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20041 :
你对于阴阳的理解太狭隘了。虚与实可以视为阴与阳,虚当中的善与恶、刚与柔;实当中的官与民、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也是一对儿、一对儿的阴阳。站稳无产阶级或资产阶级的立场上都是站在一点上,一脚站在资产阶级的立场上,一脚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就是站在了两个点上,哪里是什么虚构的两点?
阴阳说就是看似二元实为三元的“多元并存”说。这三元是“阴”、“阳”和既非“阴”又非阳的“阴阳”。简称“阴性”、“阳性”、“中性”三元并存。
我对“人性”的理解是唯有人类独有的特殊性,比如食与色就是人与非人类生物都有的属性、非生物都没有的属性,所以食与色就应该说是“生物性”而不是唯人类独有的“人性”。而我说的“讲理”是人类独有的属性,非人类的生物都不会“讲理”所以“讲理”是人的特殊性,即“人性”。至于弗洛伊德、马斯洛和宗教的解释,那是他们的解释,本人并不认同。
我说过多少次了,善与恶同时存在于每一个人的本性之中,所以就不存在纯粹的好人与坏人,就没有理由搞什么“你死我活”阶级斗争。阶级斗争的理论是“一元论”即一性独存哲学的产物,一元论才会认为一个人可以纯好或纯坏,才有什么所谓好人消灭坏人的阶级斗争,只剩下“好人”独存。这显然是幻想。
如果你认为阴阳平衡时则为善,那么无论阳盛阴衰、还是阴盛阳衰都是恶,这与我的看法还是一致的。因此,从总体上说需要的是平衡阴阳,是调整、是改良而不是革命。
湖湘思者:
我说的阴阳就是现在说的矛盾,因为矛盾被人曲解成完全对立的两极了,所以我才回其源头重提阴阳,以便人们不再误解。没想到你仍然还是误解了。万事万物都充满矛盾(阴阳),矛盾两极的变化就是阴阳之变化,事物本身并不存在正方和反方、阴性和阳性,更不会存在什么合方和中性。如果有合方和中性,矛盾和阴阳便不复存在了。二元论指的是世界有物质和精神两个本源,阴阳本是同一个东西,即使你分出个中性来它们依然属于同一事物,它们自身并没有存在性,正如黑格尔解析矛盾时采用的“正——反——合”之模式。
正因为你将矛盾——阴阳割裂开来,这才将事物绝对化,将人性绝对化。官民对立、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对立的结果产生了不断革命的阶级斗争理论,这种人与人彼此对立的状态不改变,民主社会永远也不可能到来。
你说的“讲理”如果不将“理”绝对化,那倒不失为理性,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掌握了绝对真理,别人又不听他“讲理”,他很可能就会用拳头来解决了。理性是反暴力的,理性的前提就是不能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善与真理的代言人,对方是恶与谬误的代表,而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将善恶绝对化。
既然你同意“阴阳平衡时则为善,那么无论阳盛阴衰、还是阴盛阳衰都是恶”,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抛开善恶为人之本性的极端思想呢?只要你认为善恶同时存在一个人身上,那么当你认定他为恶时,他便是绝对的坏人,除非你的认识改变了,否则他不可能成为好人。
如果认定人性是人类自身的需要或欲望,当需要太强或太弱时都可能呈现恶的品性,按心理学家的话说就是呈现出病态。例如人对卫生安全的需要:太弱形成脏癖,太强形成洁癖;对生命安全的需要:太弱变成玩命之徒,太强变成如鼠之辈。再例如人对爱的需要:太弱会变得冷漠,太强会变得偏执。
@dai20041 :
阴阳和矛盾还是有根本区别的。阴和阳指的是两种不同的个性,是“性”不是“物”,矛盾是唯物主义哲学的术语,矛和盾是两种不同的“物”,唯物主义认为这两种不同的“物”具有相同的“性”即“物质性”,所以阴阳说是“异性并存”说,而唯物主义则是“一性独存”说。
事物本身当然存在异性的正反、阴阳和中性,比如无机化学中的酸碱盐。所谓“二元论指的是世界有物质和精神两个本源”是唯物主义对二元论的解释,是站在“一元论”的基点上来解释“二元论”的,才会说“阴阳本是同一个东西”。阴阳说认为阴阳是两种不同的个性,不是同一个东西。
阴阳说认为社会的官民并存是必然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并存也是必然的,所以二者只能相互制约、相互调节,谁也革不了谁的命,就像是男人和女人并存一样,所谓“民主社会”就是官制约民,民也制约官的社会,是势均力敌,总体平衡的社会。想只要“民”不要“官”的“民主社会”纯粹是妄想。
理性并不反暴力,理性认为该讲理的讲理,该暴力的暴力。反暴力或崇拜暴力才是非理性的极端。
人的本性当中有善就一定有恶,善恶不可能单独存在于任何一个人的本性当中。所以一个人,当善则善,当恶则恶,才是不走极端的正常人。
“太”就是“过分”,一个人为人处世就是要拿捏分寸,尽量把握平衡,经常调整,避免陷入“太”的极端。
湖湘思者:
如果我用阴阳替代矛盾依然不能使你摆脱辩证唯物主义魔咒,那么我们就继续矛盾的讨论吧。哲学上所谓矛盾是借用了现实中矛与盾作比喻,它其实指的是同一事物的内在关系而不是具体的物。万物存在矛盾是我们争论的前提,矛盾是同一事物的两面,它们相互转化统一于同一事物,它们之间的变化使事物呈现出不同的秉性,那些秉性是人依据不同情境作出的认定,而不是矛盾两面就是事物的秉性。矛盾的变化遵循物极必反的规律,任何一方走上极端就会使事物呈现出恶的秉性,因此为了避免走极端我们的先人提倡中庸,西方的哲人则主张中道,提法不同意思一样。
辩证唯物主义将矛盾对立起来,而且将矛盾分成正方和反方,并将正方定为善与正义,反方定为恶与非正义,他们认为万物唯有通过正方压倒反方才能进化,人类唯有通过阶级斗争让进步阶级消灭落后阶级才能进步。这种思维方式将全人类分成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将人类历史简单划分成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这种思维方式最大的害处在于将善恶绝对化,而且不同阶级可以自行确定善恶标准。结果不同的人群纷纷自称为善与正义的代言人,你死我话的残酷斗争就此展开,最终使人类退回到奉行丛林原则的蛮荒年代。
当今社会上最明显的是官民对立,你说得很对“所谓‘民主社会’就是官制约民,民也制约官的社会,是势均力敌,总体平衡的社会。想只要‘民’不要‘官’的‘民主社会’纯粹是妄想”。如果我们的国民不抛弃官民对立的思想,我们的社会将永无宁日,因为即便是民选总统,那也是官。要知道官有好坏之分,民也有好坏之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好官和好民共同携手进行社会变革,而不是将所有官员当成统治阶级统统予以打倒。如果我们继续抱定阶级斗争观点推行暴力革命的话,我们的社会还将重蹈覆辙。此外鼓吹阶级斗争观点的人会将锐意进行民主改革的官员排斥在民主革命之外,并将所有政府官员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从而使自己举步维艰,成功无望。更重要的是任何鼓吹人与人彼此对立残酷斗争的做派都不是民主的本意,民主的本意以法律为准绳,将所有违法乱纪之人(无论官与民)绳之以法,就是维护每个人生存的权利和参政议政的权力,就是让整个社会人与人和谐共存。
民主是反暴力的,因为暴力意味着剥夺他人的生命权,我说理性是反暴力的,因为主张暴力的人就是在走极端,极端思想正是暴力的诱因。制止暴力的行为才能称为理性的,然而即便是正当防卫或见义勇为的正义行为,走上极端仍然会转向其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