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土菜馆的夏夜(7首）
“他们”
这一类，而不是另一类
换一个角度也是这样
因而不是“他们”，尽管貌似
甚至有重叠的部分，但确实不是
一个整体
我无法描述，无法对这两类个体
进行概述
——是不是只是两类
我也一直持怀疑态度
内心不可能处于那样清晰的状态
还是“他们”原来就不够清晰
2007、9、29
护城河
昔日的护城河
变成现在的公园，但并完全像
公园的样子
我总是在夜晚，人少的时候
在这里突然闪现
我还希望能在突然间消失
那漫天星斗
那空荡长堤，那人世间的平淡或惊奇
仿佛从就没有存在过
风从柳树间穿过，解开
春天虚无的软结
2007、9、29深夜
长度
我比别人的想法多一些，肉体透明一些
灵魂更高一些
那么多我看到的，都视而不见
那看不到的，却被我看到
我无法改动。热烈而平静的长度
我的身前身后。始终空空
2007、10、1深夜
山城土菜馆的夏夜
找一块地方喝酒
再找一个人，与我对坐
炎热甚至将空气弄响
但这不是空调的声响（它已坏），也不是此刻
正呜呜转动的电扇的声响
我不会脱下我的衬衫（汗水
在前胸后背滑动）
我衣冠楚楚，那放不下的多么抽象
2007、10、1深夜
完成
我完成了一半
我对围观的人影说：来吧，接着
可没有人应声
我所完成的愈加完美
你可以从不同的角度——
它是冷静的，却将多少人烫伤
2007、10、7晨
短制
我在月光中准备的
都已在月光中散失
水，竹林，潮湿的静寂
我看到一块石头，在雾气中
从河边无声地回来
2007、10、7深夜
一只小羊
一直小羊
被月光烫得
就要发出声
但它没有
——它把恐慌咽回内心
我与它不同
——我，除了顽固就是死硬
2007、10、7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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