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雨后天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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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小说《雨后天空》(六)
  初冬的早晨,太阳给了C 城的人们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居然大放异彩起来,小区的楼上楼下到处可见翻晒的衣服、棉被,甚至耳罩,手套等。丁晓棉从小区出来,走在芙蓉花开的人行道上,她心情舒畅,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许不习惯,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额前挡住光线,侧头仰望了一下天空,她想看看这久违的太阳会不会已被捂得变了颜色,呵呵,幸好还是红彤彤的,她笑了笑,仿佛这样就放心了不少。

   她走到站牌下,等着十二路车的到来。昨晚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的那幅画此刻不停在脑际浮现。

   画面是一个正熟睡的美丽女人,而这个美丽女人就是她自己:一头飘逸的长发随意地散在粉紫色枕头上,只因为随意得恰到好处,才更显得楚楚动人。她向左侧卧着,小巧精致的五官以最完美的比例分布在那张鹅蛋脸上,线条清晰而柔美。长长的睫毛密密地盖在下眼皮上,白晰的肌肤泛起两片桃红,一丝恬淡的笑容隐约挂在唇角。她的右手慵懒地半握着放在枕上,左手同样半握着随意摆在右侧粉紫色床单上,身体从胸部以下罩在一床粉紫色薄被下面,所以并不能清楚地看出她的的身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透过被子被托起的轮廓可以大概目测到她的身材是丰满而修长的。

    呵呵,这真是个粉紫色的梦啊。似乎在提醒丁晓棉,别忘了自己是个美丽性感的女人。是的,丁晓棉是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但她似乎并不太在意。她不热衷于打扮自己。“女为悦己者容”,她觉得自己没有为之打扮的悦己者。她的衣服大致可以分成两类:职业装和休闲装。

    在梦中,一个男人对她说,因为一直渴望她能做一次他的模特,而她一直拒绝,所以就只好趁她睡熟之后,悄悄地开始了对她的描摹,而且是一气呵成.如今在青天白日的站台上,丁晓棉越想越觉得奇怪,梦中明明自己是在熟睡时被人作了模特,为什么竟会亲眼目睹这幅画从始笔到末笔的全过程?而且,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唉,梦就是梦,怎么可能用常理来推测,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丁晓棉在心里责骂着自己。但她仍不能控制自己去想这个梦。耳边仍然回响着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她觉得这声音并不陌生,是那么熟悉而温暖,她想起了一个人——江波。但江波的声音似乎没有这么成熟。于是她让自己的记忆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地跑了一遍,结果告诉她,这个声音还是只在昨夜的梦中听过。呵,谁知道!这年头还有什么不能变的呢?声音也不例外。

    丁晓棉正胡思乱想的时候,12路车“磁”的一声停在了面前,吓得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她每天上班都坐公车。从她居住的小区步行到这个站台只需两分钟,从这里一直可以乘到单位大厦门口下,共有十五分钟的路程。这路车很多,五分钟一趟,所以她觉得很方便.现在社里好多同事都自己开车上班了,丁晓棉觉得,在这人多车多的城市,空气远不如以前清新,交通事故时有发生,能不开车就尽量避免。上班离家那么近,技术不过关,为什么还要火上浇油呢?

    其实三年前她也考了驾照。这年头没驾照就好像没文凭一样矮人一截。她爱人林涛出远差一般都不开车,所以车子有时也闲着。

    前年春天的一个周末,丁晓棉刚学会开车,新鲜劲儿还没过,几个同事约好去郊游。她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到约好一起出发的新华书店门口。

    早上十一点左右,人才陆续到齐。

    开到人民路时,恰逢施工路段,狭窄的街道拥挤的车辆,来去两个方向的车辆之间,同一方向的前后车辆之间,距离之近,使本就缺乏行车经验的丁晓棉顿时紧张起来,此时对面左侧一辆奥迪徐徐驶过来,好像没有减速的迹象,丁晓棉心里发慌,向右一打盘子,斜在了路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前后的车子越来越多。

   “妈的,会不会开车,滚一边儿去!”丁晓棉听见了后面司机在骂。她心里很不舒服,却仍笑着不停给别的车主道歉。

    幸好这时过来两个警察同志,丁晓棉赶紧下车一把拉住其中一个的衣袖说,“警察同志,请帮帮忙,把我这车开到前面中山路一下吧”!警察同志看了她一眼然后很客气地问她有驾驶证吗?她说有,并以最快的速度返身从车里的背包内取出证件递给他,警察看没出什么大问题,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帮她把车开了过去。丁晓棉觉得在这喧闹的城市里需要净化的除了污浊的空气,还有语言和心灵。
 
    丁晓棉到达单位时,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多分钟,门还没开呢。也许是因为今天没堵车,再加上公交车司机好像赶着有事,路上跑得比往日快些的缘故。昨晚不该她值班,所以她没有办公室钥匙,只好坐在楼下大厦接待厅的沙发里等着同事来开门,顺便把昨晚在家赶的稿子复查一遍。

    这栋大厦有二十多层,地处中心广场附近,在C 城是颇有名气的建筑之一。这里的写字楼租金很贵,晓棉工作的千春杂志社在十七层。地下层是大厦停车场,一层是大厦物业管理,二层至十六层是微微酒店。其余各层都被各家知名企业租用。

    晓棉坐的沙发后面是大厦的正门出口,左侧是电梯。只听清翠的一声“叮”响,电梯门开了,她下意识地侧头瞟了一眼——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施萍。

    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江波也回来了?
   
    丁晓棉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她本能地往后靠,想把自己藏进沙发后那株茂密的绿色植物里。但她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电梯门,透过植物枝叶的间隙,她没有看到那个她期待的身影,只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人,从电梯门里出来,紧搂着施萍的腰,边说边笑朝外面走去。

    又是一声清翠的“叮”响,电梯门合上了。丁晓棉的脑子一片空白。心底那块已渐渐平复的旧伤痕却在此刻迅速发炎,红肿,疼痛。

1楼
好久没来了,瞎忙!挺想念大家!
2楼
阿莲常来啊。
3楼
谢谢仰望或者倾听,我会常来的。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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