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賢愁/故事新编

文/长乐

话说皇叔刘备，发迹前蛰居民间刘家村，以打草鞋度日。一天赶跑跑场归来，正值夕阳西下，枯藤老树，古道昏鸦，山河一片萧瑟。此时战祸连绵，兵燹之灾弥漫全国，人民正处水深火热，朝不顾夕境地。他家三天前就揭不开锅了，今日一双草鞋也未卖出，他滴水未进，饥肠辘辘，强烈的低血糖反应竟昏倒在一座古墓前。突然眼前一道金光，两个神仙笑眯眯来到他面前，一个卧蚕眉，丹凤眼，面如重枣，红髯红袍；一个豹头环眼，面如锅底，黑须黑甲。
‘先生，有礼了。今晚月色如此皎好，我们又这么有缘，何不品酒畅谈一宿？’
‘那好那好。’刘备求之不得。
这时红袍神仙说：‘我们就以石碑上三字为题，各说句酒令，如何？’
‘甚好甚好！’黑袍响应。
刘备正眼一瞧，墓前确实有座高大石碑，石碑上有斗大三字‘聖，賢，愁’。
这时红袍神仙说：‘我来说这聖字：
耳口王，耳口王，
三人喝酒我先尝，
今天没有下酒菜，
我把鼻梁摆中央。’
然后抽出宝剑，把自己鼻梁割下来，血淋淋地摆在盘中央。
‘那我来说賢字’黑袍也不示弱：
‘臣又贝，臣又贝，
三人喝酒我先醉，
今天没有下酒菜，
我把耳朵献一对。’
黑袍神仙抽剑割下自己耳朵，血淋淋地摆在盘两旁。
刘备见这血腥场面，并不怯场；反正自己一无所有，又饥渴难忍，先骗口酒喝再看下文。就沉稳镇静地说：‘我来说这个愁嘛：
禾火心，禾火心，
三人喝酒我来斟，
今天没有下酒菜，
我把——’
‘什么？’俩神仙凶神恶煞般问。
‘眉毛拔三根。嘿嘿，三根。一人一根’刘备轻轻把自己眉毛放到盘边，还特意比了个‘三’字。
俩神仙对视一怔，虽后哈哈大笑：‘真乃大勇大智大丈夫也！既是大丈夫，为何还蛰伏地下耶！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圣贤发愁，正是时势造英雄大好年代，先生何不叱咤风云一番哩。’
‘我乃人单力薄，杯水车薪，掀不起多大水浪。’备自谦道。
‘这有何难。’两神仙一挥手，一只硕大无朋神鼎从天而降，屹立于地；此鼎如皇宫般高大,三足如三根擎天大柱：东南足标有‘地利’二字，西南足是‘人和’二字，北足是‘天时’。
神仙慎重地说：‘此三柱均有神力,先生可身靠一柱,若顺合天道,此神力顷注于身,助你完成大业;若逆鳞天道,此神力摧你五脏俱裂,人就烟消灰灭。先生可得思虑周全，万万大意不得。’
备想，而今曹雄踞北方，抢占了‘天时’；孙祖居东南，深得‘地利’；他便择西南足‘人和’，大胆靠去，一股热流，一股闪电，他顿时身高八丈，看到鼎中一宝座，靠背有‘大统’二字，备正想坐之，神仙急呼道：‘先生休得狂悖，快去保你一隅江山，我的刘皇叔’。备双脚一软，跌了下来，一惊！醒了，方知是南柯一梦。
此时他心明眼亮，刘皇叔，不错，他一谙家谱，就是货真价实的皇叔，这是一张通天的政治牌，可名正言顺号令天下英豪匡复汉室。他信心满满，踏着朗朗月色，向刘家村坚定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