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1980年陕西府谷普降大雪,我和父亲在两尺多深的雪地里跋涉20公里,一整天才摸到父亲寻根的那山沟沟里的村子。路上,借一人家小憩,破旧阴暗的窑洞里,冰冷的大炕,一家七口蜷缩在一张破得千疮百孔露出灰白的棉絮疙瘩的被子下面。大人孩子都是光着腚的,全家唯一一套层层补丁遮不住破绽的棉衣搭在被上。五个孩子和孩子娘紧紧地挤在那位干瘦的孩子爹身旁。见我和父亲推门而入,那男人扯过棉衣笨拙地好歹披上,欲起身和我们说话。那些孩子和女人顿时瑟缩起来,并挤成一团。父亲见状,把我拉跟前,让我仔细看清楚什么是穷人。然后就把我们背着的干粮,馒头干和红腌菜干匀出一些来给他们。还抽了两件衣服留下。我们一路行走,抵达奶奶的窑洞的时候,已经只剩下身上穿的一套衣服了。二十多年过去,我仍然记着那冷炕上的一家人,那瘦弱的男人可能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情,什么叫浪漫,他却温暖着自己女人的生命,自己儿女的生命。那样的年代,爱不用说,也不用造作,每个人却默默承担着爱的责任”
呵呵,依林的文字,最能赚眼泪。
文刀 2009年1月1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