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岁月太匆匆。
这么快就来了,一年的这个月份,像《沙家浜》里刁德一说的阿庆嫂。
有些岁数的人,心里总难释怀的大事,在这个月。当这个月来时,心就会有点”颤颤”。或许人用不着用记忆去对抗遗忘,也不必用回忆来纪念历史,因为遗忘历史却又产生了历史, 这遗忘的历史和因遗忘又产生的历史让人会仰天长叹,叹完,又想起历史。
人并不爱老想肝肠寸断。四十三年了,光阴把个孩子都弄过 “天命”。但记忆的血色,却总也不能在脑海的记忆板上抹去。不是人不愿忘掉早已走远的苦痛,而是今天的许多事换了个样子还在昭显着当年的那些混仗。我们这个民族很可怕,可怕在我们很容易就忘掉我们受过的那些事,而我们忍受痛的能力又非凡的强,在大痛大快活里长期游刃有余。就像写《明朝那些事》的作者言:中国历史的最大教训就是我们从来不接受我们的历史教训。很多很多人的价值取向,是不是就是文化?一哄而上和一哄而散,好像这就是我们还喘着的人“不得不,就是爱”。
文化是什么?据说有两百多个定义。“不是请客吃饭”是不是就是“马克思主义道理的千头万绪”的一句话?马克思主义,是“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就是好!!!”。一句话,一首歌就曾是我们的文化。“文化”了我们十年,给我们的中国心,烙上了印。
一九六六年六月一,本是欢快的节日,题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人民日报社论,拉开了“就是好”的“灵魂深处大革命”:人妖颠倒是非混淆人变猪狗鸡犬不宁。人性泯灭,良心喂狗,唱高调,做丑事,言行分离;挂羊头,卖狗肉;明打明。从那天开始,年中的这个月,一来心就颤,要颤,就颤颤吧。
二00八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法国人,勒。克莱齐奥在他题为《在悖论的森林里》的获奖词里说:“战争意味着平民所经历的那些---尤其是小孩子的感受”。文化大革命开始时,我正是个小孩。这场革命,战争,还是浩劫摧枯了中国还有些美好的传统,拉朽了中国人的灵魂。最后是不是场没人承担的“双赢”,让活着的人心疼加些惶恐,不分百姓和大官,小贩和大贪,因为谁都知道
“目下的贱贵穷通都做不得准的”,但水也不知道:“何时君再来”?
快半个世纪过去了,人性没完全恢复就奔了小康中国人,敢大块吃肉,不敢喝“三廘”,李经伟是不是还 “植物”着?李宁已经 “追了日”?我们会不会怀念我们曾经的纯朴和善良。卢梭说过:善良,就是心里的一种力量,在你想做恶事时,它能让恶的念头戛然而止。善良离我们远么? 邓贵大们是人是畜生还是党的干部?为什么,钱多了,人还是没长进?
“灵魂深处的革命”给我们这个民族的最大创伤是:整个世界和人生的道理都是从那个“登峰造极”时代开始,开始混浊(岁数再大些的还活着的人或许还早些,五七年还只在知识界)。很多中国良心就是从文革开始迅猛变坏,不分工农兵学商,任谁,也逃不过。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伤痕文学”和反思并没演进成“文艺复兴”,中国人走出了黑暗但并没真的走进光明。因为我们还是没懂人间该有的美,没懂“普世价值”。文化革命的命其时并没革掉,只是在发“嚻”(上下求所找不着要的那个字,先用这同音字代着吧)。发出了看着“还高”的社会。
文革革出“想富”,文革革出调侃,我们的文化却又多了更多的“黑”和“痞”。科学里,凡事都得有对与错。人间呢?只有“科学发展观”?观出和谐,狼和羊鼠和猫们要一起唱:团结就是力量。
二十年前,全世界在天安门聚焦,学生们反贪官反“价”崩反“对胡耀邦不公”,渴望中国进步,怎的就得让他们去用单薄的身体去面对钢铁的坦克?“太过了”,过了“北洋”。不信把当年的那些文章,戒严令,通缉令再读读?让陈宝国和徐俐读(我喜欢他俩的声音)。
历史不是太阳,人得背离历史走,“镜子”会照出点前边的影子。年轻的学生们,没学好党史。
一九七二年吧,德国总统勃兰特在全世界人的关注下对猶太人亡灵的一跪,世界好像就原谅了德国,德国是不是认真对纳碎杀害的猶太人的家庭的赔偿?往事不如烟,如汁,会永远在人的心里趟。或许,我们中国,如余秋雨所说:“文明最悠久”。我们中国不需世界理解,我们从不认错。我们或许还可以继续咏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可以在心里祝愿(一个中国人,不远万里,跑到他国,只能把精神放在口袋):民主的思想和理念像涨潮的水,让潮水卷走那些泥沙并让泥沙沉底,让民主法制正义自由之花开遍中华。
这个月,何时能寻常?
6/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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