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姆斯特丹转机,我和家里的大老虎走散了(老和尚对小和尚说,女人是老虎;小和尚想了不敢说,我就爱老虎)。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走路从不拉手,更不挽胳膊,女老虎说,中年男女拉手走,都是二婚。出飞机我就挺着我的二三月肚,迈着变了色的糖尿小细腿,抓得很紧(只有45分种),尽力走,眼睛不往两边瞅。走了一会,回头看,看不见老婆看花了眼。等了一小会,依然不见“老虎”。横不能往回走吧?我想。然后直接去看信息屏幕,找到转机几号登机口,C17。赶快,“共军突然去向不明‘。不曾想到登机口还得先出海关。我是个”三无“,无护照无手机无钱。到了出海关处,大长队从头看到尾还是没找着我老婆。再等,等了二十多分钟,还没见人。我的大心里有点小毛,跑到警察休息处,请人帮我在喇叭上喊。波兰警察英语糟糕,还跟我开玩笑:YOU ARE A HAPPY MAN。我赶忙摸出片硝酸甘油搁到舌头底下,再狠狠瞪了那鸟蛋警察一眼。世上还是女的好,有同情心。一位女警察让我把我老婆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给她。一会会就有了回音,我老婆在D4登机口找我。离得不远,一个大个警察带我去,我的个差不多薄熙来,那警察差不多比审判薄熙来时薄后警察的个子还高。他走一步,我得走三步,三步并作两步,不一会就远远看见老婆。上气接上下气,心里石头落地,我问老婆,你在这干嘛?她说她快急疯了。我问她,我们应该在几号登记口转机?她说,不知道。我说走散了是不是应该在登机口会合?她答,她低估了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