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大树
恬淡的日子在冬去春来时有了些蓬勃,”好山好水好无聊”的心情也有些惆怅。人生如戏国如戏,人戏小国戏大。戏里戏外,,高潮低潮,,日头出,夕阳下,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孤卧冷宫。人走了却走不进土走不进火,没了魂,没了肉,空空的皮囊还得套个行头,按人们的祝愿,一路走好,多年冷清,常年接客。想起曾经比爹妈还亲的亲亲?倒觉得心里那点每逢春来的惆怅真不错.
旧文人讲的怅惆,我不懂。但冯延巳“小桥独立风满袖”的词,我是真喜欢。太味了!走江湖,有爱有恨;历沧海,有情有义。青春”一江春水向东流”,人生幸福欢快应该恨水。水带走了日子,水带走了情仇。人啊人,该忘的得忘,该珍惜的得珍惜。吃一顿好饭,懂一遍人生的意义。人生的意义要天天懂。
日子撒鸭似地向前向前向前,秋去冬来,冬去春来。没人明了前边的日子。一个日子倒下去,更多的日子薄起来。不折腾了,闹腾。今年的中国,大事怪事多。又要换皇上了。人民当家做主,皇上从天而降。
美国的日子,比不了中国的热闹;不热闹的日子久了,还是人不是人都让人费解。昔日的肌肉在平淡的日子里软化,昔日的豪情在无聊的岁月里消散。其是平淡和无聊都是好东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春花秋月何时了?
清晨,我爱眺望草地,伸腰,踢腿,做击拳状。小鸟在树上叽叽咋咋,伫立或腾越,不停地叫,像在笑我。可笑吗?我瞪眼,我举枪,我瞄准,它们一哄而散,去天上飞来飞去。它们会翱翔,我只会羡慕与惆怅。
昨星期的大风,吹倒了房后大树的上端,树枝半断不断搭在屋顶。真是难看。忆往昔,三天不打必定爬树上房;看今朝,该打人了,却怎么也不想上房?山高路远坑深,人胖房高顶陡,望星空,四大皆空;看白日,花红酒绿。自家的房顶干净最紧要。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树倒,猢孫散。哥哥我又想锯树。
树腰两尺开外,若干丈高,长得猛。锯猛树不敢多想,多想会泄气的。我操起20寸的机动大锯就开始呼儿咳哊,“万盘龙卧虎在哪里“,美国的工具中国的人。大锯真有力,我很快就把树锯开了一半。胳膊儿酸哎腿肚子攥。万事开头难,难完就心颤。
我锯倒过的树不只一树,但往日的大树决没今天的大树大。幸亏我越是惆怅越向前,向往“顺山倒哎,逆山倒哎”那份壮朴。小时唱的《伐木工人歌》,给人终生的情怀。
锯树是个有点技术的活,你得把它锯的朝你想的方向倒去,所以要斜着下锯,让重力指引方向,但重力不分东南西北,斜锯时,挨锯的树往往总会在将倒未倒时先倒想锯开的口子。藤缠树树欢喜,但树夹锯,锯树人就想上吊了。
还好还好,我总算如愿把大树锯倒。乌呼哀哉,阿米驮佛,太太脸吓得白了,我满头冒汗。树倒以后,蚂蚁啃骨头,愚公移大山。我爱我们家的后院。
5/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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