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月 陇 南 轩 咏 诗
网上读文,素昧平生,又怎么好说“听月陇南轩咏诗”呀,这又从何说起呢?
也不焦急,话说从头,我们现在就从这里说起。不错,我也是刚刚的才读过她贴在论坛上的几首诗词,就只知道,其笔名叫“月陇南轩”,至于作者姓啥名啥住在哪,我还是一无所知。香港的女词人小土豆说:“上周看到新朋友‘月隴南軒’的詩作, 驚為天人, 詩中兼有傳統美與新詩的自由氣色, 實是不可多得的佳作。”我读也是,月陇南轩的诗,格律工整,对偶严谨,激昂处凿凿有声,专注处如倾如诉,抒情处如水流长,我甚至读出了一个海恨尤切,曾写“春残何事苦思乡,病里梳头恨最长。梁燕语多终日在,蔷薇风细一帘香”的李清照的剪影呢!诗是心声。人艺相投。闻一多说“文学本出于至情至性”呢!所以,我这里写“听月陇南轩咏诗”,大抵还能成立。
我上面所说的李清照,她在写这《春残》的时候,写的是暮春思乡怀病的情景,而我们的月陇南轩的诗大多均是咏物思人。我听她唱咏的第一首诗是《减字木兰花•文字是我唯一的伴侣》。这诗是这样写的——
半生求索,谁晓当初缘已错。悔在当时,错把芳心托宋词。 静听花落,几许魂消多寂寞。人海熙熙,一缕幽怀与尔知
紧接着,香港的小土豆就给她和了一首《减字木兰花•和月隴南軒一闕》——
花间侧帽 情纵深芳尘草草 冷月芭蕉 竹杖芒鞋又几桥 残红杏小 缘尽际何需了了 古渡松涛 薄晓霜天共海潮
听着这样的诗的唱和,我也是“惊为天人”起来了!小土豆我是知道的——她是香港的一位女词人,诗文均好,香港的多间大学图书馆都有她的诗词文集收藏。她之所以未曾风流起来,是因为其严遵父母之嘱,只在网上“佚名”玩玩,不去现实张扬而已。但这月陇南轩的咏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所以,立时也慌了手脚,高兴得手足无措。一方面,我连连招呼:“月陇南轩到来,美华论坛又多了一位高手。欢迎你,朋友!”另一方面,我立即叫版主打上“精品”,好教坛上文友“近水楼台先得月”。再是赶紧跟帖作评,说“月陇南轩和小土豆的《减字木兰花》水平很高。”还自以为是地将她们的和唱缀合成这样的几句,放在跟帖之后——
半生求索 几许魂消 花间侧帽 冷月芭蕉 一缕幽怀与尔知 薄晓霜天共海潮
这目的是明摆的,小土豆的“共海潮”总比月陇南轩的“一缕幽怀”要积极向上点,我是想把这唱和的调子来个稍许的提高。就在我还一直地沉迷在这两首诗词的里面赏悦的时候,月陇南轩又在那边咏开了,这回是《减字木兰花•月夜吟》——
一书诗稿,旧事新愁缘未了?月冷中宵,倩影依稀渡鹤桥 疏篱花椒,开尽相思收不起。梦里魂消,可与东君共海潮?
还是小土豆,她又即时的来了一首《減字木蘭花•和月隴南軒一闕》——
從來花債 易借易賒難典賣 覺曉簾開 窗外殘紅已滿階. 應憐眉黛 似水芳華容慢怠? 合劍圓釵 僅在人間八尺臺
我跟帖说:“是越唱越和越好了!”随后,我还是这样,每诗抽出四句,分行附后——
疏篱花寂 月冷中宵 倩影依稀渡鹤桥 梦里魂消 覺曉簾開 殘紅滿階 似水芳華容慢怠 應憐眉黛
有人说,你每“附后”,虽说分行,但不格律,就不伦不类了。这也没有办法,我谋其意而已。但凡读见上好的文篇,我总爱钻入其中,逐行欣赏,甚而逐字打敲,聆其响声,试其硬度。有时还换字拼凑,看如何把这灵感的造物,好好装点一番。尽管是在读诗圣的、李白的,也都这样,无一例外。当然,对于那些病句重生、补被连席、写不好的,我便没有这份兴头,有的还被我砍得七零八落,没了原样。这也不是“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什么的,而是我这“刀”的死性,要改也难。不过,这也自找其乐罢了。我的这辈子,一不出书,二不投稿,绝对不会有被告盗人版本的大祸临头。有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世界。我不赘言了,我们还是去“听月陇南轩咏诗”的好。
这回,作者是以话语开头,说:“总想竹子会不会说话,如果会说话,那它会不会象某一个人啊?”接着,贴上了《咏竹》,也是因为写得太好了呢!好作品百听不烦,百读不厌。这里,我们也不妨再次的听听——《七律,咏竹》
生来秉性也疏狂,人誉风流岂敢当。 一缕虚怀驱寂寞,两分淡定自清香。 清姿岂为严霜淡,玉骨还因冷雪长。 休道世情浑不解,可知千古是潇湘。 在这诗词的后面,作者还注上这样的几句:“喜欢竹子的君子之风,喜欢竹子的儒雅情怀,喜欢竹子的刚阿不屈的秉性,一直想用竹子的语言来说话。所以咏竹。”这也就把这《咏竹》的意旨解释得清清楚楚了。于是,我说:“谢谢月陇南轩,这竹子有福了!”此外,我还随着诗意,整了几句——
一缕虚怀 两分淡定 秉性疏狂 人誉敢当 生来风流 可自清香 清姿玉骨 为严霜淡 因冷雪长 休道世情浑不解 千古潇湘
梅兰菊竹,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均爱称颂。前者三种,大多是以其花之美、之香、之性情而叫板的,唯独这竹,则以其清秀、其虚怀、其节气傲世。素有“以简洁扫繁褥,以雄浑代尖巧”著称的宋人陈与义,就有过《竹》的咏唱:“高枝已约风为友,密叶能留雪作花。昨夜嫦娥更潇洒,又携疏影过窗纱。”他以声、形、光随之而出的笔法,写来了月下竹子的清秀。然而,世间最好的事情,也是有赞有弹的,一种米就食出百样人。不也有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吗?好在,这是细流。
月陇南轩是取其褒义来咏竹的。她选其风,其怀,其秉性来作歌颂。任你刮来热风,热烈追捧,还是吹来冷风,无情嘲弄,她都让风在自己的身边轻轻地吹过,宠辱不惊。风流过后,我还是我,她依然是那么清秀地立着。这就是“生来秉性也疏狂,人誉风流岂敢当”了。竹子喜欢丛生,和而不同,枝枝直立,节节向上。她不像山藤那样,纠纠缠缠,趋势附炎。踏人背项,攀爬而上。她也不像木棉,独占一方,舒臂横生,争着出人头地,喜欢傲视群雄。她就像那人世间真正的天才一样,永远的混在群众之中,死也不肯向前一步。这就是竹子的“一缕虚怀驱寂寞,两分淡定自清香”了。“清姿岂为严霜淡,玉骨还因冷雪长”这一对偶,更说来了竹子随遇而安,对环境从不择肥拣瘦,以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那种不屈不挠!更何况,这竹子尚可作筏、作纸、作皿、作搭建、作担当、作柴火而浑身是宝,合棵有用呢!
这《咏竹》的最后,月陇南轩还咏来了“休道世情浑不解,可知千古是潇湘”这句,我就有点努力不解了,不知作者是取其“帝子葬何处,潇湘云正深”之意呢,又抑或取其“泪水潇湘”之意了。读着念着,思着想着,我甚至还读出了一个人来。作者的《咏竹》,不也咏人吗?
直至月陇南轩又在这论坛登出了《鹧鸪天·写在老公祭日》——
双燕难敌淫瑟风,魂消一枕月儿明。 蛰声寂寂吟愁赋,雁阵离离悲九穹。 蝴蝶梦,玉影空,山盟海誓问谁凭? 那年卿化云仙去,只剩浮生未了情。
顿时,我想起了作者说过的“某一个人”来。这回,我算是全明白了——月陇南轩的咏诗,“减字木兰花”的“文字是我唯一的伴侣”和“月夜呤”写着的是,对夫君的长情与怀念;月陇南轩的“咏竹”里写着的是,对夫君尊重和敬仰;而在“我心如诗,为你成囚”的里面,正正写着对其夫君的忠贞与继承呢!
读过月陇南轩的《鹧鸪天·写在老公祭日》之后,我说了句:“有人说,诗人总是孤独中的言者。月陇南轩的《鹧鸪天,写在老公祭日》是以蒙胧的泪眼,长情地挖掘埋藏在心底坟墓深处的隐痛。节哀,保重!”是的,人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生离和死别了。然而,《孝经》上不也说了吗?“教民无以死伤生,毁不灭性”呢!论坛上的才女寒章也说了“卿本重情,不关风月。当你早晨醒来,当你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时,日出唤醒清晨,大地光彩重生···”诗人,保重!
写着的就是“听月陇南轩咏诗”,我们还是以月陇南轩咏诗的朗朗诗声来作结吧——
我心如诗,为你成囚
只一勾,便 钓起,满满的诗愁 落花沿着香径,牵起 曾经的画楼 心,被带上枷锁 成了,你阶下的囚
只一缕,便把 心湖吹皱,思路 踏着涟漪奔向 曾经的莲舟 你,如莲的心事啊 为何,还泊在唐时的渡口
只一点,便 把,久旱的灵魂浇透 你莎莎的甘霖,生成 葱茏的绿洲 我,像一只蝶 落在,你平仄的肩头
“数语拨开君子路,片言提醒梦中人”多多保重,我们的诗人——月陇南轩先生!
文刀 2014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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