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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贴: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猜猜写的是谁?
    刘荒田按:下文是我从“也解颐”的博客搬过来的。乡亲也解颐的作品我甚为欣赏,我一直认为她是家乡最好的散文家。这是她的新作。她所
    写的人,是美华论坛的重镇。请大家猜是谁。  



         [B]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 [/B]                

       ——“风暴蝴蝶”郑玲和“文坛外奇人”陈萱

     

    又想她了,也许想念可以滋养内心,不然,为何总在心境岑寂时,一个侧影蝴蝶般翩翩而来,手指优雅微翘,指间一支雪白的香烟,脸带桃花,眉眼沁笑。对这个姿势,很有一种艳羡,可学不来,天生没有大家闺秀的禀赋,只好望而兴叹;想起她,他也不邀而至,拿出那张手工制作的名片,一张小纸皮,周边有点像毛边书,纸片上,背景远山若黛,迷迷朦朦,他睁着一双严肃的眼,望着我若有所思。“昨晚做到半夜”,拿着这张DIY名片,他神情得意,跟名片的拘束判若两人。

    2006年中秋前夕,初次见面,广州芳村,他们的家里,陈萱迎到楼下,郑玲与保姆站在门口,这一对年过古稀的老人,以一种隆重的礼节,把我们延请到家。这天,金风习习,百花疏艳。

    从那时到现在,光阴倏逝,不觉寒暑四载。

    在这个韶光红暖的早春,翻开郑玲赠送的《瞬息流火》,痴想,发呆。记得五月份一个芒果飘香的傍晚,意外地,收到陈萱转发郑玲的电子邮件,她说“一个诗人被具有相当水平的读者欣赏是莫大的幸运。你的真诚和挚朴尤其使我产生好感。没有比心灵面对心灵更教人愉悦的了。”

    这段话,我抄录在《瞬息流火》扉页,寥寂的内心,因此飘起暖意。曾写过一篇亦评亦说的小文《如果没有你,我多么孤独》,记录《瞬息流火》的阅读兴味:

     

                        如果没有你,我多么孤独

    我在读诗,因为,这本《瞬息流火》一直摆在办公室案头。

    诗歌?经过的人好奇地问,不可思议看我,如看四川变脸。我只笑,有时夸张地反问,是呀,看不看?其实,他们是不看的。以前我也不看,又其实,很多年前曾写过诗,后来,就不写也不读了。生活依然有诗意,而我,开始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诗歌在还是诗意的年龄,早早卸装走到幕后。

    然后,就是这本,《瞬息流火》。

    有几个也是诗人的朋友,可他们都不再写诗,或者重点不放在诗歌上。有时读着他们的诗性文字,会想,为什么诗歌不能是一个永恒的情人?他们,或我,其热情如何只能维持在有限的时间里?

    所以,《瞬息流火》让我惊讶,惊奇,惊艳。这是一本浪漫的诗集——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语——浪漫,有点俗。可落在《瞬息流火》上,却有一种相映成趣的效果,像北方那种大红大绿的花布,俗得惊心动魄,摄人心弦。不经意,你就掉到这样的浪漫里,温柔热烈得无以复加。

    其实,说浪漫也许一相情愿,如果仔细咀嚼深情的诗句,会有泣泪的冲动。历史的人生的、国家的个人的巨大创痛,变换着各种形式在诗中反复出现。读着,有时突感心胸绞紧,有一杆枪,或一枚剑,悄悄逼近,这种逼近并不会气势汹汹,甚至笼罩着温柔的影子,然而,一下子,让你无所遁形。

    作者是郑玲。论年龄,她是老人,看文字,她是少女。
      她是物质意义上的老人,却是精神层面的少女,这样说,能否将她的不凡之处表达出来呢?
      她是诗人,一个到了七十岁还能写出十七岁感觉的女诗人。
      我叫她大姐,又叫老师。
      今天下午快下班,她打来电话,这是第一次,之前是我打,或者写信,她丈夫代收。他们说很喜欢我,不由得心怀惴惴,想自己陋质末才,不知哪点讨人欢心。
      郑大姐身体不好,她说整天在家,哪也去不了,又问我什么时候去她家,可以好好聊聊,要找天气好的,那样她就可以到外面走走。语调似有女孩的任性,还有些许雀跃,因为想起窗户外的草地和阳光?
      我想她有些寂寞,不过精神很好,谈了许多人很多名字,有认识的,有听说的,也有完全陌生,有的,甚至还须仰视,我最怕有坡度的交流,自己并非活跃之人,那些人,也就符号而已。但郑大姐兴致勃勃,谈诗歌,诗人,她说,广州有很多年轻的诗人,出了很多诗集诗刊,比如……  

    和郑大姐说话不拘谨,很开心。她送我诗集《瞬息流火》,扉页写的字很清秀,一点看不出这么大年纪。我说喜欢她诗里多变的意象,那些奇特而不生僻的意象、丰富而贴切的想象,尤喜欢息痛的灵芝。还喜欢出乎意料的遣词造句,喜欢颠覆思维的结构。我说我不会写诗,但这样的思维和高度对散文同样有用。我说或许以后要写点什么,题目就叫《你是一枝息痛的灵芝》。她很高兴。读她的诗,总有一些非同寻常叫人精神一振的想法。

    她说,寂寞与音乐同谋,彪得西的月光杀死了我。十几个字两句诗,声、色、情、意,动感,性感,情感,这就是我理解的惊艳。她还说,总以为长得丑陋才会寂寞,便去月光的河流里洗澡,突然从水中惊鸿一瞥,终于相信了自己并非不美丽。“终于相信了自己并非不美丽”,这句,琢磨了很久,为了加深理解,还读出声音。她用了一个双重否定,有意?还是习惯?我经常想起,是否有许多人,常在某个时刻,突然“终于相信了自己并非不美丽”,自信来源于什么?诗外的东西,总在不经意中得到。

    读《乔治桑》,深邃、怜惜、同情,各种感情交加掺和,郑大姐以女性的细腻和敏感,给读者演示另一个乔治桑。读过乔治桑和肖邦的传记,也看过电影,这样的女人注定要飞翔,然而,也注定要承受更多苦难。女性命运,从来乖蹇。
       郑大姐似喜用月亮入诗,比如“那钩残月,却用它犀利的幽光,莫名地刺痛了我”,“今夜十五,在我的故乡,月色在园林里吹着笛子”,“ 我看见的只是个出远门的,把孤村情结,拴系于月光下的故园”……月亮在这里,是神,是灵,是人性,是真义,是“有风传雅韵,无雪试幽姿”的高洁美丽。可是,我不太喜欢这样读诗。伍立杨先生曾撰文《解诗大异其趣》,评说梁启超和郭沫若对《离骚》的不同解释,梁释离骚之美人是“一种代数符号”,郭则认为“有色情的动机”,美人就是美人,不表示其他意思。真正大异其趣。非要给诗歌赋予一些什么内涵,是我们惯用的读书方法,从来如此。在郑大姐的诗里,我希望能避免这种生硬解构,月亮本是月亮,美人正是美人,如果看到月亮的皎洁、素净、美好,已经够了。

    郑玲不是青春烂漫的年轻人,也不是激情横溢的中年,她是孩子的奶奶,外婆。这把年纪,诗心早就开花,结果,萎谢了,剩下的是秋风中摇曳的干枝枯叶。可郑大姐还在写,笔下有春雷、夏花,挟秋雨、冬阳,文字华美秀丽,意境“丰而不余,约而不失”,大翻译家绿原这样评价。曾感叹汪静之对诗歌“爱心依然不减,痴恋如花,一再表示要将情诗进行到底”,郑大姐正是这个姿势,诗歌于她,是养生的妙药,返老还童的灵丹,心灵健康的秘方。

    走近一个人,总想贴近他的心。读别人的文字,总在心里勾勒此人形象,无关相貌,只达心灵。读《瞬息流火》,七月的气息倏然涌上脸庞,据说“流火”并不表示火热,但在特定的环境里,比如这本诗集,确有热烈之意。瞬息流火,有一种速度让我们眼花缭乱,有一种光亮让我们心驰神往,有一种灿烂吸引我们无限靠近,有一种美丽,拍打我们寂寞的心。我想,那些印在纸上长长短短的句子,必定在水里淬过,在火中炼过,太阳蒸发过,月光打磨过……

     

                           白石为盟 鲜花为证

    准确地说,那些长长短短的句子,几乎都被一个人审视,他把这些从心里淌出来的、带着女性馨香的句子,细细抚摸、掂量。脸色温柔,郑玲则欣喜若狂,如沉默不语,她便知道,还需打磨、修改。在他面前,她会撒娇、暴怒,摔枕头,踹凳子,可最后,还得乖乖雕琢、冥想……他是郑玲的丈夫陈萱。

    要说陈萱,还得从上世纪开始。还是让镜头回放,让日子后退,让芳村那些一年四季盛放的繁花,变回五十年前湘南山洞里的野草吧。

    五十多年前哦,那时,你我还在“竹尾摇风”(乡谚,意不存在)。那一年,早春料峭,草色萧索,风雨如晦。山间,一座破落的旧谷仓,老鼠、蟑螂、蜘蛛在此聚会,半扇小木窗,风嗥雨啸、鬼嚎魅吼之声尽收。一豆萤光,映着润白的花,此时此地,绽放美丽。这束白色的花,来自湘南大山,风雨后开得鲜亮耀目,没有名字的野花,他们唤作野刺莲。陈萱冒着风雨,采摘一大捧野刺莲,要献给他的新娘。

    今天,所有山魈野鬼退缩,所有人间苦难、“右派”、劳改、流放,精神和身体的枷锁,也隐身黑暗,没有什么,比坚贞的爱情更神圣,更庄严。那簇野刺莲,是整个谷仓的亮点,花瓣雪白,水珠晶莹,朴雅娇媚,荷香脉脉。一块来自大山的白石头,成了新娘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野刺莲,是婚礼唯一的嘉宾,陈萱和郑玲,两个世界的弃儿,在这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在一个被人遗弃的谷仓里,白石为盟,鲜花为证,“背着整个世界举行我们的婚礼”。

    拈一朵洁白的花,戴在郑玲发间,这朵花,多少年后,一直盛放在两人心里。美丽的女人笑了,她的幸福,她的托付,她从里到外,都被陈萱照亮。今天,落难流放一无所有的郑玲,终于拥有整个世界。原本,她孑身独行,灾难折磨,身心萎弱,如今,她的夫君,不但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还在深山野岭中,建了一个完整的家,乱蛩急雨中,呵护着她,携手前行。

    从此,陈萱却丢弃公职、城镇户口,背负蜚短流长,落户荒山僻壤。

    郑玲问:我是右派,你不怕受累?

    陈萱答:有你同在,地狱也是天堂。

    心甘情愿,不以为自己有什么牺牲,反而觉得郑玲渡了他,找到幸福的彼岸。从此,无论腥风凄雨、困苦劳顿,两人长厢厮守,不离不弃。

    我是个悲观主义者,虽相信爱情,却不以为天长地久。无缘相识他们年轻的浪漫,五十多年后,当簪花的头发染上秋霜,鹰隼双翅负上岁月的尘末,却以另一种方式,感受晚霞的炽烈。

    2007年国庆节前两天,打通陈萱手机。“我在外面……为郑玲买药……先不说了。”他说话稍有喘气。以为走路,以为年岁迟暮,又因天色已暗,于是简单说事,并没多言。挂线后,心里突然不安,这么晚?买药?

    忐忑中,一直犹豫,要不要再拨电话问问,又怕耽误他买药,悬着心,只好求上帝保佑。晚快九点,电话铃响,接听,是陈萱。

    “对不起,我刚才胃疼,没跟你多说……”

    “那现在怎么啦?要不要去看医生?您现在哪里?”一心急,连串的问题冲口而出。

    陈萱说,郑玲常用的一种药用完了,要马上出去买。可能由于走路太急,胃部急剧疼痛,只好坐在马路边,现在感觉好点,要赶回家,郑玲等着吃药。

    听得出边走边说,却说得轻描淡写。

    夜沉沉,人悄悄,七十岁的老人,孑然独坐,促速奔走,都是为了家中患病的老伴,完全不顾自己的疼痛。

    如何回应呢?

    突然内疚起来,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帮不上。嗔怪?安慰?又怕词不达意。我明白,陈萱心里,什么也抵不上郑玲重要,从山村野刺莲开放在白石上开始,哦,或者比这更早,从他们相识在夜校弯曲的小路开始,郑玲就是陈萱的神,陈萱是郑玲的命。

    那么,“陈善埙是职业阵亡者”,既是宿命,也是必然了。陈善埙是陈萱另一个名字。这天,棋谱摆好,两军对垒,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俨然刀光剑影。一方把精神儿提到头顶,只顾眼观手动,一心一意“吃子”,一方气定神闲,冷眼优游,紧蹦着脸却锁不住心底笑意。来回捉斗,几番厮杀,陈萱总是技亏一筹,败在郑玲手下,凭陈萱大学本科的数学水平、理科思维,怎么可能?郑玲洋洋得意,越战越勇,旁观者嘻嘻窃笑,乐不可支。陈萱才不管这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郑玲开心哪,疾病带来的忧郁、恐惧渐渐消失,她想陈萱这么聪明的人都能赢,还有什么不能做?陈萱望着郑玲微笑,用心良苦,终得善果。

    从此,“职业阵亡者”成为陈萱的传奇。

     

                 再开一次吧 最后一次 远比第一次更美丽

    相濡以沫,并不能攀越郑玲和陈萱的情感高度,或者说,只描述了平常的生活状态而已。郑玲有一首著名的诗《风暴蝴蝶》,受到评论家多方赞誉,并以为郑玲命运的隐喻。小蝴蝶顽强穿越暴风雨,翩跹于阳光下,以最大热情,在自然世界里召唤百花,“再开一次,再开一次吧,最后的一次,远比第一次更为美丽”。

    再开一次,这一次远比任何一次都美丽。

    上世纪五十年代那场狂暴风雨的施虐,使郑玲经受二十多年磨难,生活底层的磨砺,并没销蚀她的诗心。当晓色云开,当大地草绿,她终于能华服锦衣,以梳妆一新的身心,奔赴诗神的约会。苦难、悲伤,皆成为她的审美对象,变得“庄严和美丽”。这一场盛会,她不歇不停,灵感带着她旋转,洒落一地不同凡响的诗句。手边就有她题赠的《瞬息流火》(花城出版社 1999年出版)、《过自己的独木桥》(花城出版社2007年9月出版)、《灯光是门》(花城出版社1995年出版)、《郑玲世纪诗选》(银河出版社2003年出版)。

    一个诗人的飞翔自有她优美的轨迹,可陈萱在06年写出的散文《桃花灼灼》,则让人目瞪口呆。一直以为,陈萱是郑玲背后的人,正如一个成功男人后面的女人。

    还记得,那次去芳村他们家,陈萱把我们迎进门后,斟茶、请坐,找郑玲的书,忙得看不清他的模样。后来,一干人落座,他竟然站在郑玲后面,全屋子只有他一个站着——怎么可以?我很惊讶,是不是一直来,他已习惯了,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他人面前。然而,《桃花灼灼》把我们自以为是的幻象打碎。他像魔术家,从A变到B时,完全没有铺垫,以至于我们都眼花缭乱。此文刊登在2008年第六期《大家》,向我们展示一个成熟散文家的风骨和才情,全文奇诡飘忽,逸宕华美,被媒体称之“跨文体写作”。之前读过陈萱另一篇作品《魔镜》,文风呈现同样的诡异奇特。他曾说其中一些细节,一些匪夷所思的情节,比如指挥骷髅奏乐,比如挖掘野冢,我们都以为文人的想象,竟是他当年的亲历。

    亲历如同洇渡,年轻时,从河的这边开始,载沉载浮,几十个生灭荣枯,对岸到了,他抖下衣裳的水珠,浇灌年轻时种下的树,当年,他颦眉悲歌“留待明朝慷慨忆今朝”,却因一词获罪,今天,树终于开花,结果。这样的果实,自然与众不同。

    那一次,陈萱带我们去芳村一家餐厅吃饭,说很有农家特色。果然,小碗小碟小钵头,甚至搁筷子的小东西,都是清一色陶器,上清釉,精致照目。我忙着对可爱陶器拍照,突听陈萱说,现在的人不知怎么遣词造句,好好的语言不用,偏偏喜欢生造,词不达意。他举例说:关爱是什么意思?关心就是关心,爱护就是爱护,生生把两个词扭在一起,算什么呢?以为他开玩笑,偷眼一看,发觉很严肃,清癯的脸容似乎有点怒气。我常用“关爱”,此刻只好佯装沉默,暗自检讨。我们总是以戏谑对待文字,而陈萱认真,甚至苛刻,也许,这就是他与众不同之处。

    典雅大气,恣诡从容,既是陈萱的文,也是他的人。散文家韩晓蕙说:陈善壎老先生是文坛外奇人。说的是陈萱的经历,前半生沧桑砥砺,积累如山似海;说的也是写作上自成一格,险峭苍茫……“一出手即手笔宏阔,卓然成一家,被许多文坛人士所激赏。”(韩晓蕙)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郑玲和陈萱,风雨飘摇中,长成了文坛一道奇特景观,红白妖娆,让人艳羡。

    07年末,陈萱托人送来郑玲新诗集,扉页依然是清秀的小楷。在繁花馥郁的芳村,金风绿窗前,郑玲于诗歌,以死盟誓,“哪怕荣华尽为凋谢/我要死守在梦的窗前/听诗魂/归柬时丁冬的环佩”。

    我听到了,我知道的,就这样守着吧,守着心中的神,守着自己的梦,守着你的伤痛我的药,直到彼此成为发间的花,眼中的泪,掌中的温热,笔下的挚爱。

     



    2009-3-9

    [ 这个贴子最后由Huangtian在3/12/2009 12:26:35 P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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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精彩!

      此文清丽流畅,把文人逸事,夫妻情愫,都化作小溪流水,轻轻流淌,任人掬捧,或感受其清冽明透,或觉知其温柔细腻,全是不知不觉,自自然然的感受,大概就是比如流水吧?这种读长文如小诗的感觉令我喜欢,喜欢其轻松自然,喜欢其清丽流畅,也算是读后感吧?!

      借此一角,问候诗人夫妻陈善醺,郑玲先生!并向作者致谢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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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写得如此婉约细腻,不知我的联想有无道理,可以与董桥的散文媲美。
        读完以后,我就在想,一个到了七十岁还能写出十七岁感觉的诗人会是怎样一个天才,尤其是一个女人。非常渴望读到郑玲的诗,不知刘先生可否提供一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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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写得漂亮,风中秋叶评得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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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红缨枪:你说得对,应是“德彪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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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看见一些文章涉及陈先生与郑先生,便会很感动,这人间的至情至性,怎不使人动容?

                问候两位老师春安!
                指上花开:http://blog.sina.com.cn/m/ku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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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整个世界举行我们的婚礼”。何等凄美的浪漫!
                  我最爱这段文字:
                  典雅大气,恣诡从容,既是陈萱的文,也是他的人。散文家韩晓蕙说:陈善壎老先生是文坛外奇人。说的是陈萱的经历,前半生沧桑砥砺,积累如山似海;说的也是写作上自成一格,险峭苍茫……“一出手即手笔宏阔,卓然成一家,被许多文坛人士所激赏。”(韩晓蕙)
                  说得中肯。善壎先生厚积薄发,无人能及。
                  叹世间多少痴人,多是忙人,少是闲人。
                  (元·无名氏《折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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