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评沈浩波《下半身写作及反对上半身》


     沈浩波先生发表了一篇“下半身写作”宣言，大意是：诗人们重传统是生活在别人的唾沫中；传统诗中讲诗意和抒情是老土，现代诗讲的是酷、爽、性感；现代诗要先锋，要先锋就须摆脱脑袋、用下半身写作，即回到原初的、动物性的肉体体验中去。

     大雪对此作了精彩评论。我很有同感，也忍不住要发几句议论。我们且按沈浩波先生说话的大致顺序，来加以评说。

     沈浩波说：“你们一张口，说出的全是别人咀嚼过的话，你们生活在别人的唾沫中，你们早就失去了自己。”

     评论：
     沈先生张口时，全是自己的话？他连一个人不可能摆脱他的语境（就象人跳离不了某个地球一样）的基本道理都不明白。全是自己的话，他就不用说了。说也是白搭，不会有人懂的。所以他一说话，便否定了自己。还有，看他自己，要赶先锋的浪头，不过是在追时髦（还是一种俗）。且说他不受传统文人的影响，他还是受追时髦一族的影响。

     沈浩波说：“从80年代开始，追求先锋精神的诗人们一直在跟知识、文化进行着较量…… 这是通往诗歌本质的唯一道路，这是找回我们自己的身体的唯一道路，不了解这一点的诗人，根本没有资格来谈论现代诗歌。”

     评论：
     听起来很狂妄,好象自己有给诗歌、艺术下定义的资格。也不知是谁给的。
     还有，追求先锋精神可是二十世纪以来的传统。这传统也有百年多历史了。二十一世纪了，还不搞点更新的东西？

     沈浩波说：“去你的唐诗宋词的传统，你跟艺术无关。”

     评论：
     现代与过去的一个很大的不同，便是讲理解，讲多元，讲共存。艺术家尤其应该有这种心态。肯定自己，否定其他，这好象很不现代。没有这种现代的心态，还敢自称“现代”诗人？

     沈浩波说：“看看吧，叶芝、艾略特、瓦雷里、帕斯捷尔纳克、里尔克……这些名字都已经腐烂成什么样子了。”

     评论：
     有人说腐烂就腐烂了？没有定论的东西，也拿出来作理论依据？说了半天，都是自说自话。

     沈浩波说：“现在已是新的时代，对于这个时代的诗歌，也许我们应当以酷还是不酷；爽还是不爽；性感还是不性感来加以衡量。在这种情况之下，抒情就显得尤其老土，尤其酸，尤其俗不可耐。诗人侯马说，认为诗歌是用来抒情的就像认为太阳是用来取暖的一样可笑。”

     评论：
     想强调酷、爽、性感倒也无妨，但不必因此而打倒诗意和抒情。酷、爽、性感未必就不土；土未必就没有价值。酷、爽、性感听起来也不十分新鲜，好象也是别人的唾沫。还有，何必引用诗人侯马（还有其他人）？不是不要别人的唾沫吗？

     沈浩波说：“所谓思考，所谓抒情，其实满足的都是你们的低级趣味……”

     评论：
     这些话倒是耸人听闻。就不知凭据是什么。说没有凭据的话，就象骂大街，很难令人信服。

     沈浩波说：“我们只要下半身，这才是真实的、具体的、可把握的、有意思的、野蛮的、性感的、无遮拦的。而这些，正是当代诗歌艺术所必须具备的基本品质。” 所谓下半身写作，是“回到肉体，追求肉体的在场感，意味着让我们的体验返回到本质的、原初的、动物性的肉体体验中去。让所谓的头脑见鬼去吧，我们将回到肉体本身的颤动。”

     评论：
     这是沈先生下半身写作宣言的中心论点。
     强调理性、思考、感情等文明的一面而贬低肉体、欲望、非理性、冲动等原始的一面，固然没有道理。把两者颠倒一下，也未必就有道理、就高明。上述两种做法，看起来一黑一白、大相径庭。其实思想方式都是一样的：一是偏激，二是非此即彼。这是一个许多人摆脱不了的“传统”思想或论战方式。沈先生显然没有摆脱。
     说到底，沈先生的心态是旧的、思想方式是旧的、所追求的“先锋”也是旧的。不知道他先锋在哪里、现代在哪里？

     总有一些人，想用惊人之语来取胜。这可算最省事的成功之路。说起话来，口气大得不得了，俨然真理在他手中。所说的话，往往无凭无据（自己也未必信，说出来，恐怕是为了唬人）。在那儿信口开河，却偏要充高明先进。好象口气大，就是先知了。这种人并不新奇独特先锋；这种行为也可算是某种传统吧。

鼓掌，长时间的热裂鼓掌！

張先生真讓我吃驚﹗

是惊喜吧？

是的﹗你們都收到劉大善人的郵件了﹖你和張執中都羞羞答答地不交貨﹗﹗﹗

[QUOTE][b]下面引用由[u]Zengning[/u]发表的内容：[/b]

是的﹗你們都收到劉大善人的郵件了﹖你和張執中都羞羞答答地不交貨﹗﹗﹗[/QUOTE]

我有两个原因交不出货：一是不善于写文学作品，二是没有关于海外生活的文章。不过，你总是鼓励，十分感谢。

有什麼拿什麼﹐我看看情況

有人张口闭口都是现代。其实，人家早就有什么后现代了。依我看，干脆跳到后后现代，一步到位；或后后后现代，让人永远无法超越。这才先锋。

九娘对近百年革命传统（政治的或艺术的）的总结言简意赅、一语中的。

先锋没什么新奇。我们从小就是先锋队的。

[QUOTE][b]下面引用由[u]Zengning[/u]发表的内容：[/b]

張先生真讓我吃驚﹗[/QUOTE]

曾宁是不是第一次见我骂人而吃惊？对不起。我觉得不只是一个人，而是有许许多多的人在文艺界兴风作浪。最烦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急于求成的所谓艺术家，把鱼目当珍珠兜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