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之约 /吕东海

6楼
待续
7楼
 心     灵    之    约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四       章
    林茹望着窗外的云天深处,心里醉意深深,她的眼前浮现着汪南的影子,他的样子,他和歌。
    她终于放弃了去英国留学的机会,来到了这个狭小的小镇。她安顿好养母后,凭着自身的优势,在广播电台谋到了一份职业。主持“心灵之约情感热线”。
    夜里风儿轻柔的飘着,在这柔美的时刻,汪南轻轻地靠在床头上。突然从电台里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声音:“现在是心灵之约情感热线......”,刹那间,汪南被这声音震憾了,这声音圆润,至纯至美,富有磁性般的情调。
    啊,汪南的心灵与这柔美清纯的声音产生了呼应。在这个独处的夜晚,他提起一瓶酒,然后斟满了杯子,一饮而尽。他喃喃地念到:我心爱的人儿终于来了。
    些刻那声音继续飘来:“朋友,今夜属于你。在这个茫茫人海中,我们四处奔波,好累好累,将生命交给外界,在忙碌中,将青春,初恋流失。今夜你们该歇歇了,安于这夜的寂静中,去细细咀嚼人生的滋味,你可以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独自呆上一会儿。现在我选一首庞龙的《两只蝴蝶》献给你们,也献给我梦中的王子汪南。”
    一时间汪南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而歌声从电台里飘了出来: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
    庞龙的歌好似小溪水,流淌在汪南的心间,也流淌独处在这静夜中的人儿心间。突然一个热线打进电台:“我的名字叫彩云,是一个伤心的女孩,爱上了一个男人,恋着他,恋得好苦好累,可最后,他拒绝了我。我悲叹现在找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好难,我的白马王子在哪里?活着真没意思。”
    在这沉沉的夜晚,飘来“心灵之约”那女性独特的声音:“是呀,我们都在寻找和追求至纯至美爱情,真正的白马王子。在这个做梦的年龄,有时会想入非非,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爱上一个男人好苦,女人的一生象未被照亮的黑夜。一但一个男人走你的心房,就会照亮这个夜空,使你燃烧。当你的心灵与之呼应的同时,发觉那个男人并不爱你,这是多么的痛苦。彩云,你就处在这种痛苦之中,对吧?其时,往昔会在瞬间消逝。然而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放弃得不到的爱,别浪费自已初恋的时光,走过今夜你会发觉明天的太阳是新的......”
    彩云仿佛被主持人的语言打动了,她在房中的一角任泪水直流,于是她在热线中又说到:“一个女人在流经红尘,碰碎心灵之后,她还可以快乐吗?我恨夺走我爱情的那个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心灵之约”有些伤感地说:“面对逝水般流走的爱情,它的流程不会再来,在无爱的冲刷中,又何必去自伤自悲呢。生命本身是完美的,我相信你的爱诚挚如初。但流水无情,洗涤着我们走过的路,没有必去死守失去的爱,走进心灵的苦旅,不要怨恨别人,就让一切随风而逝。”
    夜雨飘飘,许多听众在倾听着情感热线节目。
   “在这静静的夜里,我最后送一首玛丽.莎平.卡蓬的《昔日重来》给大家。”
    当这首歌划破夜空,传进大家耳朵里时,仿佛把大家带进一种梦想时刻……
   
    主持完节目,林茹给汪南发了一条短信:我想立刻见到你。
    说不出心中那种多么的疯狂,激动。林茹兴冲冲地与汪南在公园门口见面了。“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来到这个小镇。其时从网上第一次交流我就爱上了你。今夜你主持的节目打动了无数人的心。”
   “汪南,你这是在逢场做戏吧?”“不,我的心里装满了整个你的影子。”林茹开始被他的话燃烧了。说到:“对我唱首歌吧。”
    汪南注视着她深情地唱到:
    仿佛寻找了很久很久
    无数的白天和黑夜
    沉沉无涯无际的梦
    在覆没的陆地
    成为遥远的日记
    千百次我赤着双脚
    昏倒在滚过的年轮
    不断地延长
    用凉凉的雪水
    勾勒你的影子
   “你唱得太动人了。”于是林茹抹去一丝泪,依偎着汪南。
   “终于找到了你。”汪南兴奋地说。
   “你不在失落了,对吗?”林茹柔情地说。
    汪南悠悠地点了点头,然后充满了快乐。
    对林茹来说,能寻找一份绵绵的爱,无疑给她的心灵注满了兴奋剂。对于事业的成功,渴望能与汪南平分爱情的秋色,使她升入一种如梦如幻的境界。林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潮的女性,受当今时代的变化,新生活潮流的深刻影响,这使她们这一代女性必然在敢爱敢恨敢推销自已,追求开放与事业的成功道路上走下去。
    小径很长很深,他俩走在感情的征途上,有无数的情种在燃烧。
    第二天,华灯初上,林茹和汪南来到了一家“芳华”夜总会。挤过人群,找到了座位坐了下来,这家夜总会装璜得颇为新奇,有种异国情调。
    她和汪南一边品味着酒,一边欣赏着别人的舞姿。台上有位少女在唱着流行歌曲,大家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一曲终了,另一位美丽的凄切的女子上台了,乐队奏起了音乐,而她唱了起来:
    泪绵绵   情凄凄
    红花点点   愁情缕缕
    在人生遥远的港湾
    我的生命是一片荒凉的岛屿
    整日在黄昏中伫立
    酸楚而寂寞的留下孤单的影子
    把失落的脚步洒遍荒岛
    ……
    林茹突然一震,她好象听到一个凄然惨切的梦。悲苦的,荡气回肠。这支歌多么的熟悉。她望着台上的那个女孩,好美。脸上有股寂寞,凄凄迷迷。柔美而富有磁性,竟然使整个舞厅的人都停止跳舞,而静静地听着她那优美的歌声。
    而台上那个女子,突然看见汪南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于是唱得更凄迷了。使大家都沁出了泪水。
    这支歌好熟悉,林茹本能地向汪南望去。他一个劲儿地喝着酒,象触电般地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苦笑起来,好悲凉:“我们回去吧。”汪南摇摇晃晃地说。可林茹没有回过神来,汪南挤过人群,独自向外奔去。
    林茹觉得不对劲,不知为什么,台上那个女子唱完歌,走下台来,直径走到林茹面前,直直地对视着林茹,要了一杯咖啡,面对面坐了下来。
   “刚才坐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汪南吧?”这个女子突然问到。
    林茹突然一愣,点了点头。这女子忧郁引人的面孔好苍白,那细柔卷曲的头发飘然柔美。那对深切而若有所思的眸子,发出忧郁的光泽,白晰而细腻的皮肤轮廓分明,楚楚动人。
   “假如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叫林茹?”
    林茹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女子只是苦笑一下,眼球上蒙上一层泪影:“今晚认识你真高兴,我叫彩云。就是那个打进热线的女孩。”
  “原来是你。你唱的歌真好听。”
   “我唱的歌你很熟悉吧。在这歌中,有我的苦衷。”林茹啜了口酒问:“难道你认识汪南?”
   “认识,我们是朋友。”忽然间,彩云又重复到:“我说的只是过去。”
    立刻,林茹变得昏沉起来。她握着杯子,不信任地望着彩云,喃喃地说:“只是过去,只是过去。”
   “林茹,你觉得奇怪吗?人生本来就是这么离奇。”林茹变得醉沉沉的,她眼前仿佛浮起多个彩云的脸,无数的影子在重叠,堆积。她醉了,呐呐地念到:“你们恋爱过?”彩云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叹息到:“知道吗?他从来就没爱过我。”
   “那么这还叫什么恋爱。”林茹说道。
    彩云凄苦地笑了起来。林茹的头脑越来越昏沉了,神思越来越恍惚,她的意识终于完全模糊了,那缤纷的人影车轮般的在脑海里旋转。当她再次抬起头来向彩云望去时,思想又逐渐地清晰了。然而彩云的脸仍象水里的影子,晃晃悠悠。林茹模糊地想起汪南说过,有一个女孩爱他,难道就是彩云吗?
    林茹喃喃地说:“我在做梦?”“不,这是真实的,不是梦。我们能在这个疯狂的夜晚见面,是命该如此。”彩云凄惨然地回答。
    林茹突然地发呆,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她站起来离开这里,一阵醉昏向她袭来。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彩云扶住了她,坐了下来。“能告诉我你和汪南的秘密吗?”林茹祈求地说。
    此时彩云心中掠过一阵剧烈的晕眩,呼吸变得急促不定。泪水从她的眼角流出,她闭上眼睛,身子晃晃的似乎要晕倒,痛楚地说:“人生的世界真小,秘密终会有揭穿的时候。我虽然爱过他,而这一切都不存在了。我曾在人生的港口遇过难受过伤,我与汪南的恋情已经撕得粉碎了,人生是残忍的,你要知道我和汪南的秘密吗?那你最好不要打听,因为那是个残忍的故事。”
    彩云说完,凄然的走了,走了。
    林茹不知是怎样回到家的。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天彩霞。她躺在床上,头昏欲裂。“那是个残忍的故事。”她一整天没吃没喝,脑子里迷迷朦朦的。
    又到夜晚,她带着柔弱的身子走在街上,在一扇门边停了下来。拍响了门。“请进。”里面传来汪南的声音,她推门而入,只见汪南并没有立刻转过头来,而是他立在窗前沉思着。林茹感到一阵迷茫,沉郁地走到他身边。
    忽然汪南转过身来,象水雾里的影子。那么孤独,一对美丽引人的眼睛,纵横着泪痕的污渍,对视着她。她迫不及待地说:“你能给我讲彩云的一切吗?”汪南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把彩云的故事告诉你吧。”
8楼
                          心     灵    之    约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五       章
    彩云从医科大学一毕业,就被分配到本地城南医院。空闲时候就上网,认识了一个网友叫“黑马之王”。他是搞人体模特摄影的。这天傍晚,“黑马之王”兴冲冲地来找彩云,可彩云和同单位的女孩斯兰去了郊外。于是他也追去了终于看见她俩了。他的心快要崩出来。他看见彩云穿着薄如蝉翼的连衣裙
。两个嫩白的胳膊裸露着,丰满的乳房在轻纱的包裹中,透出美丽的轮廓。
  忽然,斯兰说:“我俩在这儿坐坐,这里好凉爽,好美丽。”彩云和她钻进了丛林,坐在一块空地上。“黑马之王”远远地拿着望远镜审视着她俩,仿佛在找一个好的角度拍下她们美丽的身影。草地绿茵茵的,不远处清彻的河水欢快的流淌着。斯兰问到:“彩云你有男朋友吗?”“唉,我在网上认识了几个男人,跟他们一交往,他们就提出了一夜情的要求。他们真坏。另外我跟一个男孩恋爱了,他骗了我,他有女朋友。”斯兰说:“这些男人不可信。曾经有两个男人骗了我。现在我又找了一个男朋友。刚结婚不久,他就去了北方做生意。又遇到一个女人,终于我们离了婚。”
  斯兰站起来,不时用手撩起裙子,让那洁白丰嫩的美腿在草丛中扭动,说到:“唉,这样下去,我真受不了生理上的折磨。一个女人得不到男人的抚爱多可悲。”
    黄昏的草丛里暮色在升腾。
    彩云望着斯兰,心里一阵发凉。是呀,她结了婚又离婚,没有男人在身边,得不到生理上的满足,怪谁呢?
    忽然,斯兰又说到:“彩云,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你的黑马之王。我坦率地靠诉你,我一刻也熬不下去了。如果现在坐在我身边的是个男人,我会扑过去的。你没有结婚,你是不知道分离的痛苦。”
    周围的丛林静极了,不知什么时候彩云觉得腿上痒痛,她撩开裙子,一只蚂蚁在腿上爬动着,她用手按住了它,无意间她发现自已的两条丰满的腿好嫩好嫩,她平时都是匆匆忙忙的,很少关心自已,今天她仿佛发现了自已的秘密。
   “你在想什么?”这语声唤醒了彩云,她望着斯兰说:“做女人好可怜。”突然斯兰心底里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落下几滴泪水。斯兰叹息了一声,又惨然地笑了起来。
   “彩云,天太热了,我俩干脆下河去游泳。”于是,她俩来到河边,脱去衣裙。“黑马之王”突然看见两个很白的身影程现在眼前。透过丛林的缝隙,“黑马之王”望着她俩,觉得这片丛林是那么的神奇。他偷偷摸摸的,象幽灵一样。一缕风吹来,河水荡起涟漪,将两个女人的秀美的轮廓托出。
    他用一双审美的眼光望着这两个女人,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他的心越跳越快,使他大气不敢喘。
    游了一会儿,彩云上岸了。于是脱去了所有的东西。一瞬间,雪白丰嫩的乳房露了出来。“黑马之王”的心猛然一动,看见了彩云赤裸裸的身子。丰美的胳膊下滴着河水,显示着无限的韧性和力度。而背部的一道影子,闪耀着晶莹而温暖的光泽,给人一种舒适滑爽的丝质感,荡漾着诱惑的意味。
    他被彻底地吸引住了。他呼吸急促而灼热,浑身滚烫。他用劲抓住野草,惴惴不安。他真想冲过去,扳过彩云的身子,抱住这个美丽柔嫩的身子。
    忽然,彩云躺在岸边的水草上,用窝成勺子状的手掌,撩起水洒在自已的腿上,她整个轮廓丰嫩而园润,两个丰满的乳房不停地抖动着,闪耀水光。她的身子有力地起伏,勾勒出一个舒展优美的镜头。
    她随意把水往自已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绕去,于是就在那个部位滑行,便出现一片绯红,印下一束束春梦的浪潮。她腿伸在水波之中,一会儿弹起,一会儿伸直,给人一种诱惑的美丽。
    忽然,“黑马之王”忘记了自已,用手紧紧的抓住草根,感到一股如火焰般灼热的暗流,在周身的脉络中肆无忌惮地乱窜,就象随时会咆哮起来的野兽。
    彩云伸长洁白具有柔性的腿,在黄昏的光照里,比水的倒影还美丽,充满了生气带着大胆的烧灼热力。她那美丽的体形忽而被水拉长,忽而又被水缩短得让人眩惑,显出一切原始的野性美。
    黄昏的夕阳,泛着淡淡的红色,射在她那青春的肌体上,幻化出一种梦境般的奇景。那赤裸裸的柔软而又生气勃勃的肉体,使“黑马之王”的身体剧烈的翻腾,澎胀起来。一阵阵强烈的颤抖,使他哆嗦的肌肤升腾着。
   “我游累了,你躺在水草边舒服。”水中的斯兰这时也爬上了岸,坐在了彩云的身边。
    接着,斯兰说道:“如果我的男人在身边有多好呀。”猛然,她吻了一下彩云,然后又搂着彩云又说道:“可怜可怜我吧,请你扮演我的男人。”彩云游移地望着她,并会意的苦笑起来。斯兰急切地说:“抱住我。”彩云终于用手轻柔的抓住了她的乳峰……
    而在“黑马之王”眼前呈现的是两个活生生的女人,身子紧紧地帖在一起。
    彩云无奈地说:“这和同性恋有什么区别。很可耻。”
    斯兰说道:“有些人都敢把自已的一夜情发表在网上,公布自已的隐私,我们至少比他们好,男人让我伤透了心。
    彩云的身子轻柔的压在斯兰的身上,湿漉漉的乳峰压着乳峰,荡漾着诱惑的神奇。
   “做女人难呀。”斯兰的声音如遥远的波涛,令人窒息。彩云的面孔潮红,喘着气,双手温顺的环抱着她。
    斯兰用手把头发潇洒的束在脑后,那张女性十足的脸上,更平添了几分比女性更女性的风韵。
    彩云可怜的望着她。
    斯兰有副美丽而似少女般的体形,显得温柔极了。
   “黑马之王”看到了这一切,疯狂的一切,一场疯狂的戏,使人落魄。
    忽然,,天空落下几滴雨来。
    彩云推开她,她俩穿好衣裙,轻柔地走了。
   “黑马之王”喃喃地说道:“如果她们发现我在偷望她们,而她们又有什么权利指责我呢。她们都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我还怕什么。”
    于是,“黑马之王”随她俩而去。她俩来到南园小街二十八号停了下来。
    彩云说:“斯兰,今晚就在我家住一夜吧。”“算了,我还是回我家。”
    斯兰又向前走去。然后“黑马之王”又尾随斯兰而去。
    斯兰的家还很远,还需要经过一条阴森的巷子。斯兰匆匆地走着,当走进深巷中央时,忽然闪出两个蒙面人,手持匕首拦住了她的去路。
    斯兰尖叫了一声,就被一个蒙面人蒙住了嘴。这时,“黑马之王”不知哪来的勇气,朝着这两个蒙面人扑去。
    他随手从地上捡起石块,向这两个人砸去。并且不停地呼叫着。于是这两个人被吓跑了。
    此时,斯兰被吓坏了,瘫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缩地打着抖,然后对“黑马之王”说:“你真是一个大好人,谢谢你救了我。”
   “黑马之王”紧接着说:“如你害怕,我送你回去。”“那太好了。”于是“黑马之王”护送着好向前走,不多久走到一个独院门前,她停下来说:“我的家到了。”她摸出钥匙透开门接着说:“进来坐坐吧。”“黑马之王”被拉了进来。
    她端来两杯桔子水,面对“黑马之王”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彩云的网友‘黑马之王’。你很惊奇吧?”
   “我叫斯兰。”
   “斯兰,多好听的名字。”斯兰和他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她的神思有些恍惚,眉毛下那对眼睛拉得细长细长。突然她给“黑马之王”一个微笑。而他惶惶然起来,刚才那河边草地的镜头又浮现出来。仿佛她赤裸的坐在自已的对面,他兴奋,渴望,深沉地望着她。
   “我要报答你。”斯兰深深地带着种诱惑,然后凄惨切地望着他。
    他望着她,心颤抖着,狂跳着,血管从肌肉下凸了出来,全身热烘烘的发着烧,似乎有种犯罪感压迫着他。  
    斯兰装着非常疲倦的样子,轻轻地瘫软在沙发上,仿佛睡着了于是他宠爱地将她抱起,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他刚要松开手,可斯兰却象从梦中惊醒,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我说过我要报答你。”“你不觉得你的报答对得起你的爱人吗?”“我已经离婚了,今晚我属于你。偷情原是这样的快乐。”
    他醒来已是艳阳高照,他穿好衣服走出了斯兰的家。
    突然,彩云正好走进斯兰的家。斯兰看见彩云进来,微微笑了一下:“昨晚我睡得真好,不过差点吓死了。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坏人,幸好你的“黑马之王”救了我。”
   “真的吗?原来他是这么好的人哪。”这以后,他们三人经常去游玩。有一天,“黑马之王”来到彩云的家,对彩云说:“我喜欢你。”彩云想到他是一位好人,又救过斯兰。然后对他说:“我接受你的爱。”
    就在这天夜里,“黑马之王”占有了她。彩云已经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他。这以后她都有听从他的摆布,任其随心所欲。
    这天,彩云来到斯兰的家,刚要推门,忽然听见有个声传来:“这些天可把我想死了,你与彩云在一起我真嫉妒。”忽又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我明地里和彩云在一起,暗地里我俩在一起偷情,那不更好。”紧接着又传来斯兰的声音:“快抱紧我,急死我了。”
    猛然,彩云一阵怒火烧起,快要气死了,猛地推开门,只见一对赤裸的身体抱在一起,这一刻,“黑马之王”和斯兰惊呆了,彩云冲上前去抽了“黑马之王”一个耳光,骂道:“你俩真坏,不是好人。”过了片刻,彩云冲着斯兰凄楚地,绝望地笑道:“太可怕了,人生太可怕了。一切都是假的,人生是假的。”
    彩云悲哀地冲了出去。一连多日都恍恍惚惚的。又过了半月,她渐渐地平静了,那段悲伤的恋情也模糊了。
    晚上,继父下班回来,彩云显得又高兴又凄楚。她为继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吃饭时,彩云呆呆的发怔,继父问她:“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彩云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口中喃喃地说:“人生太残忍了,太冷酷了,太虚假了。”
    彩云在继父扬洁的怀中颤抖着,扬洁搂着彩云,不禁心中一动,她已经长大了,成熟了。
    扬洁是彩云的继父,由于亲生父亲死于车祸,母亲为了生存,就与扬洁结婚了,不久母亲也因一场大病离开了她,所以彩云一直与继父生活。
    扬洁抚摸着彩云的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彩云把所有发生的一切完全告诉了他。
    当扬洁听完彩云的哭诉后,眼中闪出一道泪影,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中。
   “别哭了,去睡吧,我也累了。”彩云躺在床上,仿佛得到一丝安慰。
    这天彩云下了班已是得晚了,好回到家,进了浴室,彩云累了天,只有在这一刻,才感到轻松。她脱下衣裤,整个身子泡在水里。她闭上眼睛,让水尽情的在身上滑过。忽然她似乎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猛地睁开眼睛,忽然觉得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仿佛有只眼睛在往里面瞧,她猛地用手盖住了身子。忽然那只眼睛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动静,彩云放心地洗了起来。她心想这可能是幻觉,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夜里,彩云又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听见有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接着有什么在轻轻的推门,彩云猛地一拉门,有一个人往里面一扑,差点摔倒。彩云一看,大叫了一声:“继父。”彩云气得发抖。“你不是人。”接着冲进了卧房。
    扬洁看着彩云冲进了卧房,欲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彩云长大了,她那丰满的身子,使扬洁垂涎。他一连倒了几杯酒一饮而尽。这下头更昏了,欲火更望了,于是扬洁摸出钥匙,透开彩云的卧房。他看见彩云扑地床上哭泣着,身子一起一伏,滚圆的胳膊抖动着,这更激起了他的情欲,他猛地扑在了彩云的身上。
   “不,滚开。”彩云猛地挣扎起来。而扬洁狠劲地推倒了她。于是彩云的身子瘫软在床上。这时扬洁疯狂地在她身上摸索。猛然,彩云挣扎起来,可扬洁拿着一根绳子,又重重地朝她头部打去,这下彩云彩一点也没有力气,真正地瘫软了下来。
   “哈,哈,哈。”一阵狂笑,扬洁搬开她的双腿。彩云这时昏沉沉的,眼睛望着房顶,一滴滴泪水落了下来。她无意识地躺着,象个没有生命的石头。“哈,哈。”又是一阵狂笑。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她昏昏地醒来,已是第二天黄地她觉得身子一阵疼痛,猛地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全身又是一阵麻木,不禁泪流满面,喃喃地说:“太可怕了,难道这就是人生吗?这世界多么可怕,多么残忍。”
    彩云彻底绝望了,不知哪来的一股劲,翻身下床,朝黑夜冲去。
9楼
                          心     灵    之    约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六     章
    林茹听完这个故事,已是泪流满面,她静静地望着汪南:“后来彩云怎样了?”汪南抹去不易察觉的泪,开始诉说起来。
    那天晚上,我正在河边散步,忽然,我看见一个女人冲上桥头,猛地跳进河里,我不由跳下河把她救了起来,当我把她抱上岸。可她挣扎着说:“放开我,让我去死,去死,了结可怕的人生,离开这可怕的世界。”说完就昏了过去。
    我把她抱回了我的家,然后请医生给她打了针。医生说不要紧,她只是受了刺激。她在我家整整睡了两天两夜。当她醒来后,她把她的一切都有告诉了我。然后含着泪恳切地说:“让我去死,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
    我同情地说:“你要活下去,去控告那个残忍的继父,让坏人受到惩罚,你勇敢一点,要面对现实。”
   “不,让我去死吧,别人已后不会要我了,我怀过孕。”“你要活下去,我一定要人你活下去。”
    她听了我的话对我说:“你救了我,你有权让我活下去,但是你会爱我吗?你有勇气吗?”
   “我有勇气让你活下去,我可以把你当作我的妹妹。至于我敢不敢爱你,那是以后的事。”
    于是她活了下来,过了很久她才有了欢乐。
    不久她的继父被子送上被子告席,并被判了刑。
    就这样为了让她活下去,我处处关心她。但这不是爱情。
    而后来她终于离开了我。
    就在一个月前,我们从山上回来的第二天,她给我发了伊妹儿,悄悄地走了。
    因为她知道我心中爱上了你,她听见我梦中喊你的名字,于是她走了。
    汪南讲完这一切,眼中闪着泪光。
    林茹向窗外望去,黑夜就象沉浸在浓云里的纱幕。她似乎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在那黑沉沉的夜里浮游着,就象一个冰冷,深暗,黝黑的深渊里,好凄楚,孤独,落寞。就象水中的影子,飘逸,模糊,惶惑。忽然这影子一闪,又消失在远方。那不是彩云吗?飘然如梦正在弥散。
   “这多凄凉,人生是这样吗?”林茹喃喃地说。
   “有时候,人好似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到头来是一场空。”汪南凄凉地说。
   “彩云早已离我而去,我只是同情她。我爱的是你,忘了这个残忍的故事吧,就象忘记一场梦。”林茹的心狂跳,晕眩,昏沉,一股热浪冲进了她的眼眶。汪南用纸巾轻轻地从她的面庞上擦去一丝泪。她注视着汪南:“你真的爱我吗?”这声音好柔弱。“我爱你终身不变。”“这是幻境,也许有一天 梦境会消失,粉碎,你不会再爱我,是吧,汪南。”
    蓦然,汪南的手臂环绕着好她:“一切不会消失,粉碎。无论多少年,我爱情的火焰会更加猛烈。”不知过了多久,林茹在他怀中扬起头来,依稀地说:“人生可怕吗?”汪南向窗外望去一个秀丽的清晨已来到了,满天的彩霞在滚动着。
   “人生是一片沼泽,每个人都会在上面找到那片美丽的处女地,一切充满希望,知道吗?林茹。”
    林茹感动得连连点头:“我们该走了。”“我送送你。”他和她并肩向外面走去。人生可怕吗?而等待他俩的命运又是什么?
   
    转眼春天过去了,夏天也走了。
    这天晚上,潇潇瑟瑟的飘荡起秋雨来。林茹坐在窗前,沉默着。室内暗沉沉的一片死寂。没多久窗
玻璃上有无数的雨珠在滑落。她推开窗子,雨珠细细碎碎的打落在她的脸上,变成一串串彩色的水晶球。她对着黑夜茫然回顾,那份沉寂带着潮湿的风窜进她的衣领,对她卷来。她心里充塞得太多太多要发出来的感情和痛楚。风在呜咽。她真想大哭一场,也想大笑一场。她靠在窗棂上,痛楚的,凄惶的自语道:“汪南,你为什么又与彩云在一起?”
    雨仍然没有停,她拉开电灯,室内的景致由一片绰约的暗影转为清晰。她喃喃地念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也许是她的写照,她从没有想到自已竟有那么多的愁,那么多的情。
    忽然有人推开门,汪南走了进来。一时间林茹不禁感慨万千,眉间注满了轻愁新怨,忍不住抓住汪南说:“你瞒不过我,你一直都在伪装,你爱的是彩云,你近来又和她在一起。”她的声音恻然,无力,凄凉。“你是一个感情的骗子,你爱的是她,有着美丽名字的彩云。你在等待她的复活。你以前赶走了她,因为她失过身,怀过孕。你怕别人议论,所以你放弃了她。你又找到我,一个彩云的替代品,把我也撒在感情的这张网里,你赶走彩云,现在你后悔了。”
    汪南按住了她的嘴唇。“林茹你有很多事都不知道。”“汪南,你可以离开我,去重温旧梦。”她的眼底被一片恻然的凄迷所胀满面了。
    汪南迅速把她拥在怀里,眼里燃烧着火焰,他俯下头去,深深地,忘形地捉住了她的嘴唇,激动地,命令似的说道:“别说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汪南,你并没有从那个残忍的阴影里解脱出来。”“你还不了解我吗?别为彩云的事寻根究底。”
   “如果我当初发现你是一个残忍的感情骗子。我决不会走进这张感情的网里。”她扬起睫毛,紧紧地锁在一块儿,一滴泪珠儿在她的鼻尖上闪着光芒,象蒙上一层水雾,痛楚地说:“你走吧,汪南。”
    于是林茹奔进卧室,关上了门,把汪南一个人留在客厅里。汪南在桌边坐下,摸出纸和笔写了起来,写完后放在桌上,然后冲进雨夜。林茹在床上哭泣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从卧房奔出,可客厅空空的。她奔出门外,凄苦地叫着:“汪南,汪南。”她的心绞成一团,泪珠骤然冲了出来。
    她沙哑地,痛苦地喊着:“我的汪南你在哪里?我爱你。”她象一只孤雁,可怜兮兮地叫着,喊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一种近乎疯狂和迷离,浮上她的嘴角,。
    秋季的雨,在她的肩上滑落,她无奈的回到客厅。忽然有股火焰在她的胸中燃烧起来,迅速地在她的每个细胞和每根纤维里升腾。她看见桌子上有一张写满字的信,她捧起来念道:
林茹:
    我走了,也许是永远,请别来找我,因为我在你生命里消失了,你再也不是过去的你,你变了,变得不了解我了。
    以后的日子长得很,但我俩还没有力量去改变世界上的许多事,改变人生。你曾问我人生可怕吗?人生是残忍的,有一天我俩都会发现那个答案,是不是?
    别恨我,也别怪我,命运常常捉弄人。我走了,让我从你的生命里隐没掉。也有一天我俩再见面时,我可能已是一个白头翁,记住今夜的样子吧!
    我忘不了你,爱你那么深。我伤害了你,可这伤害马上就要结束了。请不要难过,人生本来就象一场梦,最后你看到的是一场空,好在梦醒之后,总有另一场梦取而代之。我走了,走向那个不可的未来,不可知的人生。
                                                                      汪南
    又及:林茹你刚才谈到彩云,我不是给你说过忘了这个残忍的故事吧,为的是不想给你的心灵上蒙上阴影。知道吗?在这个故事的背后,我又发现一个更可怕的,更悲凉的悲剧正在发生。如果你发现彩云已万念俱灰,到了要放弃生命的时候,你会怎样呢?难道你不救她吗?知道吗?我去了,是去救她,可这决不是去爱恋她。如果当初我不去救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切都是命运,命运。
    林茹看完信,冲进雨夜,向着一个地方奔去,口中喊道:“汪南,汪南。”
   
    汪南正在客厅对着窗外出神,忽然,门被推开了,秋风迎面吹来。汪南打了一个冷颤,他愕然地看见林茹踉跄着冲了进来,猛地扑进他的怀里:“汪南。”她哭叫着,满身是水,四肢软软的,在汪南面前抖动着,心里一阵恍惚,凄楚,她昏了过去。
    汪南拂了拂她的头发,然后把她抱上了床,脱去被打湿的衣服,然后轻轻地盖上被子。他倚窗而立,一窗斜月,一窗秋风,好半天他喃喃地说:“一切都是梦。”
    他走到床边,眼光怜惜而温柔地停留在林茹美丽绝艳的脸上,轻声叹息道:“你瞒不住我,你爱我。”他轻柔地,唇边浮起一个温婉的凄然的笑。
    他俯下身子望着林茹,室内好静。
    恍惚间,林茹觉得有人给她一个吻,恍惚间,有个把手掌压在了她的额上。恍惚间,有个在低语:林茹面对现实吧。
    一时间林茹慢慢地醒来,她微微张开眼睛,一片朦胧和迷糊。一刹那间,一阵风从窗外吹来,轻柔迷漫的吹在她的脸上,一时间,她不知自已所在何处?这是什么地方?她摇了一下头,抱紧被子,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整个身子象掉进河中,又象是掉进一个无底的冰窖,在冰水的淹没下,在酷寒的冰冻下,她软弱地倒了下去,又失去了知觉。
    似乎经历了几个世纪,似乎经历了几万年。又一阵风吹来,终于她醒了睁开眼睛,她怅然地发出声音来,只是一阵凄历地喊着:“汪南,汪南。”这声音好柔弱,无力,苍凉,那么迷惑人心,汪南惊喜地坐在她睡的床边,注视着她。
    她的唇边浮起了一个温婉的凄然的微笑,而泪珠却夺眶而出,她压抑不住自已,更多的泪涌了出来,成串地滚落在枕头上,那张美丽的脸变得瘦削。“汪南,我好爱你,爱你。”她凄楚而温婉地低唤着,声音悠长,一屋的美丽罩在她脸上,竟使她看起来有种唤醒人的灵魂般的美,她轻轻地嚅动着嘴唇:“我是你的。”一时间她的脸上有了感情和生命,一个微笑浮上了她的嘴角。
   “林茹,我今生只爱你。”她扬起头,一个满足而凄凉的笑挂在脸上:“汪南,你又发现了第二个悲剧吧,是吗?让我和你来结束那个悲剧吧。现在你将第二个关于彩云的悲剧告诉我吧。”汪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带着一千万种欲诉的柔情要始诉说起来。
10楼
                             心灵之约  /吕东海          
                          第      七      章
    我永远无法忘记第二次见到彩云的那一夜。虽然我已经和她了结了一切,虽然我俩之间发生许许多多的事,不复存在了,但是在那个夜晚的惨状,我永远无法忘记。
    那是立秋前的一天,城南医院的院长周杰闯进我家,急切地对我说:“彩云已几个月没有上班了,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就会被开除。请你帮忙找找,劝她来上班。”
    当天夜里,我奔进了舞厅,气氛很悲切,舞厅里的彩灯好似刺眼的闪电。我坐在前面,而乐队奏着一段凄美的音符,紧接着彩云走上前来,眼睛雾朦朦的,充满了无奈。带着孤独寂寞的泪迹,面容憔悴,似乎全身都没有力气,步履蹒跚,手里死命的拿着话筒,忧郁地唱了起来。她的歌声忧婉串串泪珠儿滚落着,使她的脸庞的肌肉都苍白得扭曲了,大家都停止了舞步,静静地听着她唱。
    她一支一支地唱着,唇边带着凄凉的笑。一种惨淡的美丽焕发在她的脸上,几乎是令人屏息的美。接着她唱道:
    昨夜的情怀,
    今夜的梦痕,
    已不知去向。
    我曾寻你飘泊的影子,
    远去的浪迹,
    寻不清呀寻不清爱的轨迹。
    我向流水低语,
    秋夜呼唤,
    倾诉爱的轻啼。
    而你象飞雨似的流落,
    不知流向何处,
    爱的情缕,
    已经枯死
    来也凄凄去也凄凄。
    这支歌苍凉地回荡着,大家立刻忍不住落下泪来。我感到一阵颤抖,我尽力地克制自已,不让泪水流出。顿时间彩云的歌声让大家震动起来。
    突然她看见了我,眼光充满了悲哀。她拼命的压制自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象痛苦得要死去,脸色惨白,不胜痛楚。
    我坐在舞厅里,呆呆地望着她,听她唱歌。她唱完向我走来,我俩面对面,她呼吸急促。她古里古怪地望着我,她那含愁的眸子在放大。似乎整个舞厅里充满了这对眸子。立刻我不加思索地抓住了她的手,兴奋地说:“彩云,我想和你谈谈。”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说:“你少做梦,你走开。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认真过。”说完,她猛地走向舞厅中央,她的身影那么无助那么惶惑。接着她和一个男人跳起了舞,那个男人紧紧搂抱着她,而她和这个男人跳得好疯狂。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浪子,我终于认出了他,还知道他的名字。
    看着她俩拥跳着,跳着……
    舞会终于结束了。那个人挽着彩云从我面前走过。我望着彩云的背影,眼光模糊了,神志陷入一种虚渺的梦幻似的境界里,把我牵入一个可怕的梦中,我不知道这个可怕的梦何从何去,但我要在这个可怕的梦中去救她,让她脱离那个人,走入正道。因为那个人曾经骗过不少的女孩子,引诱她们,把她们送上犯罪的道路。
    彩云被陷进去了,如果这样下去,彩云就会被毁了。为了能使她从另一个世界里换回来,我每天晚上都到那个舞厅去,呆呆地看着她唱歌,看着她和那个坏小子在一起跳舞,勾肩搭臂。
    一连好多回,我都这样,可她连一眼都不看我,我叫她,可她不理,就这样日复一日,我每晚坐在那儿象呆子,从舞厅开门一直坐到结束,然后看着她也许多男人出去宵夜。
    有天晚上,我叫住她,而她去嘲笑着说:“你看不惯我和许多男人亲热,我就是要这样,你滚吧。”于是我终于下决心不再管她了:“彩云,我不再管你了,我永远不到这个舞厅来了,你变了,你会后悔的。人生只有一次,难道不值得珍惜吗?你消沉了,为何这样游戏人生?”
    于是我走出了舞厅,可彩云却紧跟了出来。“汪南,我听你的,我俩谈谈吧。”
    她的神情忧郁而落寞,象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使我心跳,悸动。在我的内心处浮起一阵楚楚的同情。“汪南,你知道吗?我太痛苦了,为了洗脱感情的痛苦,我整天跳舞,不分昼夜的四处游荡,为的是忘掉痛苦。我非常担心,我会不会再一次死去。但是用不着自杀。因为我已得了癌症,只能再活一年。我已是后期了,医不好了。”
    当我听说她得了癌症,只能活一年,我痛苦极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捏紧了我的心脏。“汪南,你可怜可怜我吧,爱我一次吧,只一年,只一年,使我在死之前活得快乐些。”她说完,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又急又重。
    我愕然了,迷茫,焦灼,惶恐,瑟缩,又不知怎样来安慰她。她的话令我心颤,为了能使她在死前活得快乐些,我说:“我可以爱你。”她流泪了,“汪南,我对你有浓浓的情,深深的爱。在我死前你能爱我,这是我一生的幸福。”
    她紧接着说:“我很担心林茹。”“我把你得癌症的事告诉她。”“不要告诉她,你可以暂时离开她,在这一年里她不会找到别的男人。”彩云悠悠地说。
   
   “林茹,这就是那个故事。”“好惨。”林茹的声音她软弱,低低的如空谷回音,幽婉而凄切。她那美丽的眼光迷蒙,悲切,深沉,难测,凄楚而无助。她凄惨柔地说:“这个世界只属于我俩,不过我可以让你去帮助和救彩云,一年很快就会过去。”
    她头一次感到妒忌,但不管怎样,一年转眼就过去了。
   “汪南,无论怎样你不能和我失去联系,你属于我。”“林茹,我不会离开你,我只不过是在帮助彩云度过有生的最后一年。”
    她不知是忧是愁,孩子气地说:“南哥,送我回家。”
    林茹现在的家是一幢独立的房院,坐落在城的边缘,被一道高高的围墙围住,有一道狭窄的通道。墙上爬满了寄生藤,整座建筑显得阴森,象一座囚房,古堡。
    他跟着她来到这座阴森的古堡。她坦然说:“汪南,进来坐坐。”汪南自从与林茹相恋以来还未来过她的家,于是他没有推辞就跟着往里走。而附近没有一点声音,不见一个人影。拐了两个弯,穿过一条花木夹道的小径,踏上二楼的台阶,她推开门,突然汪南进入一间黑暗的房间,顿觉阴森可怕。于是林茹拉开了灯,汪南忐忑不安地四处张望,房屋角落有架年代已入的钢琴。上方挂着一副油画,画面上有个神秘的女人,朦胧欲醉,穿着件长长的白色轻纱的晨缕,冷冰冰,毫无表情,面容冷酷,苍白,瘦削。
    汪南凝视着这油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我的母亲。”林茹空洞的说。
   “怪不得觉得眼熟,你好像她。”突然,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从门边停了下来。汪南迅速地回过头来,突然他象触了电,不禁大吃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看见一个女人,仿佛才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苍白。她的身材修长,象一张极美的油画。她那冷冰冰的眼光冷酷,寒颤。而那张脸雅丽,高贵,庄重。
    她的五官是令人想不到的美丽,只是嘴唇豪无血色,闭得紧紧的,光洁油润。但嘴边已有时间的痕迹,只是那对大眼睛是唯一能代表生命力,流露出一种残酷的意味。
    她用冰冷的眼光盯着汪南和林茹,极其冷酷。
   “妈。”林茹叫了一声。她一言不发,立即走进大厅,踏上木梯,向着上面的一层木梯走去。而在她的背后的阴影里,显露出的那种孤寂,仿佛象古堡中的幽灵。
    汪南惊奇而又迷惑地说:“你的母亲怎么这样的冷漠?”忽然林茹的神情,变得和她母亲一样不正常。
   “她是我的养母,她有一颗破碎的心,在很早以前……”林茹停了下来。
   “你快说。”汪南急切地说。
   “你为什么要提我的过去?”突然林茹的养母亲出现在楼梯上。她凭着栏杆,居高临下,冷酷的望着汪南。汪南惊恐得差点叫出声来。
    她全身裹着黑色的长衣服,在十分昏暗的屋里,射出一股残酷幽灵似的光。汪南在她的眼光下,就象个囚犯,被捉进古堡似的监狱,令人可怕,心惊胆颤。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口上,无声无息,冷冷的笑挂在她的脸上。不一会儿,她的影子在楼梯口消失了。这时汪南才变得稍微轻松一些。但她的那种惨笑,还残留在他的脑中。他从来没有看见这种笑,冷酷,凄惨,恐怖,阴森。
    林茹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仿佛要昏倒,泪汪汪地说:“我的养母,她这样,是不是不近人情?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份冷酷,残酷,悲剧。”           
    汪南陷入一阵恍惚中。“林茹,我们无法改变一个悲剧。”
   “是的,无法改变一个残酷的躯壳,一个灵魂。”突然从楼梯上的房间中传来她养母的声音。汪南猛地颤粟起来,困惑地望着林茹,神情怪异而专注,轻声地说:“你的养母是一个活着的死尸。”林茹痛苦得一言不发。汪南注视着她,心里自问道:“难道说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吗?”在他的潜意识中,他一定要知道这个女人的过去。
    汪南猛地觉得该走了。“林茹,我走了。”林茹的眼睛湿润了,垦切地说:“原谅我的养母,她有一颗破碎的心。”他点了点头,一把拥住了林茹。她含着泪用炙热的嘴唇紧紧贴在了汪南的脸上,凝视着他,看得那么长久,温柔地说:“汪南,我永远爱你。”汪南象一股秋风奔出房间,而周围飘坠的残花败叶铺满四周。
    一连几日,汪南都沉浮在一个无法摆脱的情绪里。
    这天,汪南收到一封林茹找人送来的一封信:
    汪南
        电台派我去广州出差两个月。由于时间紧,来不及道别,请原谅。
                                                         林茹
    他心神不宁地放下信,沉思于一种酸楚的情绪里。夜深了,他无法睡去。他喃喃地自语道:“最起码,我要去揭开林茹养母的过去。在这个女人身上,生命,岁月,全变得冷酷,这是为什么?”
11楼
佳作呈现,心灵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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