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之初
这些日子,我心情不好,总把远方的家牵挂:妈妈年老多病,姐姐骨质增生,哥哥生了三十八年的脑袋里的神经病在花甲大庆以后有了实质性的好,但屁股又出了问题,坐股神经又出新动向,只能躺,不能坐。其实我哥是个人物,连神经病都能坚持治疗,坚持睡觉,坚持抽烟,三十八年不动摇。听专家们说,国内现在一亿多人都有神经病,真假不论,专家这样说的。
其实最让我担心,难过,不安的是妈妈和我姐关系不正常,一说就吵,吵完就哭,哭完日子还得过。亲人呵,命在,关系就断不了。家里人和家里人的关系,说起来该是很结实,但是最容易互相伤害。为什么呢?因为你要求对方太高。潜意识里老觉得自己给出的多,得回来的少。
刚放下和老妈说了一会话的电话,心松了很多,因为我妈电话里说她现在精神身体两好。她正在反思在我姐小时侯她照料得不够,说着就哭了:万恶的旧社会,使得她个小地主的女儿啥也不会,连自己的娃娃都照顾不了。我赶忙安慰,好在新社会让人在吃苦中能干了呀。
这半年,我妈就照我说的,自己能动一点就动一点,能不求人就不求人,任何时侯都主动多做自我批评。我姐呢,也觉得没劲了,和年老的妈比什么伟大光荣正确?她自己身体不好,就给我妈弄俩保姆。刀子嘴豆腐心又没念过太多书的人就爱让人顺,人得越老越自强,越老越明白爱。子女的孝顺,老人不该看成是责任,那是义务。老人如果老把自己看成老板,或是长官,那老人的心八成不会顺的。
我们家是个很特色的家,从人造“就是好”中走过来,真不容易。家里五口,其实就三个好人。老爸是诗人,虽然他的诗我看得上的不多,但他一生写过两万多首,我妈爱看。我爸不爱人间烟火,只爱番茄炒鸡蛋。我哥是个好汉,但太听毛主席的话,且勇于实践,在广阔天地把神经给炼残了,后来一辈子在妈身边当宝,多年专门惹妈生气。我妈呢?曾是白扬似的美人,可在万恶的旧社会,小资小知女人最难嫁:劳苦大众受苦,匪团长,黑局长,狗特务又不能嫁。嫁给又能挣钱又能写诗其他啥也不会的我爸,可惜就只过了三四年好日子,世道就变了。世道一变,人命就变了。我哥我姐都是生在他和我爸的艰难时分,苦中的孩子在娘肚里心情就不好,开头就欠缺。我姐十六岁就下乡,曾是我爸妈的小棉袄,和我哥一起给我挣了个不下乡的权利。我呢,生在父母最好时,从小就能吃保喝足。但日后我考上外地的大学,我哥我姐才能回城,东折腾西折腾,一回走一会回,早知现在,就要当初。后来我姐顶替我妈才能呆在大专院校,后来入了党,提了干。
在十年活着瞎胡闹的岁月和后来十年(我还真不知该怎么说一九七六到一九八七)里,,我妈,我姐和我一起坚韧努力维护我们共同的家,我们仨都是尽量为别人想,从不想自己得了啥。
爱是什么,爱就是不算给多还是得多,尽量多给亲人些关爱。这些年世事又变了,楼变高了,钱变多了,故国人间的道理开始变得乱七八糟了,大家都在讲些自己也不太懂的道理。这些年的世事,家里也多了市场道理,有点事就得互相送钱,虽然大家都不愁吃不愁穿。
我和家人呆了很长一段日子,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但好些话在我们间却没法说了。我破天荒地和我姐大吵了一架,心直到现在还疼。为自己的家人做点什么,有什么必要老说?我不知道我话说错在什么地方?
家,是世上最好的地方,亲人间最不该嫌自己得到的少。太远了,我够不着,但我天天在祝福妈。一定要理清思想,过好“人生最美夕阳红”的日子,不要去管毛主席有没有唐国强漂亮和潇洒,现在关羽都自杀了,林黛玉裸死了,薛宝钗怀孕了,《太上感应篇》大概也不容易能买到吧。
7/11/2010
[em38][em38][em38][em38][em38][em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