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

    知道奥维尔？
　　不知。
　　《麦天上的乌鸦》？
　　好象是凡高的作品吧。
　　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满分的意思。
　　靠。
　　喜欢喝苦艾酒？
　　当然。可这酒跟乌鸦有什么关系呢？安不解地问他的朋友简。
　　简用他那细长而苍白的手指玩弄着酒杯，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好象要发表什么重大的新闻：因为苦艾酒的产地在奥维尔。
　　可这和凡高和乌鸦有什么关系？
　　麦田在奥维尔，麦天上有乌鸦，凡高在麦田开枪自杀。凡高喜欢喝苦艾酒，据专家分析，苦艾酒有毒，可以使人的精神错乱，产生幻觉。
　　你是说，凡高的自杀跟苦艾酒有关系？
　　不是我说，是专家说。
　　专家就会夸大其词，我倒是觉着凡高的自杀跟乌鸦有关系，老人讲，乌鸦叫，没好事。
　　好象有点不大对劲啊。安说。
　　你？还是我？
　　为何突然提起凡高，是破财了？还是失恋？
　　靠，破财和失恋能跟凡高相提并论。
　　很对。这不是你的风格。
　　安把酒杯往前一推，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说：再来一杯。

　　有一个女孩存在他们的左侧已经很久了。与他们相隔大概有五六米远。在她点第五根烟的时候，简说：我敢打赌，她的乳房只有三两。
　　安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后倾，越过简这堵墙，他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胸部。
我说是四两，赌什么？
　　一杯苦艾酒。

　　一杯苦艾酒给了安莫大的鼓励。他站了起来，朝女孩走去。简没有去欣赏他的朋友调情的高超技艺。他又想起了奥维尔，想起了凡高，想起了《麦田上的乌鸦》和《奥薇尔教堂》。他是在喝了苦艾酒之后想去奥维尔的。简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一只只的乌鸦在大厅里乱飞。翅膀的风，吹得风铃叮当叮当乱响，每响一次，酒吧的服务生都要抬头望一望。他没有找到酒吧的门。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这让他想起了奥维尔扭曲着上升的教堂，教堂也没有门。他又喝了一杯苦艾酒，还是没有找到门。
　　
　　当简喝第三杯苦艾酒的时候，他看到安和那个女孩往拐角处的洗手间走去。服务生暧昧地笑着，给安上了一杯苦艾酒。烟雾从简的鼻孔里一股一股地钻了出来，就像惠特曼扭着屁股从录放机中走出来一样，这个女人太漂亮，太性感了，以至于她的声音都性感的让人手淫。他把杯中的绿酒一饮而尽，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心脏就是一枪。
　　
　　枪声把大家吓了一跳，包括那个吧台里的那个服务生。他第一个回过神来，但不是第一个冲简身边的人。安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听到枪声，看到他的朋友趴到了吧台上。他及时地冲到了他的身边，嘴里嘟囔着：为了一杯苦艾酒值得吗？
　　服务生听了松的话，说：怎么是与苦艾力酒有关呢，你的朋友一晚上都神情恍惚。
　　安却争辩道：就是为了一杯苦艾酒，我还了解他！他知道自己会输，这样的赌，他从来就没有赢过。
　　服务生说：谁会为了一杯酒自杀？！简直是无稽之谈。
　　安还想跟服务生争辩下去，有人说：还不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有人上来查看伤势。他把翻了过来，头正好放在了安的怀里。血把他胸前的衬衣染红了一大片。
    已经有人开始拨电话，安忙说：不必打电话，我的车子就在门外，大家帮忙把他抬到我的车子上就行了。
　　上来三四个人，有的抬脚，有的抬腿，呼啦啦地把简抬了出去，把他放进了车子的后排座位上。安说了声谢谢，一脚油门车就像箭一样就飞了出去。

　　起来，起来。别装蒜了，不就是一杯苦艾酒吗。
　　后坐里传来一种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又是一个月黑天高夜。
　　不是月黑天高夜，是天高月黑夜。
　　不一样的。月黑天才高。

　　简奇迹般地从后坐上坐了起来，然后爬到了前坐。嘿嘿地奸笑了两声。
　　戏演的不赖，只是可惜了这件衬衣。
　　简低头看了看胸前破碎了衬衣，说：靠，还不如给你买一杯苦艾酒呢。
　　哈哈，不过我看了一场好戏，你把酒吧里的人吓坏了。
　　道具枪不赖吧，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咦，枪呢？
　　应该在酒吧。
　　赶紧回去找，明天戏里还要用它。
　　安把车子转回了头，朝酒吧开去。

　　简懒洋洋地看着车外的夜色，问安：三两还是四两？
　　安得意地说：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两半。

    2004.7.27
[em30]

谢艾，已经改过来了：）

应该是后者



[QUOTE][b]下面引用由[u]Aihua[/u]发表的内容：[/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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