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提一串日月,全是故土心怀
读陈善醺先生的《黎明时你必须醒来》,心随晚岁的大雪,一片一片洒落前庭后院,铺满家园,洒满乡情,往日故乡的一草一木,老街古屋,恍如目前,情起深处,不能罢了。
倒提一串日月,回首人生往事,往事如烟,亦非如烟。家乡的袅袅炊烟,常在心头缭绕。往事朦胧,半是朦胧。童年的片片趣事,常在梦中放映。大概也是《梦回荒田》吧?年老了?何以往日的旧事如此清晰?小巷深处的老店,油盐酱醋,咸鱼梅菜的味道在心头翻动;家中窗前豆大的油灯光,在微风中晃动,也在心中闪动;街巷那头响起了女人熟悉的声音:“糯米麦粥”“绿豆沙……”声声去远,犹在心头。
手间旧书深处,一片老叶半躺在两页之间,那是村头老桑树的拾叶?这其中或许夹着小少情怀?不敢回首?真不敢回首?许是乡愁,或是情愁,我不敢回首。罢了,罢了!村头的桑树已经无影,记忆深处的桑叶,也已残破,只任由它随着岁月逝去吧。
不!老树还在心头,老树枝头的鸟雀仍在喃喃轻叫……啊!记忆,如身后的的影子,随着时日倒转,从来没有真正离去。原来,故土的记忆是不会逝去的。三杯两盏淡酒,总也敌不了游子心中“晚来风急”的渴念。回去吧,回到梦里的故乡,找回梦里的同窗。
踏着故土,梦里的故乡,已不是旧日的田园。嘴里的田螺,已失去昔日的风味。望着眼前的女子,何以没了当年动人的风采?拜见当年风华正茂的老师,竟尽是靡靡老矣的白头人……家乡在变,人在变。俱往矣,暮然回首,归来的游子心底闪过:对家乡的眷恋也许更多的是一种情怀:家乡春水东流去,往日情怀在梦中。
故乡,祖国,我如今也成了过客?不!不想啊!
屏前梦醒,拾得八句,凑成七律,也算作心怀罢:
《故土心怀》
天涯游子每多吟,雪日晴天梦楚音。
两盏三杯洋酒淡,一生半辈旧情深。
新墟图画陈年事,老店油盐故土心。
我自蓦然成过客,故乡流水向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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