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春雨医疗创始人张悦的妻子王小宝写给亡夫的哀悼信，深情、凄美、平静，感人至深。

仿佛生死并没有离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她轻言细语，仿佛他就在眼前，静静听她细细碎碎追忆他们一起走过的片段，她絮絮叨叨，他笑而不语。

她叙述他的音容笑貌，那么生动，那么真实，即便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俩的人，也都感觉那么亲切，老朋友一般，那个冷冰冰的名字，因为她的追述而鲜活起来。

一个创业路上的殉道者，在他的未亡人的追思里形象丰满起来，在她平实的、缓慢的语速里，他不仅仅是一个创业者，在她眼里，他是完美的，有着崇高的价值观，他是为理想而殉身的，在实现伟大的途中倒下了。

她尽可能不表现悲伤，言语之间都带着微笑，她要笑着对他说最后的话。“你是自由的。你是放荡的。你去追求你爱的梦吧。不要停。”最后的话，她说得深情又诗意。是怎样的懂得，是怎样的纵容，是怎样的疼痛。

没有悲悲切切，没有哭哭啼啼，只有一句又一句“我记得...”，一句句心平气和，却刻骨铭心，感天动地。彼岸的他，是否能够看见她忧伤却坚强的面容？是否能够听见她郑重的许诺： “六年光阴，长发齐腰，全部剪断，伴君远游。我在人间，照顾爹娘，努力安好，践行君愿。”

说到生与死，她说记得十年前星云大师的回答：“你怎知此刻闭上眼睛，你不是在另一个世界睁开眼睛？”这话回答得多么巧妙和智慧。实际上，我们永远也无法确知，我们此刻所在的是此岸而不是彼岸。

“是的，我怎知这紫茉莉一笑，不是你越过万千对我的回首嫣然？”她说。

越过万千，他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