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汤,羊汤,幸福的时光〉〉〈外一章〉
我在家里正上网写作,突然接到妻子的电话。问“今天是小暑,还喝不喝羊汤?”我不加思索地回答,“喝啊,你下班回来时,在游泳池间买两块钱的烧饼来,我在去羊汤馆买上两斤羊肉。”我高兴地回答着妻子的话。
当我放下电话,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我抽了一棵香烟,我突然想起去年和父亲一块到羊汤馆吃饭时的情景。
2006年7月7日,我年过80岁的父亲从老家来到我家,本想把老父接我家来住,父亲就是不愿意,他是怕别人把他的新家给偷了,把他的买的新用具给偷了,他便没法用了.他在我母亲去世后,便守在老家里,不愿来城里居住.今天他是来看望我三叔的,三叔得了急性胆囊炎,做完手术,刚出院.三叔恢复的很好,我也看望了三次.
我四姐和姐夫也来看望三叔,我想把父亲留下,跟我居住.我儿子,妻子也都愿意,父亲便答应了下来.我也好高兴.这天是小暑,听人说这天喝了羊汤一冬天不会感冒.妻子,儿子和我便陪着父亲来到一羊汤馆.父亲还喝了两杯啤酒,也很高兴,一家人其乐融融.我忽然想起四姐夫给我说的话,大爷有点不舒服,吃饭不想吃,还有点不好咽。我突然感到一丝不安.还有中午在三叔家吃饭,父亲吃了半个馒头,不想吃.我感到有点恐惧.我开车把父亲带到熟人开的医院看看,朋友量了血压,听了心脏,说是没事.我还是不放心.还是按四姐夫说的,查查血,做做心电图,最好做个钡餐.我在恍惚中度过了一夜.
我约了小妹云霞在明天8点在康复医院等她.她是那里的护士.我开车来到了医院.开了单子.验血,后做钡餐.父亲站在那个仪器上,双手还攥在铁环上,反过来调过去,还喝象石灰一样的东西.当钡餐结果出来,我一看懵了.我认得.贲门占位性病变{贲门ca可能性大}建议进步检查. 我看到结果大哭,痛苦流涕, 我哭着给三姐打电话,咱爷得了胃癌.我不顾别人观看伤心痛哭.又来拿心电图,左心室肥厚.节损.频发性早搏.我来到内科,医生一看,说:胃癌晚期.没法治了.心脏可以治.手术不能做了,病人年龄太大,即使做了,也没多大希望.
大哥也赶到医院.我站在医院的台阶上呜呜大哭.大哥也掉泪了.父亲问,没事吧?我说;心脏有点问题,没大事.验血的单子要到11;30分.才拿到.我驮着父亲,眼里流着泪.我问父亲想吃什麽早点?父亲说,想吃三角形的,里面带肉.我说川味面条,不是.那是馄饨.我开着车,找了五六个地方,在土管局南面,找到一家.给父亲要了一碗.我到附近的川味面条喝面条.
三姐夫也来到我家询问.后来,三妮,小霞,小芹来看望她爷爷.回到家,儿子一问我,我一说.儿子也大哭.父亲躺在沙发上,我面对父亲大哭.父亲还劝慰我.没事,我都活这麽大了,你们都大了,成家立业了,死了拉倒.父亲执意要走,先回老家看看,再来.下午,我开车把父亲送到车上,给他买了一瓶绿茶.买了车票.站在104国道旁南沙河的南岸,我呜呜又哭起来. 送父亲上车后,我回来,到杏花村.见到妻子,一边说,一边哭,父亲得了胃癌.妻子听后,也哭了.
站在2007年的7月7号,我大哭,流泪。父亲已经在去年腊月十八过世了。羊汤,羊汤,幸福的羊汤,苦难的羊汤。
亲亲的豆豆
豆豆是我家一条可爱的小狗,它长得矮小,漂亮。它先是在我家里喂养,一开始抱来的时候,很小,不到一个月,我就用奶瓶,里面放上牛奶,等水凉了才去喂它,有时一夜还喂两次。
不久以后,豆豆就被送到乡下老家里,被父母亲喂养,也可以在夜里看家。在老家一待就是七八年了,和我的父母亲结下了很深的感情。
去年腊月十八的下午,我八十一岁的父亲离开了我们,我们痛苦流涕,哀乐声声.我感觉天跟塌了一般,内心的苦痛无法表达。烧轿.喊路.火化.红棺材.杆草.纸灰.长明灯.哭喊声。
发丧那天,哀乐四起,有一个亲戚的小女孩在鼓乐桌边用话筒唱流行音乐,不少人在喝彩。那个小女孩不懂事,唱了一首又一首,吸引了不少人观看。当她唱完之后,她来到了离鼓乐桌子不远的豆豆旁边,她在引逗豆豆,豆豆从来都是温顺的,它却突然咬破了那个小女孩的手,啦啦的往外淌血,她爸爸连忙开车把那小女孩送到了医院。原来豆豆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给它的熟鸡腿,熟猪头肉,馒头都没吃,它都藏在附近的麦穰窝里,用麦穰盖上。也许豆豆也在悲伤,无缘无由的大叫。
发完丧的第一天,边把豆豆送人了,因为老家里没人住了。我远远地看着那人牵着铁链子,豆豆极不情愿地跟在陌生人的后面,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三天后,回老家给父亲烧百天。当我打开老屋的门时,我惊呆了,也吓了一跳。豆豆从老屋里蹦了出来,它摇着尾巴,舔着我的脚。我的眼泪几乎掉下来。豆豆是怎样把铁链挣开,怎样逃出陌生人家,又是怎样把老屋的门弄开,我们都不知道。豆豆明显得瘦了,也许它是在思念自己的主人。上坟的时候,我们都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豆豆在坟子周围转悠,一趟一趟又一趟。
最后我们决定把豆豆放在离我老家不远的姐姐家里寄养。当到了年二十九的时候,那天下着雪,我们是来坟地请父母亲回城里跟我们回家过年去。雪花纷飞着,地里的麦苗青青,雪花几乎掩盖了麦苗。北风呼呼,乡村的土路上没有行人,黑喜鹊在麦地上空旋飞,鸣叫。杨树林里光秃秃的,落叶已尽。忽然我发现一个黑糊糊的东西躺在那里,上面还有点白。我们惊叫着跑向坟头,是豆豆,是豆豆。我大声地叫着,咋呼着,豆豆已经奄奄一息了,僵硬了。我们抱头痛哭,豆豆竟然这样殉情了。豆豆饿得皮包着骨头。我找来铁锨大声地哭着把豆豆埋在不远的地方。让它来陪伴我的父母亲。
豆豆,豆豆,可爱的豆豆,亲亲的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