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流浪的鸟
照亮我
给我光明
给我明天
-- 引子
1
我们这样呼唤
这样面对每一天
我们这样面对流水
这样想象：
那些曾经出现的
那些未曾出现的
那些花园
花园中的小径
那些脚步
脚步中的尘埃，光明
还有黑暗
我们
这样呼唤明天
寻找前人和自己的身影
我们诉说，伸展双手
拥抱黑暗
拥抱光
我们这样安慰自己
并以同样的方式安慰
许多仰望的脸
冬天已去
草色青青
我们让阳光穿透自己的身
让三月的手经受
我们吸息
2
那些展蹼戏水的鹅
哪里去了
那些水边垂钓的影子
哪里去了
那些船上的歌？
船上的寂寞？
一群鸟盘落树梢
许多目光跟随鸟翅
在树梢筑巢
我们看到许多鸟
进出我们的身体
跟随我们的日子膨胀
之后消失
在四月到来之前
我们如是说：
我们历经风雪
在乌鸦的翅膀下
花香将让我们沉醉
我们将让青草在自己身上疯长
把我们的脸
还有我们的身
彻底湮灭
我们将在草香之下等待那即将来临的
某个时刻
经历生
或者死
经历阳光
经历草叶穿透我们的身
3
许多年以前
一只鸟飞临我们
在门前守望
等候季节轮换
冬残春至
草色青青
某一天
我们被翅膀击醒
水边传来远方的歌声 --
王孙远去
王孙远去
鸟儿飞
鸟儿飞
青草年年绿
王孙
归不归？
只有鸟巢是真实的
只有目光是真实的
只有流浪是真实的
我们俯仰
听流水声
看雁过
4
告诉我
黄昏的脚步，你们
从哪里来？在此之前
你们爬过什么山坡
经过谁家的院？
什么声音让你们凝神
什么故事让你们笑
让你们流泪？
什么目光让你们
风尘仆仆？
穿过这座山是另一座山
穿过这个村落是另一个村落
有另一群女人
另一群狗
另一缕炊烟
噢日将落
月将升
流浪的鸦啊
从头顶飞过一只鸟
从头顶飞过另一只鸟
山的尽头有海
海的尽头有帆
帆的尽头有歌声
歌声的尽头再一只鸟
飞过头顶
5
噢说者
无说者
可说
无可说
今天阳光温暖
嗨哟 --
嗨哟 --
今天阳光照亮你的脸
嗨哟 --
嗨哟 --
今天我们将爬过山坡
嗨哟 --
嗨哟 --
今天我们
大象无形
大化无声
李兆阳 2010年3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