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无佛处处佛”（二之二）
　　　　　　　　　　　　──二零零五年十月美华佛山活动人物群像

　　　　　　　　　　　　　　　　　　　─艾华─


　　　　　　　　　　　　　　　　　　二。美华儿女



　　　　　　　　　　　　　　　　　　　◆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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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第一次读烟子的文字，心里迸出了三个字：奇女子。两年后，在中国南疆的湛江之滨，当烟子和我不告而别之后，心里迸出来的仍然是那三个字：奇女子！
　　信息时代使网络写手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其中女性写手更是撑起了网络世界的半壁江山。经过改革开放前多年的万马齐喑，经过伤痕文学的岁月，经过八、九十年代那种强烈的社会参与意识，中国文字借助信息时代引擎的强力推动，进入了一个追求物质文明、寻求精神寄托的新时代。曾经臭不可闻的“小资”风情和时尚，如今大张旗鼓地进入我们的生活。是以，小资情怀充斥于市，那些软绵绵的诗歌，那些无病呻吟的文字，在主流媒体，在网际坊间，大行其道。视野所及，不少女性写手的文字，都入列此小资范畴。
　　烟子的文字算得上是个异数。
　　《与爱因斯坦对话》、《裸体克林顿》、《提着灯笼游走——关于妓女的断章》、《花和尚与革命和尚》、《“在乡村与城市的缝隙偷欢”系列》……
　　这些文章，有广阔的视野，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深刻穿透力，有历史观，有中西文化的参照系，有……有着许许多多让那些小资文字显得苍白的人文精神贯穿其间。
　　她的文字，让很多科班出身的工匠们黯然失色。
　　而她，仅有“高中学历、卖过菜、摆过摊、经营过十年书店、藏有2吨书、写过许多字，爱好读书看碟听歌写作画画旅游烧菜……相信没有功利的文字更具有灵性。”
　　如果说是她的文字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么，诱惑起我对这位奇女子兴趣的，则是她对我一些写作功课的关注，和她放下身段在我习作后留下的那些富于人情味和哲理的警语。一年前，我的一篇爱情小说习作《天堂阶梯》出现在某个论坛上，而后……就引来了烟子的“忽然流泪”（跟帖标题）。网站时钟准确地留下了这网络夜耗子的上贴时间：2004年10月31日02：02：14。笔者第二天看到那跟帖的内容，虽然只有短短的二百余字，却充满了对笔者习作的深刻解读，折射出不少人生的哲理，结果让我感动了一整天。
　　在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与烟子继续在文心社、在其他论坛上相遇，但大多时候都是擦肩而过，既不熟，也不热。对烟子，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总是以一种仰视的角度来看她，也因此后来我送了一顶“政委”的乌纱给她，尽管今天见面后，才发觉她原来矮我两个头。无他，人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半桶水的斤两，所以和她连套个近乎都没有。
　　是美华改变了这一切。尤记得美华论坛开张伊始，曾宁、冯新华和笔者三位版主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轮班滚动式地猫在坛子里，以积极进取的姿态去面对旧雨新知，营造火热人气。这段时间，烟子几乎每天都“带上板凳”（烟子语）来美华论坛“看戏”（烟子语），“看戏”之余，她并不吝啬发表自己对某一篇文章或者话题的看法，她的跟帖，言简意赅，风趣幽默，而且非常诗化，让人看了舒服，并且得益。遇到不喜欢的地方，她也从不回避，直言不讳。随着美华论坛人气的日益旺盛，烟子“看戏”多了，我们之间的过从也开始密集起来。所以当我们决定扩大版主队伍的时候，候选人根本就不作他人之想。
　　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上午十点左右，我从香港透过联席电话服务先把曾宁接通，再一块“叩”烟子的门。电话接通时，她仍在梦周公，于是，就在神志不清的糊里糊涂中答应了曾宁和我的邀请，加入到美华论坛的版主队伍，正式上了“贼船”。
　　镜头切入到一周前的佛山，兆荣酒店808房。与烟子握手寒暄一番之后，就老觉得有双眼睛在朝自己的方向盯牢，这是一双猫的眼睛，这是一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我不知道这双眼睛为什么老盯着我，也不知道这双眼睛到底看到了什么，这双眼睛似乎跟了我整整一个星期，从佛山跟到广州，又从广州跟到湛江。其间，这双眼睛偶尔换成照相机，在那里照个不停，让笔者一下子有了一种当明星的感觉，嘿嘿。
　　后来我终于明白，勤快的烟子总是停不下来，观察身边事物，洞察生活细节，永远为下一篇文字捕捉生活原型和写作素材，已经成了她的职业病，一种周而复始的生活习惯，难怪她的文字细中有粗，又粗中有细，源自生活，又高于生活。说实话，刚开始老是被烟子那双眼睛瞄着，实在有点不习惯。当然有一失便有一得，从她的照相机里，很不上镜的我得到了几张自己都认为满意的十分自然的生活照。
　　网友相聚，机会难得，大家都珍惜那分分秒秒。和其他文友相比，这次与烟子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是最长的，包括从广州到湛江路上因为汽车抛锚而经历的那漫长的十一个小时。然而，由于种种原因，我们并没有太多一对一深谈的机会，更多的是公共话题。就像十月二十三日晚上，在震寰兄家吃了一顿他夫人亲自下厨准备的丰盛晚餐后，我们来到湛江市区一处海滩，就坐在沙堆上，面对那漆黑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面对岸边那万家灯火，我们拨通了其时正在秦淮河畔的曾宁，共同为美华论坛今后的持续发展而“震荡脑袋”（brainstorming，激发思想火花的意思）。那一刻，大家的心绪，通过移动电话电波的来回交往，实时互动－－震寰兄和莲惠弟从旁见证了这场“脑袋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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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在另外一个公共场合，在某个公共话题的间隙，在旁人耳朵的聆听中，她又会送上一句“喜欢你的杂文”、“喜欢你的影评”、“你的游记最好不要超过一千五百字”、“要珍惜眼前的一切”、“要常具知足之心”诸如此类婆婆妈妈的语句。自己心里暗笑，她的言辞简直就像大姐一般，尽管从年龄上我是她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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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发觉烟子又活泼得像个小姑娘。平生第一次来到海边，戏水弄潮，有一种忘形，有一种童真，更有幸见证到这位赤脚大仙脱下鞋子从海滩走几百米到旅馆的壮举，就像她在北京香山陪上海的海雷兄赤脚登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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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烟子的作品，除了她出彩的文字外，文字背后的纯真也是主要原因。无论是谈她的初恋还是她的摆地摊生涯，又或者那家史般的《殷家杨家》，都是那么率直，好的丑的全上，没有丝毫吞吞吐吐和遮掩。从中，可以一窥她的感情世界；从中，知道她崇尚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自由个性；从中，也知道她是一位以文为生、生活并不富裕但却活得很潇洒的自由撰稿人。
　　通过这次佛山聚会和随后的互动，我更看到了一位处处为人着想、朋友利益在上的侠气才女。十月二十日，美华在佛山的活动全部结束，我以地主的身份带着烟子、莲慧和依欣来到广州，在广州火车东站依欣由女婿接走后，我诚邀烟子莲慧两位到珠三角各地跑跑转转，烟子却坚决要立即回京。我知道她是怕给我添麻烦。在我的坚持下，她终于改变初衷。但却舍珠三角而取湛江，因为那边有岭南才子吴震寰和南亭两位。
　　如果说我们三人一行从广州西进湛江之旅因为铁马的英雄气短而变得充满荆棘的话，那三天后她的不告而别就是非常戏剧化了。十月二十四日早上七点半，我起得早，莲慧还没起床，于是自己先行下楼，邻房的烟子也出来了，跟我一块下楼。我们一块到一个餐厅吃了汤粉早餐，就径直来到旅馆附近的一间网吧。和烟子一块进去的，很快我就在其中一台机器上成功上网，检查信件和跟美华论坛的帖子。大概一个小时光景，手机上收到莲慧的短讯，说“烟子走了”，我回短讯说不对，她刚刚明明是和我在网吧里的。然而，我找遍了整个网吧的里里外外，都没烟子的影子，马上回旅馆看个究竟。原来烟子真的走了，从路上发来的短讯告诉我们，她已经在前往桂林的汽车上。
　　唉，率性的烟子，本来我要把她送回广州，送她上回京的火车的。生怕给我再添麻烦的她，却选择了不辞而别。
　　未已，我在旅馆房间的挎包里看见一个信封，里面有八百块人民币，信封上有烟子的手迹：“就不与你说再见了，照片刻录之后会寄给你。”
　　莲慧随后从湛江直接乘火车回郑州。当天下午，我自己一个人驾车四个多小时回到广州。

（未完待续）

手下的键盘有如神助：）

还要写大姐，写每一个人的。。。不过，眼下要先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周末玩好。

翔实的记述，美丽的照片，流畅的文笔，精细的选拣。该祥的祥，该简的简，该浓的浓，该淡的淡。烟子小姐——一个奇女子跃然纸上。
既有热烈而欢乐的秋会，又有优秀而可爱的群像。
我们全体美华儿女，衷心感谢忙里偷闲、在文苑里辛勤耕耘的艾华先生！
谢谢你的好文，谢谢你的慷慨解囊，和诚挚友好的一往情深！再谢。

                                                        文刀
                                                    2005年10月29日

艾华此文写得非常好！

一个活脱脱的烟子，又呈现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