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艺杂说
齐凤池
诗人的风格
诗歌评论家分析认为:郭沫若的诗风传承了惠特曼和歌德的基因;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流淌着济慈的神韵;艾青的风格延伸了凡尔哈伦和叶赛宁的文风精髓;穆且的诗句里隐隐约约呈现艾略特和奥登的音容;戴望舒的《雨巷》里行走着许多后象征派湿漉漉的身影。
尽管一家之言,却为读者精心排列出诗人的风格索引。
我不敢说是谁传承了谁的精髓,但我认为,诗人的风格不是模仿,也绝不是诗人精心设计出来的。诗人的风格,是诗人精神气质独有的流露和呈现方式。
诗人的命运
西班牙诗人马查多说:“诗是忧郁的载体。”诗人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走向。他们的命运一部分掌握在权贵之手,一部分掌握在读者的心理。诗人对自己的生存环境不能调和平衡,他们在人群中被视为另类,他们在说第一句话时就犯下了语言精辟的美丽错误。他们说不清是母亲排斥了外来词,还是形容词替代了动词的功能。
诗人的天性与诗人自己作难是与生俱来的。他们能使诗歌达到极至并相应的对称,却不能调控自己的写作和宿命。也许,诗人选择了诗歌,就意味着选择了寂寞和自讨苦吃。
诗的精神和力量
诗的精神不在于现实的扬弃和创造,而在于超越一切,包括诗歌本身。
诗的力量不是啜泣大海的枯竭,岩石的糜烂和天空的塌陷。就像《卦诗》说:“提着自己的头发飞离地面”。
诗的力量是引领当代那些日渐迷茫的人早日回到失去的精神家园,找到早已失落的童心。
诗歌的走向
诗歌的发展和走向,一方面表现在诗越来越不象诗,却是最好的诗。另一方面,诗越来越象诗,而恰恰又不是好诗。就像艾略特说的那样:“越是有创造性的诗人,越是要突破既成的规范,把诗写的不象诗,可后来,往往被人发现是最好的诗。”
诗人的灵感
诗歌不是即兴而作像三流画家随意泼墨的泛滥结果。诗人必须要打破靠灵感写作的神话。不要用灵感愚弄自己再误导别人,说灵感来,灵感来了的纯属扯淡。但我并不怀疑灵感在诗歌创作中的推动作用。瞬间的思维律动是可以点燃诗歌火苗的。而一首诗的诞生,更需要心智和技艺的经营。让灵感得到充分地沉淀和凝缩。只有这样,诗歌才能获得宽广的辐射力和更强大的穿透力。
诗人的价值
有人这样认为:诗人是这个世界残存的最后一批拥有童心的人。我认同这种说法。因为诗歌是诗人献给人类天真的童话。
诗,就是对诗人自身价值的证明,诗的品质,就是诗人的品质。
诗中充满了诗人的灵与肉,诗被利刃划开,诗人的心在流血,诗人的心在疼痛。帕斯说:“要使这个社会变成人的社会,就必须听听诗人们的声音。一个新社会要想对人有一个清楚的概念,就必须注意诗人的诗。”
高蹈的学者认为:如果没有《诗经》就没有汉文化。
西方的预言家认为:如果没有《圣经》也就没有希伯莱人的文明。
2009-4-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