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晚餐》写什么
《最后的晚餐》写什么
文刀
曾宁的《最后的晚餐》,我上网去读了两遭。头一回是粗读,感觉是:惊奇。惊叹着一个小女子,她是怎么的把隐喻这个手法,运用得如此娴熟,如此的得心应手。回来后,还“自言自语”了一番,说她是“用真纯清脆的童音,诉说了贫乏,摊开了混账;以入木三分的笔尖,刻下了艰难岁月,凿出了岂有此理”。第二回是精读,感觉是:甘甜。是经过仔细咀嚼文中的寓意,饮过一位真正的文学艺术家亲自炮制出来的蜂蜜才可能具有的那种甘甜。
文章所写的时距不长,数尽了,也只不过是从“大跃进的年代”起,到“我十二岁,夏天的一个星期天”。人物也不复杂,出现过的,有舅舅、舅妈、文爷爷及其几个同僚。提及到的,有外公和外婆。当年才十二岁的“我”,当然的也穿插在其中,以求为文的亲切和可信。事情的经过就更加的简单,只是写一个家庭式的“星期天餐会”,从它的形成、坚持,记述到它的最后解散。就这么的一点素材,本来是没有什么好写的。然,作者曾宁却别具慧眼,利用这段时段,也刚巧是“四害”横行,给中国带来巨大灾难的时段的这种巧合,写成了这篇《最后的晚餐》。
作者笔下的饭局,也正是当年时局的缩影,“仿佛在昭示着一代人的沧桑”。文章还不止一次地反复写下这饭局的静默、压抑和闷死人——是“一片沉重无比的沉默”,“唯一的声响,悠长,而且懒洋洋”。然而,在这个“人人吃‘瓜菜代’,饿得走路打晃”的年月,作者没有去记叙大人们“对现实不满”的窃窃私语,也没有写下任何振臂高呼的呐喊,而只是通过“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奇怪地望着这些大活人”,用其清脆的童音,喊出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说话”?“这个世界为什么原因而停摆了”?“是谁?‘出卖’了外公和外婆?”是谁,“背叛所有人的青春、健康乃至性命”?是犹大?是时间?写至这里,作者便有意地打住,给读者留下一个思索、回味、省悟的空间。志在提示,志在求索,志在唤起,这是这篇散文最为成功的一面。
是啊,是谁呢?为什么呢?这一个个、由一位天生好奇好问的小姑娘的嘴里喊出来的设问,句句牵扯着读者的神经,也引起了灵魂的震憾!随着历史的推移,“是谁”这个问题,已经得到昭然——是横行的“四人帮”,是一伙极左的混蛋!然而,“为什么”这个问题,更是作品魅力的延伸!中华民族,是一个勤劳的民族。当年的人民,什么都没有少干。工人是日以继夜,义务加班;农民是上山造田,围海造田,甚至连五边地也给种满;就连居民、学生也要下乡支援。军人更是“十亿人民十亿兵”,摸爬滚打,刻苦磨练。然而,偌大神州,为何还是贫困?人,是万物之灵。经过小姑娘、邓伯伯,还有千千万万人民的呼喊,上下求索,今日神州,已被唤醒。重视知识,重视科学,改革开放,打开国门。神州正在崛起,神州发生巨变。现在,〈最后的晚餐〉更是洋溢起最后胜利的笑声!
该篇的伏笔和隐喻的手法,作者是运用得天衣无缝的。以“少得可怜的白饭”和“奔忙得灰头土脸的舅舅”幸运地卖到“最后一块牛肉”来道出当年物质的奇缺;以“没有几个人能懂洋话”来说明当时国门的紧锁;以“外婆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正躺在医院里打吊针”来影射当时社会的时弊;以“市面难得一见的红头菜”来反映出当年市场的萧条。并通过“星期天的宴会被出卖了,使英俊萧洒过的外公成为了故乡一瓮白骨,把美丽典雅过的外婆变成医院的垂危病人”和一帮能“操极为流利的伦敦腔英语”的“彬彬有礼的过气绅士”变成了“被岁月剥夺了风采的老男人”从而,着力地揭示了当时社会斗争的那种残酷无情;还通过对“花瓣合起来休息,蝉鸣渐渐落下去”“众人的脸无不肃穆,万般思绪在布满云翳的眼里涌动”“老人的眼窝积满了浑浊而真诚的泪水”等景况的描写,从而托出了一个“万马齐喑究可哀”的社会局面。所有这些,均也一一地,无可辩驳地显出了作者在写作艺术上的成功和超越。
《最后的晚餐》写什么?这里是一目了然。在文章的字里行间,跳动着的,是曾宁小姐的一颗赤子之心,蕴含着的,是曾宁小姐爱国忧民的一片真情!
文刀
2004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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