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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诗选
放牧灵魂之使者颂歌
——兼怀诗人杨炼
昨日挑灯夜读海外诗人杨炼诗组代表作《大海停止之处》，受其充满梦幻与黑色魔力的诗句所震憾。彻夜思潮澎湃，旋即挥诗一首，平息血液的涛声，然后安然入睡！
思想停止飞翔的翅膀
一个人的眺望迫使海潮涨落
一万架钢琴演奏一万座森林唱歌
迫使海完成伟大的传记
风暴的头颅返还一座悬崖
迫使生命上升至极点
火燃烧，迫使一座森林疯狂
野性的蓝色使诗人忘记死亡的颜色
此时风暴将抵达一座城堡的疼痛
五指蝙蝠丢失了诗人唯一的钥匙
哭泣迫使黑暗更加洁白
森林成为魔鬼的家园把门撞开
可以让森林成片生长
江河、湖泊维持一种生命状态
生存的饥渴可以让规则上升为
一种生命的诠释
阳光、雨露令植被的生长满足
完成一次运动后强大的阵变
黑色的土壤，带来生长的鸟鸣
当楼群衰老腐化成有机物的废墟
完成一次生命状态的变革
归耕的老农在城市的胸脯上播种
一行行摄影机镜头下的底色
当天空治愈腹部的隐患
开始呼啸雨花和雪片的讯息
人类的生活显得多么空白
石头的品性裹紧生存的欲望
恣意的遐想在一夜之间
生长飞翔的羽翼飞抵黑夜
重复与被重复相互交替
迫使每一只粗暴的手写下谎言
让白的更白黑的泛出光亮
让一个孩子跌落白昼的深渊
一把利刃丢失在惊叫深处
让否定翅膀的天空告别大海
笑容纷纷脱落，月光垂直而下——
诗人在变换呻吟中饥饿
鸥鸟洁白的飞翔如头发生长
森林兑变使一匹母狼忘记羔羊
否定与被否定
成为午夜另一种诠释
从苏醒中触疼伤害的手指
扯过一匹流泪的裹尸布
把眼睛与手指关节置同一高度
放开风，让一座森林奔跑
伤口在病变中述说利刃
利刃轧在迫使诗人失眠的心脏
心脏流出接受伤害的血污
手触摸心跳说出一个字
一个字使诗人接受洗理的请求
一个字迫使风暴降低到零度
一个字迫使森林停止奔跑
石头停止演奏和唱歌
走失的孩子找到回家的门口
大海收拢飞翔的翅膀
土地降临之夜歌（或黄昏之夜歌）
土地之降临，点数黄金血洗码头
金碧辉煌的大屋宇向暮色中飘去，独弦琴
被无形的大手拂摸，安放
三匹马车的黄昏，驶向人群
沿途客栈，拒绝与任何一个陌生人交谈
拒绝恐惧的战栗
沿途客栈，拆毁墓穴，逃向寂灭，向无限
深入腐烂的浆果。三个女人将手折向土地
指向杜鹃，秘密，神话和死亡
指向父亲的屋顶，弯刀，血槽和坟冢
于是，暗夜降临，如灵魂降临
于是，瓦罐在月光中诞生
于是，在它们身后安放石鼓和老鹰
于野兽的骨渣间
裸 雪
夜一样稠密的土壤暴露了第一场雪
一场裸雪。我置身梦外
指头暗藏雪的风暴
头颅似乱石。忽略了房屋，树木，马匹，
……一切可能的物
忽略了黑色，巨大的苍茫
屋顶上的白雪。果实摇摇欲坠
皮肤上的草籽被白雪所覆盖，谷物
在月光中诞生——
鸽子在荒凉的额头上啄食
土地上炊烟明亮：裸雪
由天而降
假日舞会
——写给布兰妮
假日舞会将成为神秘而神奇的事件
几年来，你反复琢磨着舞会降临的灯光
发型，化装师，鞋子和长裙的样子
期待着那个神奇的夜晚如同梦幻
你幻想穿着一件镂空的支架的裙子
佩带着珍珠和玛瑙
乘坐一辆老式本田轿车
奔赴朋友的聚会——
那是个消魂的夜晚，它使你渐渐懂得
如何欣赏公主裙，闪光的珍珠和激情的浪漫
经过10年的精心设计，以至你
丢失了童年的全部幻想
这是一种解脱，还是一种悲哀
现在，我呆在这个旧房子里，一太起头就能看见
你穿皱的廉价裙子和寒碜的灰色凉鞋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让我的手指从此有了
响尾蛇一样敏感的神经
当音乐从新升起，舞池掀起一阵骚动
却无法将沉睡的灵魂唤醒，敝紧的书本
居然是一种缄默
现在，音乐已经停止
一支临近熄灭的烛台忽然被一阵大风掐灭
陌生的孩子
请不要触动
那些陌生孩子的睡眠
那些风中日渐消瘦的石头
就这样安静的
把手平放在收割的土地上
看那些凄凄艾艾的细草，小事物
请不要大声说话
尽管我叫不出你们的名字
我知道秋天苹果成熟
会一个个往下落
经过风，经过整个季节
像我们的童年蹦落爱的枝头
风声，杂草一般走遍山岗
河水再次卧满低的河床
树木都脱尽了叶子
剩下瘦的躯干在风中坚持
就这样，我们太容易陷入沉思
雪地上留下我们多余的脚印
一定有些什么值得我们去珍惜
请不要触动
那些至今尚未苏醒的事物
冬天深埋于土，春天已经来临
那些梦中的杂草将被一一唤醒
但我不能用杏花的手
叩醒你春天紧掩的柴扉
河畔城之夜
以水的形式
以血液的形式涌向天明
那些陌生的名字与相似的地名
及一本尚未翻动的书
一双手与触摸所熟悉的感动
一座河畔城的夜
那些略带阴影的河畔城
躲不开目光呆滞
从一条河到另一条河
那些河畔城少女摆动着裙裾
那些貌美的河畔城少女
和久居都市的鱼儿谈论爱情
灯光逃向独居者屋檐
像几只惊慌的蝙蝠扯动罗网
一双手触摸河畔城的夜
及一本书的名字
都有足够理由的说明
九月献诗
秋风的手掀动旧居的木门
月光照亮所有的水 在菖蒲的宁绿里
穿羊皮短褂的牧羊人
苍老的目光轻抚草场旧旧的栅栏
一棵小草把今秋的泪嵌进石头
于星光初露时 沿着叶脉的河流
遁入一首小诗最隐秘的部分
黄昏来临时 暮霭吹暗了树林
风 扬起我们的衣衫
扬起眼睛里细碎的潋迹
夜行人把萤虫误做远方的灯
阴郁从土地周围聚拢
五谷丰登的夜晚 芳香的稻桔直堆到天上
在一个人浑浊的目光里 一个人的叹息
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黄昏以后的村庄
没有变成鸽子的人和花朵仰面躺着
枯黄的灯照亮土地的梦想
借着月光，小木匠提着锯子走过村子
他的脸庞有些黯淡，头发上粘满草星
有人在石头上种植艾草，有人在树叶上
写下两行诗，在枯竭的河岸叫醒乌鸦
稻草即将燃尽，炊烟化做鸟翅四处飞散
有人开始在春天的脸上涂水
有人用石头叩响酒杯
总有人在道路尽头变成阴影
总有人在道路两旁遇见石头，搬运着夜色
直到所有的花朵都流出眼泪，望见故乡
猫头鹰的叫声在山间传递火把
一枚枚沉重的果实打翻了土地
总有人在夜晚悄悄出走，吹熄灯盏
总有人在恐惧中变成乌鸦，把故事铺开
思想在石头的脸上现出阴凉的光辉
总有人在夙命里死去，变成树木，火光和繁星
总有人在黎明之前到来，走进石头
被野花的芳香包围
开往春天的火车
开往春天的火车，运载时间，阳光和花朵
如果你是庭中采摘的人，请把这一季的
雨水和阳光细致收藏
如果你是旅人，请放慢你的脚步
把思念，风尘和泪水装进行囊
把那朵名叫幸福欢乐的花儿，捎给
乡下的妹妹，要让她的青春好好成长
崭新的的一天又公开在我们眼前
当阳光照临山冈，请把三声掌声传向远方
在一场春雨带来的纯净和恩典里
是谁收拢快乐羽翼，拒绝为我们写下“幸福”二字
当雨水归临土地，光亮的青草让我们触及了
岁月深处涌动的希望和梦想
开往春天的火车奔赴内心遥远的边疆
仿佛多年以前，一个少年手握梨花遥望家的屋檐
命运的尘土需要清泉和爱情的滋润
夜色笼罩的村子，柴垛垒得高高
这样的夜晚，我们不安的灵魂将得到安息
秋来
多么盛大的秋天，一群蚂蚁
将深秋的泪痕涂抹在光阴的树上
南风一点点吹远，一片片木叶
穿透破碎的阳光歇落在空空的书桌上
一只鸟躲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那小小的黑点，让我觉察不到它的移动
屋顶上，田野间，一样洒满不知名的虫鸣
空气中充满草香，未燃尽的木桩
微微透出些许秋的余味
一队大雁雕刻出天空的苍白
朝南的窗子半掩，我在窗边阅读
母亲唤我小名的声音多么亲切
那些逝去的亲人们，他们都去了哪里
梦中，未知的土地
梦中，未知的土地一再离我远去
行同雨中的灯笼穿行于草芥，林莽
像从来无法捕捉到的鸣虫
在齿芡草的故乡，在远方，摇摆
当命运的尘土再次歇落在我的肩头
那些土地上奔跑的花朵就是衣衫上的补丁
当一滴坚忍的泪水凝固在眼角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沸腾，爱会再来
生活也会继续
时间就这样停止。虽然记忆从未停止过遗忘
那片杂树间的草地，干草棚外的楼梯
只允许岁月的手悄然抚摩
像无法从新寻访的童年，期间栖落着鸟鸣
刈草人在别人家门外眺望未来
而洁白的曙光从她乌黑的发鬓开始
瞬息抵达她贫穷的一生
有没有更简洁的词句拼凑出蓝天和梦想
关于记忆与被遗忘的……
蛰伏的夏日终究被完全否定
一只鸟努力飞入一块岩石，当翅膀 折断
一些事物正待破土而出
一些杂草扑向墓碑的乱石
生命尚未完表达
一只夏虫便交出了年老的蜕
花园被一碗凉水盛上宴席
被另外一些柔软的阳光炙晒着
一个人渴望在内心呐喊
一只空酒杯促使我陷入沉思
一个女人正在水面写下抒情的文字
没有一阵风能够把我带到高处
没有一滴露水能够成功抵达
一个异乡人内心的贫穷
思想的石头
那些贫穷的，忧伤的，面庞清瘦的石头
那些疼痛的，抒情的，十指冰凉的石头
那些沉默的，不说话的，土地上奔跑的石头
都是坐满我内心的，不快乐的石头
今夜，它们都在各自的梦里沉睡
今夜, 它们在各自的故乡怀抱梦想
今夜，没有星光，只有稻叶含香
今夜，没有故乡，只有远方
今夜，只有凉风吹冷的夜晚
一只咳血的鹰立于思乡的石上，沉默不语
像我一样的沉默不语
家 书
妈妈，今夜我在远方给你写信
穿透苦涩的窗子，眼眶爬满时光的藤蔓
我还记得，那个刮大风的夜晚，你像一盏灯
被一阵风吹熄
妈妈，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没法读懂
你眼角的泪水，就像一块病，潜伏在我的体内
让我在深夜哭醒。那心中小小的阴影
掩藏不住那些即将被风化的往事
妈妈，你又在向晚的窗前伫足
在馨香的谷穗和凝绿的草叶之间
用烛光擦拭古老的歌谣，看见阳光之外的幸福
而潦草的时光背过身去，眼里只剩一片空朦
妈妈，人生的路多么漫长
思念从哪里开始，又到哪里结束
我无法找到从前的月光
一颗被生活打磨的心已改变成什么模样
妈妈，思念多像一块疼痛的石头啊
它就藏在我记忆空空的木箱里
痛苦时拧不出一滴泪水，伴我在旅途中成长
一点细微的叹息夜夜在天空闪亮
夜 歌
----------写给9月22日的故乡
今夜,一朵花被手指牵引
在秘密的夜的核心,遇见高处的阴郁和寒冷
腰佩钟铃的姐妹叮咚舞蹈
用最后一声欢叫触及一个金灿灿的黄昏
母亲弯下镰刀的身体,羔羊在暮色中走失
今夜,没有故乡.离我最近的星星
坐在高原荒芜的山上,坐在孤独中间
一株忧伤的麦草透过语言的裂隙
眺望着远方,站在黑暗的边缘
站在大地荒凉的额头上
今夜,没有水的河床,没有人的村庄都已远去
乌鸦的鸣呖在微弱的灯中闪亮
暮色的降临平静而真实
透过遥远的星空,我们已经习惯
在回忆里寂寞的思考和仰望
今夜,城市边缘的异乡人面庞清瘦
眼眶遍布苔痕,请接受
彼此命运的祝福.每当黑夜降临,
我们陷在石头的包围里,双手也变得沉重
假日舞会
假日舞会将成为神秘而神奇的事件
几年来，你反复琢磨着舞会降临的灯光
发型，化装师，鞋子和长裙的样子
期待着那个神奇的夜晚如同梦幻
你幻想穿着一件镂空的支架的裙子
佩带着珍珠和玛瑙
乘坐一辆老式本田轿车
奔赴朋友的聚会——
那是个消魂的夜晚，它使你渐渐懂得
如何欣赏公主裙，闪光的珍珠和激情的浪漫
经过10年的精心设计，以至你
丢失了童年的全部幻想
这是一种解脱，还是一种悲哀
现在，我呆在这个旧房子里，一太起头就能看见
你穿皱的廉价裙子和寒碜的灰色凉鞋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让我的手指从此有了
响尾蛇一样敏感的神经
当音乐从新升起，舞池掀起一阵骚动
却无法将沉睡的灵魂唤醒，敝紧的书本
居然是一种缄默
现在，音乐已经停止
一支临近熄灭的烛台忽然被一阵大风掐灭
那是遥远的地方
沿着小镇一路向西。登临
静静的岗子上，那么多
疼痛痴迷的灵魂
被阳光裹挟却被晚风吹散
谁能够将他们——
这些草地腹部奔跑的花朵
安全运抵檀叶飘香的地方
哦，那是遥远的地方
这里是我的故乡。春天来得快去得远
多少人见证春天却试图留下时间
而时间之外，需要编织
多少条银白的发辫，才能够
与岁月的褶皱中任何一根
慈祥的爱相称——
当大风吹来，静静的岗子上
那么多穿金戴银的姐妹
叮咚舞蹈
搭乘最后一趟春风驶离故土
在他乡的风里，落地不生根
思想的石头
如果可以，让森林成片生长
江河、湖泊维持一种生命状态
生存的饥渴可以让规则上升为
某种生命的诠释
阳光、雨露令植被的生长满足
完成一次运动后强大的阵变
黑色的土壤，带来生长的鸟鸣
当楼群衰老腐化成有机物的废墟
完成一次生命状态的变革
归耕的老农在城市的胸脯上播种
一行行摄影机镜头下的底色
天空开始呼啸雨花和雪片的讯息
此刻人类的生活显得多么空白
石头的品性裹紧生存的欲望
恣意的遐想在一夜之间
生长飞翔的羽翼飞抵茫茫黑夜
在亚楼
这里是我的远方，众草之上的故乡
地上有多少棵草，天上就有多少颗星
像今夜，我在亚楼
天空如瓦背，星光暗含忧虑
在这个桂西北偏之一隅的狭小村落
古老的人们在这更古老的土地上栽种
更古老的植物，一座座谷仓
像祭坛秘密陈列。
一只中世纪的瓦罐酒香浮动
许多年前，我也是他们家族的一员
幻想用一只公鸡换取老屠户手中
一柄带槽的弯刀
它就像贫穷，深扎土地患处
而土地沉默无声
当黑夜再次降临，天空像一块肮脏的
抹布横落大地头上。边地上
一群赌徒支起大铁锅，用猪油炖肉
一小块油脂斑驳的月光
悄悄通过陋瓦，落在檐下的马背上
闪闪发亮
秋之书
看过的远山，像流水 稳坐天边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有风在变
金色牧场上滚动的衰草连着一片秋光
蟋蟀在民间 歌唱被夜露涂得越来越亮了
我对着石头说话，说我一生一世的幸福
一转身，又闯进了谁的梦里
老柳树在无人的夜晚悄悄走动
四面闪光的叶子像夜晚秘密的喘息
始终未曾摊开，便匆匆成为过去
秋日的养蜂人便得寂寞了
头戴衰草大斗笠，捡拾河道两旁腐烂的浆果
沿途敲开一扇扇溅满野花的柴门
十二月了，山风凄凄艾艾赶着乡音
当枯草弯下腰来，山底小学校里
孩子门正在咿咿呀呀晨读
一个人悄悄的时候很多
一个人悄悄的投身写作
一个人悄悄的进入睡眠
一个人悄悄的摸出梦外
一个人悄悄的时候很多
一个人悄悄的想起某一个人
在空房间里倒满茶水，想
于是梦想上升，茶杯开始旋转
像夜的空气，泊着水湾
夜里，一个人悄悄的死去
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
一个人悄悄的走在路上
他正在奔赴死亡
一个人悄悄的把名字写在纸上
印满所有的器具
一个人悄悄的想起了从前
终于，思念像一大堆破碎的纸片
在昏暗的街角，被一个夜行人悄悄提起
怀念秋天
等我回过身来怀念秋天，秋天已经很远
村前灌木深深，只有一个人知道
只有这个妇人枕着干枯的稻穗怀想秋天
她是我的母亲
水上燕子，这些飞翔的花翎
被最后一场秋雨浇灭
那些芳香的种籽早已颗粒归仓
只有艰难的母亲枕着芳香的谷物入梦
想起秋天，我就想起母亲
那个头缠白布，神情倦怠的女人
仿佛入冬以后的心情也将在季节里结冰
仿佛干裂的冬天还不够疼痛
东风裹着土地这副老骨头入睡
沉默的乡村，一定有更沉默的母亲
一定有灰黄的稻垛裹着煨熟的黄玉米
在昏暗中握紧心中的隐痛
灶塘边，谁的老父亲抱着大酒坛睡熟了
费城简介
原名韦联成，男，1984年生于桂西北西北乡下。2003年毕业于广西河池学院。已在《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诗林》《芳草》《飞天》《中国铁路文学》《中西诗歌》等刊及民间刊物发诗100余首并入选多部选集。现为广西民刊《南楼丹霞》诗牒专版主编。现就职于某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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