就写一下而已,并没有想过要发表什么的。只是有时写了就朋友间交流一下,大家一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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