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这些天一直下着小雨

张铧

1

这些天一直下着小雨
秋渐渐上涨
没及脚踝
正准备回家的晚稻
仓促收住自己的脚步
尴尬地站在田里
也像我一样
坚韧顽强，四肢冰凉


2

在很远的地方
隔着很远的距离
雨水的冰凉把一个人的膝部击伤
不知道今后将有多少时候
将有多少山地甚至楼梯
像得志的小人
挡在她的面前
要与她为敌


3

一阵音乐的铃声泻出校门
猾猾地
还有点冷
许多半大的孩子走在上面
好象站立不稳
我知道中间有一些孩子
新学期过去一周了
交了学费却没有领到新课本

4

许多时候，面对许多的人许多的事
我真的无能为力
就一个人对着山静静地坐

我不能说出这是一种很好的表达
否则，那山会站起来
拍拍裤子上坐干的灰尘
转过身，丢给我一个离去的背影


5

许多天了，雨一直小心地下着
我依然不喝酒不抽烟
每天读诗写诗
做着许多应该做的事情
有空时候看着一个人发来的年轻时的照片
乌发垂地像天上积满冷雨的云
十多年了吧
承载她的那片草地
依然没有一朵小花站出来
哪怕是陪着她暗自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