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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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素最烦日子里的虚头"八"脑,比如门上挂个红对联,比如家里放个圣诞树。但今年,我却自己亲手给家门口布置,张起了灯,红灯绿灯小黄灯。张起些节日的气氛,创出点新年的喜庆。
住进现在这个新家快两年,邻居是俩律师,做案不容易。左邻律师家,老头常常散步时跟我“哈罗,老太有时跟我门口闲聊。他们家钱多,家门口成天都来的是服务上门的人和车,大折腾有时,小折腾不断,一会重整花坛,季季更新鲜花。安发电机,修下水道管,这圣诞,家门口更是红花朵多,绿叶片片;夜里彩灯齐放,看着让人很温暖。
右邻律师家,俩大人俩小人,但我从没同时见过他们大人两口,而他俩每个见我,都一扬手,像是行纳粹礼,但胳膊扬得高些。后来我听说,俩人正在离婚,正在实施分居,轮流过来照顾他们的两个孩子,而两个孩子,白天常常在草地上玩得欢实,晚上则有怪叫,有大哭。大人快活时会创作出孩子,大人不快活时就想单过。孩子好可怜,没人问他们是否愿意到人世来?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可怜乾坤小孩心,男男女女,互相彼此。像我的这邻居,他们不爱了彼此,但俩人又都爱他们的孩子,不一人领着一个走,俩人轮班带小孩,我常看着孩爸陪着孩子在门前打棒球,也常看着孩子妈带着孩子买东西归来。上周末他们家也布置好了节日彩灯,天黑以后,彩灯也是盈盈,离婚归离婚。
幸福的家差不多,不幸的家各不同。人活在这幸与不幸里,没准幸,也没准不幸,谁说得清?钱穆说:过去是情,未来是欲。要过圣诞了,迎新年,挂新桃,换旧符,不管有没孩子在身边,也不论老婆在不在家,张灯结彩,人总得对日子有指望。
我们家也张起了灯,夜晚我站在家门口,很想跟在中国的太太说说话:你和你的爸妈好好待着,谢谢你每天给我的请安。我不爱动,哪也不想去,但我会把咱俩的家,弄成咱俩心里的这世上最好的地方:
菜园扩建在进行,咋天又捉到老鼠,这美国的老鼠,怎么这么爱吃咱中国的芝蔴酱。今夜星光灿烂,今夜我做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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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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