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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暗香》 ——周蓬桦小说集《遥远》解读
依欣
初识周蓬桦是在文坛看到他的一篇散文，非常喜欢。不久又看到了他文笔优美的文章，便爱不释手地收藏在自己的文档里。在深深的记住了他名字的同时，也不假思索地以为这样细腻飘逸的文字是出于才女的手笔。后来看到周蓬桦的书评、随笔、小说等一系列作品，这些文字鲜明的昭示着作者读了很多书并有自己特殊的经历和深厚的文学修养，完全是一个热血男儿的铿锵字句，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网上的谷谷是周蓬桦的笔名，周蓬桦就是谷谷。 最近有幸得到了一本蓬桦新出版的小说集《遥远》，这是他继散文集《干草垛》之后的又一本小说力作。翻阅着这本新书，使我对蓬桦又有了新的了解。这本书收录了他的二十篇中短篇小说，在这些作品里，让人们真切地感受到作者不同寻常的创作责任感和感情投入，以及他对自己生长的那片土地的挂牵、感恩与迷离。那跳跃着的文字引领着人们，沿着童年梦幻的入口走进一个陌生幽深的精神隧道。让读者透过作者诗性的笔触去体味人生的快慰与无奈，感受人世的冷暖与炎凉…… 《遥远》所收录的小说写作的时间跨度较大，有的甚至于相隔十余年。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作者成长着，他小说里的人物变化着，一个鲜活生动的故事，一段珍贵的历史画面，时代的烙印清晰可见。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作者以他明澈深邃的目光，沉稳敏锐的心智，洞察和扑捉着扑朔迷离的世事人情。他认真而谨慎的在自己所熟悉的生活里汲取养料，从而使他每一个文字都是那么踏实和从容，每一个故事都那么流畅和鲜活。作者以质朴善美的心怀贴近最最平凡的普通人，热诚的讴歌人性的善美，冷静地探究人类的生存，真实的表现人的追求与周遭环境的激烈冲突。在他的笔下，那处于底层的凄苦和颓废，那容量满足的欢乐与性爱，那缝隙之中的窒息与卑琐……无论是城市人还是城市边缘人都是他心灵的孕育。作者在人物事件的真实描写与艺术呈现之间找到了珍贵的结合点。 正如作者所说，《遥远》的"另一个特征是人物与外部世界的激烈冲突和边缘行走，他们的理想总是遥不可及。"《温柔之乡》是《遥远》的开篇，诉说着亲情的温柔。理论上亲情是一种的温柔，实际生活中亲情是多种的温柔，但有一种温柔叫杀手。亲情不可割舍，而温柔不会常有。作者在对亲情的刻画与提炼中保持了生活的原汁原味，想象中的完美与生活中的残缺就是这样差异地惨不忍睹，就是这样的令人痛心疾首。也正如《亲爱的弟弟》一样让人感到无助，为了亲爱的弟弟，无奈的流着感动的泪水。作者通过生活的原生态的表象，向人们展示着一个人生的课题：如何为现代人找回失落的生活意义？ 《到苹果园去》、《月光下的逃亡》、《卡尔大街向北》、《阿米的花园》等篇章所表述的生活世界同样被作者称之为恍惚生活，都让读者看到生存的不公，生活的无奈，听到那失望和愤世嫉俗的呼号。年轻的诗人苏芒那美妙的苹果园在哪里呢？屠户老庄在极度耻辱的痛苦压抑中是怎样的生死无知；卡尔大街那些欺辱李龚之的小人是多么的可耻；可怜的阿米啊为什么带走了燃烧的花园？哦，举不胜举，生活的意义令人失落，使人沮丧。 但我们对生活意义的缺失感到困惑和不安的事实，又恰好证明了在我们的本性深处有一种寻求生活意义的内在冲动和巨大渴求。现代人的不安和困惑超出了以往时代，反倒表明了现代人对精神生活有着更高的要求。作者试图证实我们身上存有着一种东西，它独立于我们的身体及其外在的活动，是它在寻求和评价生活的意义，也是它在感受到失落或充实。这个东西就是我们内在的精神生命，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灵魂。在我们身上存在着一种内在的独立的精神生命。 的确，就最深层的精神生活而言，时代的区别并不重要。无论在什么时代，每一个个体都必须并且能够独自面对他自己的上帝，靠自己获得他的精神个性。重新占有精神生活的过程也就是赋予生活以意义的过程。人们常常以为挫折和不幸能够提升人的精神，改变人的状态，而实际的情形是没有精神支柱的人只会被挫折和不幸击倒，唯有已经拥有精神活力的人才能战胜困难和灾祸，赢得自己的一片天空，从而获得精神的快乐收获。期待精神的家园盈满着生命的暗香。 这或许是对宗教信仰，精神生命颇有研究的作者谷谷想向人们所展示的。 当然，迷离与苍凉之间，缤纷与无奈之间，荣耀与屈辱之间，恍惚的生活随处可见千姿百态，梦境与现实的距离究竟有多远呢？作者留给了读者足够的思索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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