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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IGN=CENTER]这颗心,在突突跃动(代序)
    冷慰怀 [/ALIGN]
        编完这部书稿,一条坎坷艰辛的人生成长轨迹清晰地显现在我眼前——3岁丧父,6岁母亲改嫁,9岁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经族里的当家人合议,决定让这位孤苦伶仃的孩子自己选择活命的依靠;一心要读书求知的他,忐忑地回到了母亲身边。此后,为趟过命运的激流险滩,各种磨难和考验便如过江之鲫,总要时不时地在他脚边跃出一串串惊心的浪花。
        10岁那年严冬时节,他不慎落入冰冷的井里,在彻骨的绝望中几经挣扎,终于逃过了死神的沉重一击。此后,这位胜利者每逢遇到险恶时,总是怀着这样的信念:“我已经是到过地狱门口、摸过阎王鼻子的人了,世界上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一信念,让他刺股悬梁发奋读书,靠着优异的成绩走出了贫穷的山乡,从偏僻的羊肠小道踏上了城市的宽阔马路,并且跻身于政府机关的要害部门。可是令他猝不及防的是,一个比阎王鼻子更可怕的意外,彻底改变了他本该“顺风顺水”的人生轨迹!
        早年我曾热衷鲁迅的著作,印象最深的文字之一,是他为介绍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穷人》所写的小引——
        “凡是人的灵魂的伟大的审问者,同时也一定是伟大的犯人。审问者在堂上举劾着他的恶,犯人在阶下陈述他自己的善;审问者在灵魂中揭发污秽,犯人在所揭发的污秽中阐明那埋藏的光耀。这样,就显示出灵魂的深。
        在甚深的灵魂中,无所谓‘残酷’,更无所谓慈悲;但将这灵魂显示于人的,是‘在高的意义上的写实主义者’。”
        《天命》一书中,审讯当今世态的弊端和恶行时,作者俨然如大义凛然的法官;而展示灵魂被鞭笞的伤痕时,作者又像是泣血陈述的囚徒。遗憾的是,在作者义正词严揭露丑恶时,亲历堂审的听众们竟大都表情木然;而作者跪伏于邪恶阶下陈述他在强大社会碾压的夹缝中,对传统道德、人性良知的珍惜和捍卫,历数他为改变生存环境、求学报国和成就个人事业的艰辛时,堂上的法官也只是眼皮微睁、瞌睡连连……
        现代医学技术,已能用微型器械进行临床造影,这种器械因小巧灵活且可深入病灶,成为医生们得力的助手。邓世太的这部书稿,相对于21世纪感染了权钱病毒的中国社会肌体,就像是一枚知难而进的“探测器”,为了解其复杂的病情和制订医疗方案提供着可靠的数据。
        想当年鲁迅弃医从文,看今日邓世太辞政从教,虽相隔近一个世纪,却共有欲圆报国梦的异曲同工之处。尽管我把邓世太和鲁迅相提并论,似乎有溢美和拔高作者的嫌疑,但他们的处世本质却无多大差别——刺向旧中国的投枪匕首和检测当下社会肌体病灶的造影器械,同样无所畏惧,都是要把愚昧、贪腐、祸国殃民者们人格里的“小”字赶尽杀绝。
        大凡不愿虚度光阴的人,有生之年都想在事业和家庭两方面有所建树。事业是多数男人的首选,因为立志报国乃一个民族振兴的希望所在;而家庭则是一般女性心仪的目标,做贤妻良母绿叶衬红花,当男人背后的无名英雄。
        本书作者苦苦奋斗了半生,从小泥腿子到大学高材生,再到政府核心部门的一名小官员,窃以为报国之门已经朝自己徐徐开启。不料虽经过15年兢兢业业的职场拼搏,某日仔细定神一瞧,竟然仍站在这扇紧闭的大门之外。慨叹已毕,遂转身折往“曲线救志”的小径,回到昔日就读的校园,将夭折的事业焚成了培育桃李的追肥。
        官员贪腐是百姓的灾难,道德堕落是民族的耻辱,感情淡薄是人性的沙化,学术造假是良心的僵死!已届天命之年的邓世太,用他不曾流失的全部血性,锻打了一柄并不锋利却很结实的“钝刀”。数十年来,他始终单枪匹马在一个被灾难、耻辱、沙化和僵死联成的妖阵中左右拼杀;只是,尽管他已竭尽全力却一直在节节败退。但他并不气馁,相反,那把布满缺口的残刀仍紧紧地握在他手里,只在战斗间歇时,呼喊几声尚未赶到的援兵。
        亲情,友情,爱情;理想,遐想,梦想。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生命要素,被作者整编成了一个实力雄厚的集团军,读完此书,相信每一位读者的心上,都会留下一个个喜怒哀乐的弹坑!
        这是一部拷问录,作者在书中向自己也向世界反复拷问:人生的真谛是什么?人活着究竟为什么?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目中,个人利益和时代、社会、国家、民族的分量,究竟孰重孰轻?
        他在《我听见灵魂撕裂的声音》中坦诚独白:“我的心灵本来是一片纯洁的处女地,怀着爱的梦想播种下善良,可现实却强迫它开出丑恶的花朵,并且结出虚伪的果实。当一个人的理想被强行扭曲、行为被强行绑架后,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为此他又愤然慨叹:“归去来兮!心灵将芜,胡不归?!任他人享受权利的乐趣,我且归去!”恰似一首新的《归去来兮辞》,但不是辞官,而是与官场的腐朽气息决裂,回归道德和理想的园田,做一名义无反顾的耕耘者。
        他在《用什么标准为高校排名》中直言不讳:“……高等学校的精神越来越委顿、思想越来越雷同。教授已经由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蜕化成娱乐江湖的商业模范,大学生由天之骄子,堕落成‘教育产业链上最大路货的低端产品’,大学成了官场、商场、名利场、欢场、广场,而不是培养健全人格从而进行独立思考进而改变个人命运的圣殿,更不是造就担当起振奋民族精神、担负国家兴亡命运的时代弄潮儿的高等学府。”正因为作者身处学术腐败的没顶漩涡和切肤之痛中,才以极大的勇气呐喊出此等振聋发聩的喷血之言!
        细细浏览这部书稿,好像抚摸到他不愿示人的伤痕,也看到了他嘴角眉梢不易察觉的浅笑——坚定中微露蔑视,蔑视里藏着自豪。这20万字,是作者从满腔炽热的胸膛里呕出来的一颗突突跃动的红心,字里行间的乡情,亲情,友情,爱情,师生情,同窗情,无不包裹着浓浓的挚爱,散发着人类固有的原生态良知。
        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部纪实散文,一旦面世,就会有读者用文学的眼光进行评判。平心而论,本书的绝大多数篇章均给人情真意切的享受,刀光剑影与温情脉脉交相辉映;特别是第三辑《沐浴师恩》里写同学徐伯鸿和老师涂又光的两篇人物叙事文,处处透露出心心相印的信赖和亲密,读来令人如品甘饴。从涂又光先生与老师冯友兰之间的“衣钵传承”,和他对老师人格及学术的尊崇,到邓世太对涂又光先生14年来的“追随”“聆教”乃至“遗恨”的记述,对比之下简直就是三代人、两对不同年代师生情谊的翻版!相比之下,该辑中间几篇的结构和层次,便显得有些仓促成文了。这一点虽说“瑕不掩瑜”,却不能不引起作者的重视,因为任何一篇文章,只有逻辑严密、层次分明,才能将作者的本意准确地传达给读者,并引起更多人的强烈共鸣。
        结识世太20余年,虽说交往不断,但系统聆听他的心灵剖白还是首次。初识世太时,他从洛阳建专毕业已留校工作,我到该校和学生们就诗歌创作进行交流,由他具体负责接待和安排。此后,我俩之间便建立了一层忘年交的情谊,他的一些坎坷境遇我也时有耳闻,每次碰到一起便会感叹人生之路的曲折艰险。前年他出版了第一本散文集《心迹》并赠我留存,照理我完全应该予以认真阅读评价,并从中汲取我缺少的养分,但最终还是因忙碌无暇顾及。一眨眼,他的第二本散文集又将问世,恰好特邀我为编辑,于是逐句逐行一一校读不敢怠慢。
        我俩的脾气和个性确有相近之处,世太说,既然你做了我第二个“孩子”的接生婆,不妨再为这个孩子看看相吧!于是,这篇推辞不掉的序,就成了我弥补《心迹》出版后一度慵懒沉默的考卷,究竟是否及格,还有待广大读者严加评阅。

                                2013年5月30日写于德园
    道通天地有形外
    思入风云变态中
    富贵不淫贫贱乐
    男儿到此是豪雄
    http://blog.sina.com.cn/lyd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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