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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     灵    之    约
                                          
                              成都青白江城厢   吕东海    
                                    第    九      章
        汪南听完她的故事,呆呆地凝视着她,有份奇异的情绪。“多么可悲,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凄惨的过去。”
       “哈,哈,哈。”她纵声笑了起来。“本来人生就是残酷的,多么的荒谬,我的情敌留下的女婴,成了我的孩子,我也竟当起她的母亲。哈……哈……这是怎样的世界?”
        泪水从汪南的眼中跌落,他第一次真正地为一个女人而流泪。“天哪,原来林茹是私生子,不,不,这个世界太不公平。”这时,慧湄残忍地笑了起来。“是的,林茹是个私生子。”“不,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她会是一个私生子,为什么?”汪南痛苦地摇着头。“我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残酷的事实?我恨你。”
        汪南推翻椅子,奔下楼去,迅速消失在黑夜。
        汪南病倒了,一连几天。这天黄昏,他稍好些,起床掀开窗帘,玻璃上渡了层月光,惨切而苍白。而他的脸显得也苍白,他喃喃自语道:“林茹现在的养母本身并无过失,但这是命运,我要去看望她。”
        他迅速地来到她家的围墙下,推开了门,踏上了楼梯,冲上二楼,敲响了门。门开了,一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这张脸孔已被那深刻的哀愁所拆碎,她凄凉而又忧伤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会来看我这颗破碎的心。来,过来,和我玩一会,来玩这颗破碎的心。”
        她的声音破碎,凄凉,扣人心弦。她点燃了几支蜡烛,把整个房间照亮了。
       “人生是悲切的。自从那天林茹第一次带你来,我就发现你的眼睛和文峰一样,太相似了,太荡惑人心。”
        汪南望着她,伫立在那儿。
        突然这个女人眼里射出一股烧灼,狂热的光,如痴如醉。她狂热地说:“汪南,我看见你,仿佛又看到文峰,你把我带回青春的时光。”
        汪南惊异地说:“你不要这样,我比你小得多,并且是林茹的恋人。”“不,你是文峰的再版,你是我梦想多年的那种男人,我心中完美的偶像。”
       “不,我来只是同情你,但你不能这样,你太残忍了,这样会伤害林茹。”“汪南,你也有弱点,为什么要可怜我,同情我。如果你真的同情我,那就吻我,我不会要求得太多。”“不要这样,你太残忍了。”“汪南,这个世界使我伤怀,你不要拒绝我。”
       “我该走了。”“汪南,到我的房间去,陪我一会儿。陪伴我这颗破碎的心。”
        汪南无法抗拒。“好吧,只一会儿。”这个女人踏上了去房间的木梯,脚抖得历害。猛地,她从木梯上滚了下来,汪南托住了她。“汪南,把我扶上楼去。”汪南扶着她,一梯一梯地上了楼。进入了她的房间。
       “汪南,把桌上的蜡烛点燃。”蜡烛燃了,火苗闪闪的,一起一伏。她躺在了床上,脸色仿佛变得红润起来。“汪南,你对人生了解有多少?”“我不知道,但你的故事完全可以写一本小说。”“是吗?你准备一个什么题目?”汪南说:“这个题目就叫《一颗破碎的心》。”
       “哈,哈,哈。汪南你错了,现在应该叫《苏醒》见到你,我的心已苏醒。”她忽然坐了起来,仰着脸狂热地凝视着汪南,那样深刻,迫切。“汪南,过来,刚才我的腰摔伤了,给我揉揉。”她的声音柔柔的,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片醉人的红彩,象个青春的少女。
        汪南对视着她,一动不动。
       “汪南,你是个诗人和作家。知道一个女人应怎样为艺术而献身。现在我要你作为一个医生,尽到医生的职责。因为我的腰和腿被摔坏了,所以你要给我医治。很简单,只需你给我揉揉。”汪南无奈地说:“好吧,我现在就做一名医生。”这个女人猛地脱去身上的衣服,只剩一件短裤,浑身上下完全暴露出来。
        虽然她已三十多岁了,但她的身子丰满,散发着勃勃春意,还保留着少女般光滑柔嫩的肌体。汪南一下子感受到发热发昏,一下子动弹不得了。
       “汪南,一个医生为了病人,是不会顾这些的。”汪南的眼眶有些发热,伸出手去轻触她的腰上。碰到丰满柔嫩的肌体,他的周身象触电般掠过一阵颤粟,全身心都感到那份柔软狂热。
        然而这个女人的一支手也压在了他的手上。他整个身体都能感觉到那份温柔的春流。他的头脑昏热了,迷迷糊糊的加重了揉的份量,然后说:“你过得很孤独,你在折磨自已,糟蹋自已。”
       “只要你能吻我,抱我。那我就去真正做一个女人,从破碎的世界里回来。”“好吧,只这一次。”猝然间,汪南无法思想,把她拉入自已的怀中,紧紧地加重了份量。他温柔的,激动的拥抱住了这个女人。
        汪南心痛地抚摸着她的面颊,震动的,轻柔的抚着她滚园的肩膀。这肩膀有一份世间的美丽,给世界创造了份完美。
        太可惜了,这份完美早已过了青春的时代。这个纤尘不染美丽得让人心痛的身子,埋着一个凄惨的故事。
        汪南弄不清自已是怎么回事,又加重了份量,紧紧地越拥越紧,不知自已在做些什么?他狂热地说:“你应该有个美丽的结局,我要尽力把你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哈,哈,哈。我快活极了,我终于报复了文峰,以及……”
       “你什么意思?”“汪南,你知道吗?虽然林茹是我养大的,但我恨她。因为她是文峰的私生子。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我要告诉林茹,让她痛苦,这也算是对文峰的报复。”
        她的声音象鬼歌,充满了恨,绝望和愤怒。
        汪南用力咬破嘴唇,狠狠地说:“你太残忍和冷酷。”“汪南,命运本来就是这样,从都逃不过残酷的命运。”突然门被推开了,林茹兴冲冲地提前回来了。
        啊,林茹惊呆了,手提包跌落在地上。在她眼前出现了两个拥抱着的人,她瞪着眼睛,在这一瞬间,她猛烈地,疯狂地,悲切地喊道:“汪南,你不是人。”这个声音疯狂极了,吓住了汪南,震惊了这个残忍的女人。
        林茹气极地掀翻了桌上的蜡烛,没思想,没意识地冲下楼去。她狂奔着,气急败坏,狂乱得象个疯子。
        汪南冲下楼去,在后面追着她,急切地喊:“林茹,你听我解释。”林茹在前面摔倒了,汪南冲上去抱住了她。而她拼命地挣扎,乱发披在脸上,成串的泪珠不断地滚落,筋疲力竭地瘫软在地上。
       “林茹,你打我吧。”他伸出手去抚摸林茹,而她的泪水满面,痛苦极了。汪南把她拥入怀中,林茹用力一推,愤怒地走向一边。
        汪南走到她的身边。“林茹,你听我告诉你今晚的事,我真的是很爱你。我必须坦白的告诉你,你的母亲,不,也算是你的母亲吧。她是那样的孤独,可悲。今晚我来看她,可在那一瞬间,她象个掉进海里的孩子,马上就要被淹没。她凄楚,悲凉而无助。就象马上要进入坟墓一样,失去了生命,为了挽救一颗破碎的心,我给了她一个吻。”
        林茹转过头来,怨恨地说:“汪南,我不能原谅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不,不能结束。我爱你,我可以发誓。”“汪南不用多说了,我不能原谅你,我要回去了。”她得那样认真,那样严肃。
       “不要这样,我爱你那样深,难道说我俩的感情就毁之一旦吗?”林茹掠过一阵寒颤,冷漠地说:“再见。”
       “不要走。”汪南抓住她紧紧不放。而她发疯般要挣脱汪南,并拼命挣扎着。汪南也发疯般抓紧她,猛然,林茹用力咬住了汪南的手,牙齿深陷进肌肉里。
        汪南紧抓住她的那支手,血流了出来,然后松开了。林茹风似的跑开了。“回来,林茹。”他狂乱地喊叫着,象个呆子。
        汪南绝望了,手上的痛楚难以填塞心中的绝望。心里象在滴血,五脏六肺都在痛。今所发生的一切象个梦,象凄惨凄悲悲的雾,令人哀伤。
        汪南头发散乱,衣衫上沾上了血。他处在一种绞痛的情绪里。夜晚,他象个醉鬼,狼狈不堪,不知怎么回的家。他躺在床上,听到母亲和父亲正在收拾东西,明天他们就要去加拿大。他的父亲走到他的床边说:“汪南,明天我和你妈,就要走了,以后你要好自已照顾自已。”不知过了多久,汪南睡着了。
        天在不知不觉中亮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屋内早已空空的。他的母亲和父亲走了,去了加拿大。他真后悔,为什么不早点醒来送送他们。
        今天气候极好,但今天注定要发生什么吗?人生到底要演一出什么戏呢?
        汪南的心中放不下林茹,心事重重地来到了她的家门外。他一声不吭地奔上楼梯,推开了门。只见林茹深陷在椅子里,面苍白而凝重。
        她抬起了头,沉静地说:“一切都结束了,你还来干什么?”“林茹,我爱你。”她望着汪南,白晰的面容显得非常美丽。“汪南,坦白地说,我是个感情脆弱的女孩子。我容不得别的女人,占据我所爱的人的心扉。但彩云是个快要死去的人,我同情她。所以忍痛让你去救她爱她,但这已使我心上滴血。而更可怕的是我看见了昨天的那一幕,我是多么的痛苦,痛苦得想死去。我宁愿是个瞎子,不愿看到这一切。我真后悔,为什么我不是瞎子。如果我一出生就是个瞎子,那么看不刚见这个世界上的丑恶,也看不到我自已。汪南,现在我已经变成瞎子,看不见我俩之间的爱情了。悲哀的是我已行走在黑暗里。人世间的美和欲,我看不见了。我真傻,过去对爱情又疯狂又专注。象个瞎子,看不见爱情乐章里还有期骗,乐谱上还有虚伪。汪南,你还是走吧,让我们之间结束得干干净净。”
        汪南站在那儿,象一尊石像,半晌才说:“我们之间和之一切的恩恩怨怨足可以拍一部电视剧。”“是吗?那你就去拍吧,如果有一天你的之部电视剧成功了,你就拿来见我。还可以向我求婚,我等待着这一天。”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自从汪南的父母亲去了加拿大后,彩云就搬进来了。住在汪南父母住的那间房间里。汪南白天黑夜地忙于拍片,无论黄昏和清晨。
        他每天泡在电视的情节里。而林茹从来没出现过,这使彩云感到无比的快活。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这天,汪南不在家。彩云收到了一封发给汪南的伊妹儿。她悄悄地打开了它:
        汪南,我们分开已有两个月了,可每天我都在想你,念你。真想飞到你的身边。但我俩已有约在先,我等你的电视快快拍完。自从发生那件事后,我恨你,但又爱你。想了很久,我原谅你了。现在无论你的电视拍了多少,我都不在乎了。只要你开始做了,不管是多还是少,都可以拿来见我。今晚好吗?
                                            深爱你的林茹
        彩云看完,有份悲哀和无助。她猛地闪出一个念头,狠狠地说:“我要使你俩永远不能相爱下去。我要得到汪南。”
        于是彩云做了一件残忍的事。她冒充汪南,并以汪南的名义给林茹发了一封伊妹儿。晚上,林茹收到了这封邮件:

        林茹,我本来要拍一部电视剧来见你,但是我取消了这个念头。我想既然我俩已经分开了,又何必再这样下去呢?我不敢说破,你知道吗?我恨你,这什么当初你不原谅我?为什么?你要我回到你的身边,你错了,错了。我不爱你了,我深深地爱上了我的彩云。
        林茹,我们俩都生活在一种虚伪的境界里,我要让你生活在过去和现在的痛苦里。
                                                                  汪南
        一连数日,汪南都沉浸在拍片中,他有个愿望,一定要拍出这个电视剧。但他并不知道彩云暗地里给林茹发了一封使他永远与林茹分别的电子邮件。
        他每天都狂热地拍电视剧,但彩云心里总不是个味道。但为了使林茹彻底绝望,她又萌生了一个更疯狂的念头。于是她又给林茹发了一封邮件:
     
        林茹:                                                                                           我不知道命运是怎样的千奇百怪,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汪南狂热地在爱着我。但我不是有意地抢走你的男朋友,因为良心告诉我,对你不能隐瞒了,对于汪南你应该放弃,因为昨夜里,我和他发生了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我已经得到汪南。我骄傲,成了故事里的主角。我过去是不可救药的自怜自卑的人,可现在不同了,你将是个自怜的人。
                                                 彩云
        林茹看完邮件,夜已深了。她坐在椅子上,泪水满面,喃喃地说:“汪南,你太残忍了,我不能原谅你。”她那苍白的脸深切,沉痛而悲哀。她的心深埋在一个孤独黑茫茫的世界里。无声无息地滴着血。
        这天,汪南突然收到一封邮件:

        汪南:                                                                                      人生有许多料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么就要结束。我仿佛在一片荒漠的世界里,感到绝望,象个囚犯,已经宣判了刑期,远走到一个没有爱情的世界里去。
        我将离开这里了,是带着忧伤和悲哀,还有泪水。你永远也见不着我了,我不再相信爱情了,我恨自已的天真和软弱,我不懂你为什么这样无情无义,我恨你,恨你,是你揉碎了我俩的爱情,一切都在这残酷中成为过去。该收场了,这出忧伤的戏。
        当你看见这封邮件时,我已经离开这个地方,到了香港。汪南,你满意了吧,因为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将在瞬间成为历史上的陈迹。
        再会,一切都消亡了。
                                               林茹
        汪南看完这封邮件,不禁惊呆了,他狂叫着:“这是为什么?为是为什么?”此时彩云看见了他这个样子,问道:“汪南,你怎么了?”“她走了,林茹走了。”
        汪南狂叫着向林茹家跑去。进屋后叫道:“林茹,林茹。”而屋里却空空的,汪南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悲痛欲绝。“你为什么要走?是谁赶走了你?”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抬起头来,不禁一惊,慧湄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慢吞吞地说:“她走了,走了。”慧湄的样子使汪南大吃一惊,想不到短短的几个月,她苍白的脸上失去了那美丽,引人的魅力,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年。原先那美貌,美丽,身段修长,冰冷动人象幽灵似的女仙,连一点影子也不存在了。
        真没有想到发岁月竟是那样的无情。竟连她那双眼光,再也没有一丝冷森的光彩了,而流露出在她嘴角的那一股残忍的意味她没有了。
        她仿佛变成了一个从坟墓里爬出的僵尸。她的这副样子真正地吓住了汪南。此时,汪南却射出一股冷光:“你太残忍了,你为什么要赶走林茹,一定是你赶走了她。”
       “我并没有赶走她,是她自已走的。”汪南望着她:“我知道,你要报复她,你如愿了,你这个残忍的东西,谋杀了她的灵魂,你这个女鬼,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俩的感情。”
       “汪南,你不要怪我,我早就不信婚姻,我说过婚姻是件最残忍的东西,你不相信吗?而且命运会谋杀婚姻,听天由命吧。”
        汪南震颤了,人类是多么可怕,而命运又是多么的冷酷。汪南痛苦地落下了泪水,下迅速地憔悴。“汪南,你会看到一幕人间的泪。”于是,慧湄用颤动的手弹起了钢琴。
        一曲贝多芬的命运从琴中飞出,接着又响起了柴可夫斯基的“悲怆”。汪南显得有些空洞,有些飘飘的昏沉。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在这一瞬间,只听见;“汪南,过来弹一曲破碎的心。”汪南狂叫着:“不,不,不。”“那么陪伴我上楼去玩一玩这颗破碎的心。”
        于是,她颤抖地踏上楼梯,猛然她惊叫了一声,摔了下来,她叫道:“汪南,过来扶我起来。”此时汪南象喝醉了酒,狂笑起来。:“哈哈,我诅咒你,恨你,你为什么不死掉,你这个残忍的东西,让黑暗,孤独来陪伴你,让死神来玩你这颗破碎的心吧。”
        说完,汪南猛地冲了出去。于是在他的背后,弱弱地传来一个幽灵似的声音:“汪南,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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