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点怀念黄梅时雨了》
每年暮春三月, 总会有些潮湿得令人泄气的日子; 地阶上滑潺潺的, 墙头壁角都起了「毛毛」, 或刷之不去, 又或刚刷去又生, 晒晾的衣物更是连日都不得干爽, 真令人讨厌.
今年不知是否受拉尼娜现象影响, 春寒方歇, 马上就步入盛夏, 气温一下子颷升至摄氏33度以上, 太阳火毒的, 母亲说: 今年好像完全没有潮湿过的, 墙壁上没有可恶的霉菌, 真好!
当然是好, 梅雨, 也称霉雨, 来的时候, 人的心情也份外不畅快. 它不来了, 大家都应感到庆幸的.
可是, 就偏偏觉得若有所失似的.
没有了『窗外雨潺潺』, 没有了雨夜里恼人的蛙噪, 欠缺了那份细雨霏霏意欲然, 就总觉得好像是一年一度有约前来的故人在今年失约了, 读到: 『黄梅时节家家雨 乍暖还寒四月天 杜宇催归归不得 白头无奈写诗篇.』也就变得无味. 雨失约, 杜鹃虽依旧盛开, 杜宇却哀啼不起来了.
突然想到, 如果三国演义中那一幕著名的煮酒论英雄, 如果没有了梅雨, 听不到春雷, 会是如何苍白.
曾几何时, 梅雨中, 听雨轩的阳台上, 千言万语, 尽说与雨外青山? 『小楼一夜听青雨, 深巷明朝卖杏花』, 春雨阙如, 杏花, 也许没有气力攀过墙头在枝头喧放了.
希望明年梅雨不会再爽约.
二零一一年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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