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烟酒
我不是烟民,吸烟不过是偶一为之;也不酗酒,饮酒至醉必定是情之所致。从根本上说,我讨厌吸烟,也不喜欢饮酒。但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下,却无法不与它们亲近。
就心理感受而言,烟与酒可谓是异曲同工,有时烟甚至比酒更让人沉醉。且看吸烟者,两指一夹,仰身在高背椅上,双眼迷离,吐出一串串大大小小的烟圈,任其在目力所及处飘忽、游荡、消散……仿佛心事俱无,身心借忘。那份悠然,岂不是比饮酒来得更洒脱,也更得意?
当你冥思苦想而不得其解的时候,点上一支,让苦恼化成袅袅青烟,岂不是最好的忘却?当你有口难言又怕酒后吐真时,吸一支烟,恐怕会是最最恰切的自言自语。当你沉湎于对往事的追怀,与心灵共语时,那若存若失,若丝若缕的轻雾,不是恰好让你也做了一回晓梦的庄生?当你品味孤独、体尝寂寞时;当你心骛八极,思游万仞时;当你把思念挂在脸上,把失落滑向眉梢时……你是不是也会强烈地要吸一支烟呢?
酒则不同,饮酒者,无论是大喜还是大悲,都期在必醉。喝到酣畅时,激情澎湃:与人指点江山,纵论天下,仿佛你就是地球的主宰;与人称兄道弟,仿佛情深似海;与人引吭高歌,轻易就能唱到黄山的光明顶;要是心情不顺,哭起来也是涕泗横流,无所顾忌。是一种大肆张扬的发泄,无法平心静气地去咂摸。偶尔小酌一杯,一个人觉得没味,还得找个同伴,结果又回到了那个循环,那余味自然也就不能悠长。
可以说,酒适宜豪侠之士骋怀,而烟适宜温婉之人自尝。酒是豪放派,烟是婉约词。但恰是烟,那么容易直点入人的心灵。
所以,尽管许多人深知吸烟的害处,却断然拒绝戒烟。甚至谈起爱好时,有人还会不无自嘲又不无自赏地说:“如果戒了烟,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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