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林，神秘的低语（组诗）


[]空灵部落

■ 白桦林，我独自承受这沧桑的容颜

在南方，在自己的梦里奔跑
旋起的风，抵达我那北方的白桦林
白云，开始从黑夜的栏栅中涌出
用舌头席卷着草地。我呆望着
旷野，那些发黑的泥土
沉默得硬化了，像一块陨石
堵塞在我的胸口，静听那微弱的心律

我独自承受着狼的嚎叫
像冷风一样，穿透我的身体
当那犀利的目光，扫过白桦林雪上的脚印
我握住冰凌，如握住祖父的猎枪
将全部的热血压上枪膛
请允许我，将自由的鸟儿放飞
用沧桑的容颜与恐惧相遇

这是我的领地，是我孤独的牧场
我在这里分枝、落叶和干枯
失去的黄昏把泪流在心里
润泽那坚强的根。像我的血
几十年在我的土地里循环
将爱与恨擦拭干净，交给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2007.11.15.


■ 竖笛，把我的爱情吹在白桦林

我毅然将这幅画挂在心里
黑夜。已看不到光亮的时候
就专注地看你。你晃动。好大的风
白桦林，你在忧伤中挪动身躯
红霞一抹，惊飞了一地的白鸽子
我依然像块石头，在林中等你
成为你顽强的一部分

南方的雨，悬在我的小青瓦上
她那小手从此欣喜，浸润着我的故事
多年以后，还记得坠落的细节
从第一滴开始。我无法使雪细腻
像她脸蛋上的红晕，伤着了我的眼睛
我只能捧起，贴在额上等待
等待运命，不再擦过我的肩臂

你不再生长叶子，将落叶的疼痛
留在南方的后院，我外婆的唠叨里
母亲比我走得更远，我省了不少力气
当我带着竖笛，成为行吟诗人
在空旷的季节中，把我的爱情
无休无止，吹在白雪中，吹在白桦林

2007.11.15.


■ 想与你守着月光低语

那场雪还没有消融，我已想与你
守着月光低语。风想说的
正是我的诗句，我只是埋得很深
深得那样爱你，而说不出口
风在说的，就是我所说的
那些飘雪，是我说的一个冬季

白桦林，你的白裙子在飘
我把所有的寒冷，牢牢地拽在手里
让你像天鹅一样舞蹈，在我的心尖上
舒展你的幸福之音。虽然那冷
刺穿我的骨头，最后将我冰冻成石
冰冻成坚守甲骨文的秘密

只要我的梦能够穿过长夜
像你红色的衣裳，燃烧在冰天雪地
即便我的头羊，倒在我的怀里
我也会埋藏忧伤，竖一块无字碑
然后，在大兴安岭之上
刺破手指，血染大地

2007.11.15.

注：为朋友雨樵系列摄影《白桦林》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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