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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北京的雨[/B]


    北京的雨我是讨厌的
    在忘了沙尘飞扬
    在忘了眼中找不到绿色的时候
    北京的雨
    我是讨厌的

    你带着北方的急性子
    稀稀拉拉地来了
    才转过身
    又看到你稀拉拉地了无踪影
    你的善变
    甚至不亚于小姑娘的善变
    北京的雨
    我是讨厌的

    听说北京的雨很少
    对你
    我本应疼惜
    但却无法改变

    又是在忘了北京灰蒙蒙的天空了
    又是在忘了房间内打扫不完的沙尘了
    是你把呼吸的空气冲洗干净
    我不应把你滴在身上就变成泥印放在心里
    然后变成了讨厌
    我想
    我是可以学着喜欢你的

    北京的夏天很热
    你来了
    我的心也静了
    也凉快起来了
    其实
    喜欢你是不需要学的
    不是吗
    如果你不是每一次都走得那么匆忙
    你的晶莹与剔透
    我是可以看得到的

    你又来了
    来得让我没有一丝豪的防备
    把我困在黑夜中的一间房间
    与寄所隔离
    酝酿得太久了吧
    以至于从傍晚到午夜
    你都不愿停歇
    时时伴着你的打嗝声
    目光闪烁

    赤着我的双脚
    陪你走一程吧
    在熄灭了街灯的黑夜中
    让你肆意扑打我的脸庞
    让你尽情发泄
    然后让你愧疚地从我身上滑落

    我像回到了我顽皮的童年
    我本该喜欢你的
    但你不该让我有遗失了一把伞的感觉
    让我在今夜
    孤独走过

    蔡金存于北京
    2008.8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6/2009 8:52:36 P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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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另一半[/B]


      天下一半以上的人有另一半
      我是一半以下没另一半的人

      天下有一半的女孩看不上我
      剩下另一半的女孩不认识我

      蔡金存于北京
      2009.4.25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6/2009 8:58:09 P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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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穿越禁区里凌晨的蚊子[/B]


        我在窗户上钉上了网格
        这三八线是你们的禁区
        虽然我没竖上禁止出入的标语

        在外面窥视很久了吧
        在你们还可以随便出入的从前
        我就已经常捕杀你们的同类
        然后又故意放走几只
        让它们翘幸从死神中逃脱去通风报信
        这里是禁区

        可是你们还是在外面窥视啊
        冒险是你们的本性
        还是贪婪

        可以想像得到
        你们不喜欢蓝天  不喜欢白云
        同样不喜欢呼吸清新的空气
        我忘了
        你们的翅膀不够大
        眼光也不够高
        不能翱翔于蓝天  也不能穿越于云层
        你们只是蚊子啊
        从污水里出来的蚊子

        我要知道你们是如何穿越禁区
        然后进入我的房间的
        我钉的窗纱的网格很小
        你们不会爬不会钻
        因为你们也认为你们的翅膀很美丽
        不会去钻爬小格子而破坏了美丽的翅膀
        一定是有内奸
        你们收买了出入于我房间的朋友
        然后躲在他们背后

        看来你们不是想与我谈论佛教的
        因为我不会为你们舍生取义
        你们也不是想与我讨论道家的
        我不钻研长生不老仙丹你们是知道的
        是想讨论庄周梦蝶的时候为什么没梦到你们吗
        可是很正常呀
        他也没有提到我

        我床上没有玫瑰
        没有紫丁香
        没有水仙
        没有月季
        没有百合
        什么花都没有
        女生都不喜欢的床
        你们在上面一刻不歇地盘旋
        像这样留恋的
        为什么不是一个女生啊

        在黑夜里
        你的歌声太刺耳了
        只会唱一个高单音
        你的舞步也不优美
        虽然闭着眼
        可是可以感受得到速度太快而没有节奏感
        你听说过张学友吗
        那郭富城呢
        你们应该去找他们呀
        好困  我要休息
        我也不懂欣赏

        哦  你是蚊子呀
        你越过我设的禁区
        原来你就是想吸我的血
        我血液有毒
        感冒没好
        现在又流感
        不怕传染给你们吗
        到时你们到哪找大夫呢
        哦  你是蚊子
        你不用考虑这些的

        为了逃避你们
        我只好逃进被子里了
        蒙住我的头
        蒙住我的手脚
        甚至连我的鼻孔与耳孔都蒙上了
        你们本事可真大
        还真的无孔不入啊
        你们那么有意见
        不如你们盖上被子
        我睡被子外
        不过你们不会答应的

        唉 还是算了吧
        都对峙几个小时了
        你们吸不到我的血液
        拖的时间越长越是不甘心的了
        我插上蚊香的电源
        看谁明天能爬得起来吧

        蔡金存于北京
        2009.6.19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6/2009 9:02:43 P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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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ga]../images/upload/2009/11/08/025028.jpg[/imga]

          [B]我在飘雪上写上了灾难[/B]


          从凌晨咳声中醒来
          发现窗外的小雨中
          夹了一场深秋的飘雪
          我从院子盆花上捎了一把
          这一夜
          咳声随着带回房内的雪花消解

          从早晨中醒来
          院子已少了往日麻雀的喧闹
          院落已被积雪包裹
          我在不停飘落的雪花上面写上
          个人灾难 家庭灾难
          民族灾难 人类灾难
          不为记忆
          只为抛弃

          从午间出来
          刻划在积雪上的伤痕
          已被一片片雪花抹去

          蔡金存于北京
          2009年11月1日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8/2009 2:50:49 A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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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蝉境[/B]
            蔡金存


            唐•虞世南《蝉》:“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高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朋友萦从小到大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大城市里,没见过蝉。我开玩笑说,蝉困则眠高枝,饥则饮甘露,两羽清风,一生高洁,乃隐士,不易见。

            其实,除了童年时生活在乡下,开始在各个高楼林立的大都市之间搬迁之后,每座城市的地皮都镀了水泥钢筋,树木也多是移植,我没见过蝉也很久了。想不到居住在北京的乡下,不但夏天可以听到久违的蝉鸣,院子里晚上开着灯还时不时有蝉来造访。

            蝉的种类很多,在北京所看到的与故乡所熟知的也大不相同。后来我问身边来自各地的一些朋友,他们描述的各个地方的蝉也形态各异,也许这就是孔子所谓的“方以类聚”吧!

            如果说蝉像各色人群,那它们还真的“鸟有鸟迹,兽有兽路”。故乡的蝉就有几个种类,而且具体的名称都不一样。“铁蝉”个子大,玄黑色,它们只择苦楝树而栖,仿如凤凰只择梧桐而落,不合流,傲世独立,如高士;棕绿色的普通“知了”,多数栖在相思树上,整天熙熙攘攘,如横流俗世人云亦云的随波逐流者;“铅蝉”只栖在翠竹上,翠绿色,通体晶莹剔透,吟唱的声音最为悦耳动听,如大家碧玉;有着漂亮斑点花纹的褐色的小个子“叽喳仔”,不分昼夜叽叽喳喳,丛林灌木,无所不在,如顽皮的孩童;但闻其声、难觅其影的极其稀少的秋蝉和寒蝉,不凑夏天的热闹,自得清凉,可以说是真正的隐者。

            记得小时候,对法国著名昆虫学家法布尔的《昆虫记》津津乐道。其中关于蝉的篇章写到:“蝉冀下的空腔里,带着一种像钹一般的乐器。它还不满足,还要在胸部安置一种响板,以增强声音的强度,这种蝉完全是为了满足对音乐的嗜好。”还说蝉是聋子,并做了一大堆试验来证明。比如站在雄蝉的背后近距离大声说话,使劲吹哨子,用力拍巴掌,甚至拿两支打野兽的火枪连连发射,可是蝉照样悠然自得。直到现在的科学还认为,雄蝉可能是半聋子,停歇的时候有听觉,鸣叫的时候没听觉。家乡每个夏天的蝉季,早上太阳出来不久和中午时分,集合在相思树上的“知了”群而鸣之,鸣声震耳欲聋,附近所有村庄都淹没在这“自然歌手”的歌声里。它们群鸣的时间段很准,一呼百应,同声相应,同气相和。声音停歇下来也很整齐,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如果说雄蝉是聋子,或是半聋子,那么它们应不会鸣叫与停歇那么划一,它们被称为“知了”,说不定这就是大智若愚的体现。

            蝉以树汁为食,当把胸前的吸管插进树里吮食的时候,常给引来比自己个子小得多的蚂蚁赶飞,所以,虽然说不上蝉是慈善家,但绝不是侵略者。弱肉强食,蝉的周围陷井重重,如宿敌螳螂、麻雀、蜘蛛等。我没见过螳螂捕蝉,却常见到蝉误触蛛网或险遇变色龙。易曰:“负且乘,致寇至”。听说雄蝉鸣叫是为了求偶,吟唱得越卖力,越能得到雌蝉的欢心与青睐。英雄无奈是多情,正因为这样,更容易向天敌们暴露了身份,以致于伤了性命。古人说多言伤身,也许正是如此吧!

            《淮南子》:“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在昆虫的世界里,蝉算是长寿者,也是尽得其乐者。它们在地下生活,短的三五年,长的达十七年之久。我没办法考究所见到的蝉的真实年龄,可是听朋友说芝加哥的周期蝉,每隔十七年才得见一次。地狱般的十七年磨炼,很难想像是一个什么概念,但蝉做到了,它们不是苟且偷生,而是忍辱负重,委曲中自藏经纶。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吕蒙正《命运赋》也说:“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蝉一直相信有一个蜕变的命运,一个可以远离黑暗、凌驾于高枝的命运,所以耐住了寂寞,把握了时运。

            “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如果可以把蝉亲上和亲下分为前半生与后半生,那么蝉的前半生是孤寂的,后半生是悲壮的。从钻进土壤开始,然后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寄居,几经蜕变,为了改变自己最终的命运,又选择黄昏或黑夜破土而出作最后一次羽化。离开了熟悉而安全的土壤,蝉的世界充满了天敌,在蜕变的时候,甚至脆弱到连逃生的本能也完全失去,大有佛家所说的“悬崖撒手”,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境界,以此来开始新的生命。

            有一次与一位佛门中的朋友聊天,我问生命是不是真的有轮回。朋友说:“若问前世事,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事,今生作者是。盖欲灭六道轮回之苦,则必先断其苦因。”佛家推崇的不是众生人人平等吗?我相信因果关系,相信“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却不接受今生富、前世贵,今生贫、前世贱的轮回报应。然而,我想蝉却是真正跌进生命的轮回里的。它们在幼虫的时候从树上跌落土地,钻进土壤,多少年之后,又破土而出高栖枝头,交媾,雄蝉死去,雌蝉繁衍,然后也相续死去。蝉的上一代见不到下一代,下一代也见不到上一代,身世沉浮,这是一种断层的生命延续啊!然而它们“知至至之,知终终之”,能把握时机,知道怎么来,如何归去,天地循环,终而复始。

            假我数年,我常想:假我数年。其实我是在拿时间来麻痹和蒙骗自己。即使再给我数个数年,我还会依然如蝉的“前半生”一样,在黑暗的土壤里磨励,不为人知,鲜为人闻。

            朋友萦很不甘心地问:难道就不能像蝉的“后半生”一样,破土而出,凌霄长吟么?

            可以的。吕蒙正《命运赋》也说:“非吾贱也,乃时也运也命也。……非吾贵也,乃时也运也命也。”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可失其一,“如其不遇,没身而已”。蝉最终能够羽化,几乎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修行。

            于北京2009.7.18


            [imga]../images/upload/2009/11/07/030725.jpg[/imga]

            秋叶先生发过的图
            [imga]../images/upload/2009/11/07/030941.jpg[/imga]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7/2009 3:11:45 A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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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三月杨花[/B]
              蔡金存


              又是三月。北京的春天来得迟,我甚至以为,北京没有春天。

              经过一整个漫长的冬季,萧瑟延续到了仲春。桃花、梨花、樱花、迎春花……终于耐不住寂寞,好像约定好了似的,在这三月里迸发。我怀疑她们不是为了春天,而是为了早夏。

              住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杨树,还有一棵在院子的另一个外墙角守望着。听说北京的杨树生长得很快,所以我猜不出她们的年龄。开春以来,杨树是我在院子里最早看到的绿色。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小草,依然卷缩在留用的菜地下。寄生在屋顶瓦片上的狗尾草,也依然是经冬的枯黄。因此,看到杨树的絮芽着实让我兴奋了好一阵。

              记得第一次到北京,正好赶上了三月初,北京的草木一派萧条。远远望过去,我错以为杨树上刚刚冒出的新絮,是旧年死皮懒脸不愿飘落的枯叶。而今年北京的天气有点反常,三月初三还飘起了一场小雪,雪花从杨树枝丫间抖落,我又错以为这是如去年看到的随风四处飘荡的杨花,因此有了“今日雪花随风舞,信为杨花飞满天”的诗句。

              三月对于我,有如生命中的绿色。而杨花对于我,好像还没有找到太多喜欢的理由。所以我想,杨花钻进我的字眼里,不是有意的。已成了候鸟的我,去年离开北京避冬前,写了一首《寂寞的花信》,这应是搬进这院子写的与杨树有关的第一篇文字:

              门前一棵槐梧的杨树
              耸峙在寒风中

              黄叶起哄般
              在枝干间遁逃
              滴嗒滴嗒
              像檐前秋雨

              当最后一片叶子飘零
              寂寞的花信
              也许是一场
              令人愉悦的
              飘雪

              朋友说:杨树有雄性,也有雌性。附有种子的雌性杨絮到处散播会造成环境污染,所以在京城已清理得差不多了。院子里的应是雄性的。

              可是没过几天,又看到飘散的杨花了,杨花飘得让人在院子里不敢呼吸。它们惯于白天四处窜荡,越过院墙,越过屋檐,钻进窗棂,粘付蛛网,飘浮水面,无处不在。稍为安份呆在院子角落的,则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到了晚上,树上的白絮又安静下来了。好像她们喜欢艳阳,而害怕湿阴的天气。

              在捡起给风刮断掉落地上的嫩枝,才看清楚,一串串果序在阳光下开裂,白絮从一粒粒小米般大小的成熟的果子里冒出来。稍为抖落,杨花即白蒙蒙一片四处飘荡。

              看到杨絮,让我惦念起了离别的故乡,想起了故乡的红棉。红棉能入画,能入诗。杨花不能入画,但能入诗。去年的今天曾写过一首《三月杨花》的古体:

              三月春风软无力,杨花漫漫疑飘雪。
              半寄它枝半付尘,南北岂非好离别。

              杨花太无足轻重了,除了随风飘荡,别无选择。可是,我想我是可以选择的,最终却选择了像三月的杨花。也许,我们最终的目地,都是在寻找一片安适的土壤。

              2009.4.18(己丑年三月廿三日)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6/2009 9:28:45 P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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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逆境[/B]
                蔡金存


                [I]石已烂,没有人书写我的历史,我从斑驳的字迹中寻找一点我往日模糊的青春记忆。——题记[/I]

                [B]•没有爱情,只有感人的童话故事[/B]

                曾经深深喜欢过一个女孩,一个于校园于班中都是默默无闻的女孩。可是对于我的殷勤,她却并不领情,枉我苦苦单相思一场。参加工作多年之后,在办公室遇到了一位女生,相貌言行与曾经喜欢的女孩极为相似。同办公室差不多一年,她是否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我不得而知(前段时间还有其她也是一起相处共事的同事问起我的名字),我知道她只能翻版我过去的某种回忆,冥冥中的青涩回忆,所以我没把她的名字记在心里,自始至终只把她当为心底的一道风景来欣赏,不惊扰,也不向旁边任何人提及。

                可知,除了一段青涩的回忆,在校园里,我没有爱情。

                少了像其他同学的风花雪月,只好去寻找一些无聊的差事来虚度。在校园里搬弄一些乐器制造噪音,就是其中之一。我想,不懂音乐的听了都会觉得烦心,对于学音乐专业的校友来说,那应该是一种真正的折磨吧。

                有一天,与一大群不同专业的校友在竹丛旁的草坪上闲聊,一个音舞专业的女生问起为什么读美术专业却那么喜欢音乐,连在只有读音乐专业才会出入的琴房都可以看到你的身影。我开玩笑说我原本报考的就是音舞专业的。听的人都表示怀疑。于是我在她们面前展示了下腰与劈腿的基本功,腰腿的柔韧性不亚于舞踏专业新生,在场的人当场愕然。大家都非常想弄明白后来是什么原因进了美术专业的。于是,校园里多了一个美丽童话的传说:

                进入此校门之前,一个男生暗恋上了班中一个女孩。女孩喜欢唱歌跳舞,于是男生半路出家开始学习音乐,想搏得女孩的注意与好感。报考专业时,男生填了与女孩同样的学校同样的志愿。女生考上了。由于相貌、身材、体力各方面都不行,男生名落孙山。为了能与喜欢的女孩可以“朝夕相处”,男生托亲人好友四处找关系,当好不容易找到“后门”时,音舞班的名额却已满。虽然算不上近水楼台,但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还有空缺位的美术专业。那男生就是黑黑瘦瘦的蔡金存,一颗专一而痴情的种子。

                故事当然是编的,一来我学音乐与学绘画一样,早已源于童年时受哥哥的影响,并没有所谓的半路出家,二来也没有暗恋过所谓的女孩。不过我是开课后才踏进校门的,插班生的事在场就有人证。故事中的女主角也可以对号入座,因为很多人都知道音舞班有一位女生就是我的同学,人既长得漂亮,文课专课也非常优秀,对其有爱慕之心的人还真不少。所以听到故事的人都信以为真,甚至楼上有一位读音舞专业的女生几次跑到教室门口,要认识传闻中“误落凡尘原为卿,青楼踏遍无旧名”的痴情人。为了避免麻烦,我只好敬而远之。

                后来在一些场合,在提起名字的时候,无论是高年级的还是低年级的,常可以看到有如雷贯耳的表情。我不知道名声在外还有哪方面,但我真的不希望,名声在校园流传的,仅仅是凭着捏造的童话故事浪得来的痴情名。


                [B]•是攒助生,又能说明什么[/B]

                每个班里都有几名攒助生(分数不到线最终走后门进来的,当时入学的学费要比普通的学生多交一万五千元),我也属于其中一个(因为有其它原因,攒助的钱比其他人的都少)。理论上,因为攒助生的入学成绩都不太理想,所以一般来说,成不了某些老师的“得意门生”。

                当我还没完全了解这些,也还没弄清楚学校的环境,第一个学期就结束了。见一行爱一行,爱一行丢一行,三心二意习惯惯了,从没想过要考什么好成绩,期中期末考试的总分数却名列前矛,更没想到学校会有前三名可以免下一学期一部分学费的政策。一个上课不听课的攒助生可以考第一,总算是奇闻,有好事的人去翻阅入校档案,才发现包括其它专业班在内,此攒助生的入校分数是全校最高的,专业分数也是轻松通过的。我沦为攒助生的原因,仅仅出于当初没有交档案。

                学校有晚上宿舍熄灯后不能随便走动、不能大声喧哇等规章制度,但能做到的我也说不出有谁。宿舍熄灯后,有人喜欢躺在地毡上轻轻弹着吉它,有人喜欢聚在一起谈论音舞班的女生,有时我也会凑一下热闹,不过更多的时候是拿着从旧书摊淘回来的书躲进后面的厕所里。第二学期总成绩在班中排第二,本想又可以为家中减少一些负担了,想不到躲到厕所看书,却成了某一个舍友跑到班主任跟前打小报告的把柄。班主任说操行(思想品德)不及格,奖学金取消,毕业之前政治还要补考。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班主任完全是偏袒分数跟在后面的班干部。班主任为律师出身,说话口若悬河,一套接一套,而我终究不懂闹事,最终只能憋着剩下几个学期的一肚子气。

                有人说,有所失必有所得。也许从最初沦为攒助生开始,已注定了我的宿命。自此,脱离了很多没实际的课本,却有更多的时间成就我其它方面。

                多年之后,曾经与一个同学提起此事,同学说,想不到你这个看起来已像与世无争的人,对这事还谨谨于怀。是的,我贫困的家庭条件,不能不让我对此事铭刻于心。我们背负着攒助生的名进了校园,后来没有背着攒助生的名走出校门,还总算是一种安慰。


                [B]•班主任眼中的好学生、坏学生[/B]

                我揣摸透了,在班主任的眼里,只有两种学生。一种是好学生,即上课听话的,下放命令马上执行的(班干部全都可以列于此范畴);一种是坏学生,上课不专心听话的,作风懒散的。

                宿舍夜查后跑进厕所钻书本违反学校规章,要求当宣传委员推而不当,校运会要求参加长跑比赛不参与,搬到校外住向学校申请不向其请示,晚自习向学校申请自行安排时间而不用经其同意的先斩后奏……一大堆不听使唤的罪行,几个我都足够列入班主任的坏学生黑名单里。

                与班主任有代沟,有隔膜,我相信只源于班主任的偏袒与我愈加的叛逆。除了上政治、哲学课,其它的所作所为好像班主任都已管不上了。这样对于班主任来说也是好事,不用再费心劳力去管一个坏学生,也落得一个清闲。

                最后一个学期,学校运回了一批石头当园景。看到石头就想在上面凿字,同学倡议一起去找校领导,想不到校领导答应得也爽快,不用费口舌就完成了交易。不过因为还是在校学生,只能选择内容,不能在上面落名。这能抵消拖欠学校一个学期学费的差事,班主任当然不知情。一天班主任从刚开凿的石头旁走过,有点诧异,我也没解释,班主任摇摇头走了。看来面对搞破坏性已达到这种程度的学生,已是无言。

                临近毕业,与同学合著的书学校出版了,“书画篆刻摄影联展”相继在新建的综合楼大厅展出。看到这些,班主任才免了操行(政治)的补考。

                毕业几年后班中有过一次聚会。班主任说,教书那么多年,带过的学生一届又一届,现在能想得起名字的就只有三几个,虽然一直以来没通过讯,但蔡金存你却是我一见到就可以立刻叫得出姓名来的。

                是的,想起班主任当初上课从不带课本,随便哪一页都可以把课文倒背如流,那记忆力是何等的强。但很多东西终究是会淡忘的,就如我在校园里留下的刻石,现在有的笔迹已斑驳难辨,也许我就是那些刻得最深的笔画,已不是仅仅伤了石头的表层了,至今才依然清晰可辨。

                如今,又很多年过去了,不知班主任眼中好学生坏学生的标准有没改变(教过的老师有很多是我所崇敬的)!但我却已学会了感恩,感恩于对我有帮助的人,也感恩于给我挫折的人。

                2009.5.25于京华


                [imga]../images/upload/2009/11/07/031808.jpg[/imga]
                与苏牧山在校园的刻石 艺海扬帆 苏牧山摄


                [imga]../images/upload/2009/11/08/025355.jpg[/imga]


                [imga]../images/upload/2009/11/08/025431.jpg[/imga]


                [imga]../images/upload/2009/11/08/025550.jpg[/imga]


                [imga]../images/upload/2009/11/09/210030.jpg[/imga]


                [imga]../images/upload/2009/11/07/032038.jpg[/imga]
                与苏牧山在校园的刻石 桃李芬芳 苏牧山摄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9/2009 9:03:10 P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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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广明 殇城 综合材料

                  [B]没落与重建的文化记忆[/B]
                  ——读李广明先生的《殇城》系列
                  蔡金存


                  这是一座傲世独立的烽火丰碑,糜烂的城墙遮掩了腐蚀的天空,实物与虚空混沌难辨。我们如凝固城墙上的砖块,刻划了苍桑的岁月,呼吸陈旧的空气,如游魂,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在历史与文化的记忆中迷离。

                  灰蒙蒙的天空与剥落的城墙,满目疮痍,伤痕累累。这城堑如何能考验得起二千多年的伤痛?光模糊了,影模糊了,巍峨的身躯模糊了。我们为自己制造了幻觉,眼前成了一座座不可移去的大山,成了一堆堆终究尘归尘土归土的尘土。沉沦!绝望!天空中与城墙上凹凸交错的纸筋,仿似一条条流动的血脉,剥落的泥土,如代谢的血肉。伤口还会不断扩张,可是,一切都在孤独而寂莫地暗示着生命仍然在延续。

                  冰冷的砖,堆砌冰冷的墙;冰冷的墙,延伸冰冷的城墙。殇,不可否认的短暂宿命!然而,一切依然在延伸,并非蜉蝣,亦非彭铿。

                  还要冰冷的墙存在吗?画家是在用残垣断壁,来祭奠一种远去的民族文化记忆吧!这承载着沉重的历史与文化的符号,身上出现太多太多的伤痕了,是防御功能在消失,是隔膜在衰退,是束缚在解脱,是保守在动摇,是封闭在打开,还是已经确切有了一种新的方向与体验在渐渐重现?

                  依然是冰冷剥落光影模糊的墙,然而我看到更多的是,画家在默默地打开历史与文化记忆的监固,在重建一种新的对话。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7/2009 3:28:47 A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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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内蕴儒释  外纵天真[/B]
                    ——读余峰先生花鸟
                    蔡金存


                    今之画者殊众,然追慕爵名,竞逐时风,不求造化之流亦多矣。造化者,画外之功也,非一时一日能呈其效,时人相去渐远矣。澄怀以绝俗,节躁以延颐,自古为难,今逾罕觏。《庄子•达生》中云:“工锤旋而盖规矩,指与物化而不以心稽,故其灵台一而不桎。忘足,屦之适也;忘要,带之适也;知忘是非,心之适也;不内变,不外从,事会之适也。”画外之道学,岂可弃焉。

                    古人作画,山川草木,禽兽虫鱼,目所能及之物皆传摹移写。随形赋类,性情之所系,品格之鉴也。竹、荷、梅,文人骚客趋之久矣,君子之风,存之远矣。

                    余峰者,吾未谋其面已闻其德行。行及左右,言行温雅闲隐,敦厚谦和,蕴藏深醇,不以位尊而自恃,岂轻妄浮气之辈能望其颈背。昔日所闻,斯言善哉。

                    余峰先生专攻写意花鸟,尤擅竹、荷、梅。用笔万毫聚千钧,铁线铜骨,如秋风摧椽木,若闻其声。用墨大气内蕴,直抒胸臆,挥洒处如游无人之境。倪瓒画山水之余自论画竹云:“余之竹聊以写胸中逸气耳,岂复交其是与非,叶之繁与疏,枝之斜与直哉,或涂抹久之。他人视以为麻为芦,仆亦不能强辩为竹,真没奈览者何。”吾观余峰先生花鸟,笔墨之事不假雕饰,信手挥洒,自成机抒,往往超乎形似之外,可谓得古人“道法自然”乎?

                    箫泉尝以诗寄之:

                    铁骨纵横恣肆狂,岂凭翰墨论短长。
                    禅儒正气沧桑事,逸笔方知画外藏。

                    戊子年九月十九日于京华


                    [imga]../images/upload/2009/11/08/012330.jpg[/imga]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8/2009 1:23:59 A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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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病中日记[/B]
                      蔡金存


                      [I]这算是多年来少得可怜的一篇日记,正如我曾在没见到阿美之前所说的:今天也许会是一个值得我们铭记的日子。——题记[/I]


                      今天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相亲”约会,没见过人,也没见过相片,条件比煤婆说亲好像还略逊一筹,因为很多人相亲,在见面之前大可能会看到对方的生活照。所以我总觉得,这和网上没视频过的网友见面没两样,是恐龙是青蛙,也许会注定将来发展的剧情。

                      阿美是我原来同事的同事的同学。一年前,同事说要帮我介绍一位女生,方便时可以约个时间大家出来吃顿饭。那段时间刚好与人合作搞电脑培训的事,招生,备课,作计划,一大堆事,并没时间成行。牵线的同事没给我们单独留下对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久而久之渐渐把这人生大事给淡忘了。

                      几个月后,同事再次提起。对方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有了,可此时我已从深圳到了东莞,虽说交通便捷,但跑上一趟也颇费时间,所以迟迟没联系。倒是好像同事才是当事人似的,三天两头追问。我的答复让同事一次次失望,他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最后又是不了了之。

                      这应该是一场还没有开幕已经谢幕的戏了。三四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却接到一个女生的电话:“喂,你是谁?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看来电显示是阿美,但我却记不起这个叫阿美的是谁,我说“我没打过电话!你认识阿泉吗?”

                      对方说不认识就把手机挂了。

                      这是一个在手机上存着的电话,也许是不小碰到了拨打键打出去了而自己不知道。那一晚,我努力在想这究竟是在哪里曾经认识的朋友,后来终于在电话本上翻出了线索,她就是同事介绍的阿美。我回信息说明了原委,阿美也回了信息,这样一来二往,在信息中倒混熟了。

                      今天是元宵节,应该是见上一面的时候了。于是早上连续给阿美发了几条信息:

                      很想在今天能见到你,所以前几天猛吃药看感冒在今天之前能否痊愈。我想,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如果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元宵节更是值得我们铭记一生。

                      ……

                      玛格丽特•杜拉斯曾说:“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爱你备受摧残的容颜。”以前,我总在你面前吹嘘,今天,应该是让你看到我备受摧残的一面了。

                      ……

                      我十三号将出一次远门,如果今天吃不到你欠的一顿饭,那又得是一个漫长的等待和期盼。衷心祝愿你元宵节快乐,合家安康。

                      ……

                      如果你要陪从珠海过来的同学,我只能等下一次的审判了。

                      四条信息后,阿美回了短信:你感冒了吗?我刚送走我的同学。

                      这几天没给你打过电话,就是不想让你听出我的身体有不适,免得让你担心!这两天应该可以好了。我回复。

                      如果不怕辛苦,你就过来吧!

                      这是我早已预想到的结果,因为前几天我们就说过原来开玩笑欠我的一顿饭元宵节还,心里应该有少少准备的。

                      我开始临时匆匆收拾上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车上,我胡思乱想了一通,大抵都是宁愿遇上一个貌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胎,即使是看到我扭头就走,也好过让我遇上一位只看上一眼心就凉了一大截的女生之类。

                      到南头关口,我问要转什么车才能到她那。美说到新南路口等就行。好毒的一招,这样一来,以后就不用担心我知道地址而骚扰了。

                      最后我给阿美留了短信:“我也学影视作品中男女双方初次见面那样,我携带了报纸书籍,希望能在茫茫人海中容易点把我辨认出来。”其实这是以前出的一本书籍和近来编辑的画报,带这些来花也可以省了。

                      终于碰上面了,没有热情的握手,没有虚伪的寒暄,一切都是淡淡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着边际地了几句,阿美道:“你喜欢看书,我带你到图书馆看一下书,顺便喝点水吧!”

                      我开始默默地跟着走。

                      图书馆是一个不能闲谈喧哗的地方,阿美虽然带着厚厚的眼镜,但不算是真正的书呆女。我喜欢书,但一年也看不上几本,在我看来也是与书呆子不沾边的。第一次见面就到这么有文化的场所来,分明是不想让我开口说话嘛!(当然,阿美认为我喜欢看书,带到这地方比较合适,再说感冒还没好,不宜到处去吹风)

                      若是平时,以我的兴趣爱好,很多书都是值得细细翻阅的。但今天不一样,大老远从一座城市跑到另一座城市,又不是做学术的,盲目地看几篇没目的性的文章太是浪费时间了。加上感冒还有点鼻塞,上啖,坐不定,随便翻翻一些月刊,只好到人少的地方悠转。阿美倒是一位忠实的读者,一坐到位子上,没见移过半步。身边的位置已换走一批又一批人了。如果不是我要求到外面走走,还不知是否真的已掉进书海里了。

                      从图书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洒过一场小雨,光滑的地面还残留着水渍。空气比来时多了点凉意。

                      路边的两排不知名的树,黑黝黝的枝丫上绿油油的叶子拼着命在争发,它们好像怕错过这个美好的季节。然而,地下却铺满了落叶。春天才刚开始,为什么又那么急切飘落呢!在南方这种天气,树上是春天,树下是秋天,飘落在地上的叶子,就是它们的一生。我开始感伤于生命的短暂了。

                      丁亥元宵于旗峰山下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8/2009 3:09:59 A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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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杯盏狼籍也值得媒体如此鼓吹吗??[/B]
                        蔡金存


                        我一向自认孤陋寡闻,今天,终于给一份报纸上一篇转载的“新闻”印证:京中有一姓黄名X者,在家常年大设像农村红白喜事一样热闹的“流水席”,来者不拒,任吃任喝,而且分文不取,每月宴请的饭菜费超2万,七年来待客约两万人等云云。报纸还附几张杯盏狼籍的照片。

                        黄某人,何方神圣也?BAIDU了一下!原来此公为一尊称“美食家”的艺术家(味道组合成为美食同音符组合成音乐是没有区别的。美食家就是艺术家——黄某人语)。还拟创会刊,名为《黄客》。采访者络绎不绝,已在各类报刊、中央电视台、凤凰电视台频频亮相。

                        这黄门盛宴,不免让我想起南唐中书侍郎韩熙载,当然这些“黄客”生活不会像著名人物画家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所记载的韩熙载那样为了避开皇帝的猜疑而故作疏狂自放、纵情声色。

                        听说,黄某十几年前曾遭遇一次车祸,十多人当中就他独自一人死里逃生,从此大彻大悟,每日呼朋唤友,大宴宾客。

                        我不是美食家,也没有黄某那粗腰;慧根低劣,也悟不透这人生。所以不知一个人在大彻大悟后是应该渡人渡己,还是应该终日花天酒地。不过我相信,山区很多学校的课室外还有不少渴望求知的大眼睛,街道上还有不少无家可归的飘零的脚步,灾区还有不少食不果腹的贫民……黄某有能力当“当代孟尝君”,如果他能向这些弱势的群体伸出援助之手,那不更是普渡众生,功德无量吗?

                        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拿人手短,吃人口软,虽说是三教九流互不相识的都来者不拒,很多食客还是得办点实事的。你看,其中一位文人墨客终于要出手了(或许可以认为是枪手,或许可以认为是托):

                        “在摩登的xxx艺术区,黄某和几个朋友开了一家饭馆,名字叫“xxx”,这是黄某已经不多的余粮。饭馆的地址是xxx,电话是6432xxxx。尽管我没吃过,但我知道老黄家里的厨子现在都到那里服务去了,估计味道错不了。此外,结账之前一定要说你是黄某的朋友(反正他朋友也多),一般服务员会给你一个令人满意的折扣。”

                        看清楚了没有,上面详详细细例有地址电话等联系方式喔!吃归吃,这次吃完了是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的。如果想占点便宜的话,还得去跟黄某攀攀亲呢!但攀亲归攀亲,能不能占便宜还不知道,因为他说是的是“一般服务员会给你一个令人满意的折扣”。

                        如果过不了服务员那关怎么办?不用急,请再继续看那位笔杆子娓娓道来:

                        “如果菜的口感不好,或折扣不能令你满意,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在餐厅里寻摸一个叫二毛的人。二毛很好认,除了下面贴的照片帮你辨别之外,你放眼望去,大堂里有一个人在很抓狂地朗诵着诗歌‘欲望火之上/我烹饪什么……’,好了,这个人就是二毛,是这个餐厅的经理兼厨子,此外,很不幸,他还是个诗人。”

                        呵……果然是一位够称职的不幸诗人!在大堂、厨房、随便一个角落都得朗诵诗歌(不知成年累月在念这两句所谓的诗会不会枯燥)。有诗人招待,平民百姓凡夫俗子在一生中可是难得享受上一回的殊荣喔。

                        那如果二毛不在怎么办?不用担心,他们早已为大家周全地安排好了:

                        “如果恰好那一天二毛不当班,不妨打他的手机:1305153xxxx,记住,通话开始的时候一定要先报上接头暗号,‘口重,请多放点盐’他就明白是自己人了,带有川东口音的还会得到意外惊喜。”

                        这应该是广告软文吧?很多公司搞的广告策划,软文也通常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软文,那写得未免太失败了,这可会连累到仗义疏财,自比薛公的黄大侠的。

                        是我多疑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请再继续看另一位叫老六的《那一场吃吃喝喝的事》吧:

                        “为流水席消息的传播者,我有责任。……地主家(黄某)也没多少余粮了!就算黄某再热情好客也架不住这么大的阵势,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从被称为老六的文中不难端倪出,这“孟尝君” 的制造,果然是有人慎密参与策划的!

                        其实,黄某有钱,喜欢如何宴客,如何广交朋友,与我等凡夫俗子是无关的。黄某认为好客是中华民族的一种传统也是对的。可是,传媒,你们把这些杯盏狼籍的场面摆在大众的眼前,向我们展示的初衷是什么呢?一丘饕餮者的糜烂相?一群闻到“美食”两字就两眼发光的叫化蹭饭的贪婪模样??还是想暗示普天下的人:朋友是吃喝出来的???抑或是想告知身缠万贯的人,应该向黄某人学习,每天花天酒地,然后到处宣扬自己是多么的仗义疏财????

                        地主黄某曾说:以我目前的经济实力,花这点钱还是能承受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不是站着不腰疼,就是那位叫老六的多管闲事,在为他哭穷的同时,还盘算着如何把家中的被子给他送过去!

                        2007.01.17

                        [I]注:文中摘录部分带XX的是笔者省略掉的,免得为某些想蹭饭的人提供机会。[/I]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6/2009 9:45:53 P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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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故乡的游戏童年[/B]
                          蔡金存


                          南方的雨季整天哭丧着脸,绵绵雨丝从阴霾的天空中无休止地滑落,空气中凝聚着一丝丝伤感,一丝丝愁怅,仿似我监固的灵魂,等待着季节的逃亡。遐闲之余,免不了让我想起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故乡的游戏童年。

                          我出生在一个落后的小乡村,伴着故乡的青山绿水成长。

                          那时候,学校布置的功课不多。童年的盛夏,遇上节假日,别上一把弹弓枪,赤着胳膊光着脚丫也能穿越几个村庄,翻越几座小山头。玩累了,找一处湖泊溪流,脱光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水里跳,也不懂得担心水里有没暗桩或什么危险物。或泼一下水,或比谁潜的时间长,或比谁潜得远,或远远抛出一块小石头,看谁能最快摸到它……

                          童年的心是叛逆的。既然下了水,在水中就要打上一场泥巴战才算过足隐。于是很快通过“石头剪刀布”分成了两派。

                          双方各自占据好有利的地形,一声令下,大伙们都忙着潜到水底掏泥巴,露出水面就向对方的阵营发出猛烈的攻击。稀里巴烂的泥巴在空中夹着呐喊声四处飞溅,哗啦啦就是一片水花,有时躲闪不及会给击中。挂彩的人依然勇猛无比,潜到水下草草清洗一下,顺便掏上一把泥巴,又继续投入到战役中来。霎时间,整个清澈的湖面就浑浊而沸腾起来了。

                          湖的岸堤有很多洞穴,摇晃的湖水扑打着可淹没又不能淹没的洞口,发出“卟通卟通”的声音。藏在水下的洞穴里有鱼,也有虾,但螃蟹居多,可能是因为这个窝是它们自己建造的缘故。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素有“横行霸道”之称的螃蟹,不经意间却让温驯的鱼类带上了“侵略者”的恶名。

                          掏这些洞常会有一些收获,不过有时会遇上水蛇,因为在洞里摸到的手感和鱼差不多,所以经常满心欢喜地把它们拽出水面才看清楚,胆子小的早就吓得一遛烟不知所踪了。水蛇没毒,胆子大的伙伴喜欢捉弄人,把它们从洞中拽出来后在空中旋转几圈,然后向其他同伴的附近抛过去,经过甩了几圈的水蛇已失去了攻击能力,不过还是引起一片惊慌散开的身影。

                          水中有一种身体呈扁筒状、家中电线般粗细、深碣色、柔软光滑,喜以血液为餐蚂蟥(水蛭)的水生物最让人心惊胆颤。它们听到潺潺的水声,就远远地游过来,用吸盘吸在你的伤口或血管上。因为没什么疼痛感,当你发现时,也许它们已饱餐一顿后逃之夭夭了,只给你留下一个血流不止的伤口。它们的生命很顽强,截成几段后也能繁殖。捉到它们,要用一根小木梗,从大的吸盘这端向另一端穿过去把肠子翻过来,然后放在烈日下曝晒才能了结它们的生命。

                          大在们说,蚂蟥是巫婆变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巫婆专捉一些单独外出的人吸血,当捉到人后,巫婆会仰天大笑笑得泪流满面、失去理智,于是人们学会了外出时用两节竹筒套在手臂上,当给巫婆捉到后在她只顾着笑的时候脱身。后来巫婆发现自己长出白头发了,很是苦恼,有一个勇敢的人对她说,如果要把白发治好很容易,只要用他配的白盐水洗头就行。巫婆用盐水洗头头皮难受,勇敢的人说,你在田埂边把头伸进水里清洗一下就好了。在巫婆把头伸进水里的时候,勇敢的人在背后用锄头劈断了巫婆的脖子。于是,掉进水里的那截变成了蚂蝗。

                          不过在水里,最可怕的却是传说中的“水鬼”,它们在水里力大无穷,会把游泳的人拖到水底,然后用泥沙埋起来。听说有些道士捉过,有些人晚上在河塘岸边也用手电筒照见过,也不知这是真是假。

                          晚上,盛夏的小乡村经常停电。蟋蟀也忍耐不住这份寂寞,在黑夜里开始了大合奏。饭后,小伙伴喜欢拿着一把槐扇,提着一张小板凳或带上一张破草席跟着大人到晒谷场去纳凉。如千疮万孔的夜空,偶尔有一盏闪烁的灯光徐徐划过。“是飞机”!“是卫星”!我们开始争论起来。

                          在这种弥漫着田野稻谷花香的夜晚,会讲妖魔鬼怪故事的大人是最受小伙伴欢迎的。于是常和其他小伙伴一样,依偎在他们腿上纠缠不放。即使担心晚上回去无法入眠,兴致却没半点退减,就像着了魔一般。其实担心是多余的,难以抗拒的困意总在不情愿中袭来,祖辈流传下来的故事,听了一遍又一遍也没听完。

                          炎热的夏季,知了忍不住酷暑陆陆续续从潮湿黑暗的洞穴中爬出来。听说它们要在地下漫长地生活十七年,如地狱般的锤炼,怪可怜的!在白天,有时只要有一只带头“知了知了”地鸣唱,其它的就跟着一起得意忘形地呐喊起来,嘶声力竭,大有排山倒海之势,好像在发泄心中十多年的苦闷与积怨。

                          长大后才知道,知了鸣奏是为了求配偶,谁的歌喉叫得优美和嘹亮,谁就有可能获得更多女性的欢心和青睐,难怪它们那么卖力了。

                          知了的种类很多,有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有的细小玲珑,如闰中碧玉;有的整天熙熙攘攘,十足的市井长舌妇。

                          知了很容易捉,我们只要在一根竹竿尾部用铁丝套一个圆圈,然后在上面缝一个袋子或蒙上几层蜘蛛网,捕捉的工具就完成了。

                          要想大收获的话,最好还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约上几个伙伴,带着火柴和干稻草到一片知了喜欢栖息的小树林的空旷的地方燃烧起熊熊篝火,力气大的负责去摇晃附近的树。知了受到惊吓,盲目地向着有火光的地方逃窜。这个时候,围在篝火旁边的伙伴就可以轻易地俘虏它们了。          

                          如果捕捉的猎物多,还可以把它们的翅膀折掉,塞一两颗黄豆在肚子里面,然后放到锅里炸,美美地享受一顿惬意的宵夜。          

                          蝉蛹在出来的前一两天,它们的洞口会有一小堆潮湿的泥团。在天气好的晚上,它们就把洞口的泥巴掀开爬出来,然后停栖在树干或枝叶上,迫不及待的把碣色的外壳脱掉。刚从壳里蜕变出来的蝉翠绿色,晶莹剔透,漂亮极了。这个时候它们很脆弱,甚至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和逃生技巧。若用手触碰到它们刚伸展出来的翅膀,也许会像种子的苗一样萎缩掉。我有时会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带回蚊帐内,第二天早上醒来,已可以看到它们在蚊帐里乱飞了。

                          夏季慢慢地遛走,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蝌蚪从春天出来,到这个时节已渐渐变成小青蛙了。一到晚上它们就蹲在池塘边或雨后的田野上,“呱、呱”地划破寂静的夜幕。不用等多久,我们又有其它的好去处了……

                          弹指一挥间,二十多年过去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的天空,就这样只留下了一片难以忘怀的蔚蓝而纯净的记忆。

                          2006于深圳观澜湖畔


                          [imga]../images/upload/2009/11/07/033706.jpg[/imga]

                          [ 这个贴子最后由箫泉在11/7/2009 3:38:18 AM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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