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想“好好学习"，但说这话的人弄得我们小学生没有人教我们认字。我整天疯玩，“天天向下”。其实革命的小学也没有什么上头。”砍头不要紧“，只可惜了当年的学习能力。八九十来岁，背什么都背会得最快，忘得最慢。一个人说了了全算的国家，”破字当头“，立在天外。人人天天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每天不上学。每天百无聊赖。每天也不知道是盼太阳出来，还是盼太阳落山。“夜半三更盼天明”，大白天里盼天黑。白天不能全睡，精神好了去看大字报，把不认识的字抄上，查字典。天黑也不能全做坏事，给路边的窗子降块半拉砖，听几声尖叫。那两年多，我自学学坏，学得相当坏。

一九六九年四月，“长江滚滚向东方，葵花朵朵向太阳”，“九大”开了，林彪被写进党章，成了白纸黑字的接班人。我被学校贴布告开除了。原因我现在居然都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党召唤我我不去学校？还是拿石头把个女生的脑袋打了个窟窿。我没有小学毕业证书。

完

二0一七年三月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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