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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年尾,又要“鸟儿问答”。又要过新年,过老年,活一年就得过一年;活百年就得过百年。“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
这一年,听朋友话:少下点围棋,学着钓点鱼。正赶上我刚刚读到“人生何处不钓鱼?”。在“每到春来”的时节,我懒得“独立小桥风满袖”,直接飞到老朋友处,我把生命最好的一段扔到的地方---俄亥俄。一个星期,看朋友钓了二十多条,我亲手也吊了平生第一鱼。回来写了《飞越千里回故里钓鱼》打算向美华朋友汇报,没想到我没有完成。
有些人,跟世界同呼吸;有些人,他自己就是世界。读到一个妙语,我会高兴地满后院转悠;宰了一个鸟蛋,我会更认真钻研围棋攻战。“菜菜”们,一个秋雨夜长了三寸,我会站在地头检阅他们,大声问它们:菜菜们困乏了“莫”有?菜菜们给我拔拔胸脯敬礼。看到它们茁壮,我不难过地感慨:老了,不中用了,把你们当儿女养。
七,八月,我的围棋长了一段,离我过去的段,就只差一段了。经过沧海在水里混,不是容易的事,要有那个军队的一往无前(咋回事?“无”前?不前,没前)的精神,仅有志气不行。有时候你赢大的棋,因一个老眼昏花,弄错了死活要点,本来是你杀他,瞬间变成你被他杀。杀了他,唱黄梅戏;被他杀,练跳水。要想做到“杀了他,被他杀”都欣然,那是难事,谁说“世上无难事?”,先不管美华。美华对我好,我心里从来没忘,像我这懡调皮个半老头,成天旷工,不写不评不送花不吭声,美华还保留着我的头衔。
十月,对现代中国人讲,是个不寻常的月。月子的月。这月,我们从从前爬着躺着还是卧着站起来了。翻了身,站起来,走道没走道不知道;走到快昏了快残了快完了,又活过来了。环绕赤县神州的声音从湖南话,变成了山西话。经上海普声(网语),到安徽普声,再到今天的陕西普声,“正能量”,中国梦,异人回来了吗?我们中国人,东倒西歪,我们难轅北辙,我们罗圈着穿越时代。
时代进步了,玩上微信了。我的大学班用微信聚起了二十来同学后,就满世界地找我。我一个美国的同学又朋友从中国上海回来就给我打电话,鼓动我加入“七七光”微信。我知道微信,但装着不知。“什么的干活?”,他拿中国话给我说了半天也说不清,都想说英语了。他知道我最不爱和中国人说英语,更不爱和老同学说英语,倒不是我英语不好,就是觉着滑稽。听着他那边着急,我只好问:“是不是不吃肉不知道肉香,不结婚不知道结婚好”。他赶忙说:就是就是。其实,我就是不想跟你们微什么信,只想阿弥陀佛。不想我这朋友有死缠烂泡咬青山功,每个周末都给我打一小时电话,还找来另一个比他能说的朋友给我打电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说了我五个钟头。我还是说,长大了,长老了,不爱热闹爱清静。把好朋友都说急了。XXX。,时代进步了,咱班群聊了,少谁也不能少你,你丫的集体主义跑哪去了?我也急了,时代进步了,群众跟书记这样讲话?然后小地说:俺依了你。
就这样的,我回到了三十七年前的大学班。当年的同学,“见”到我,一阵阵问候,几段段歌声;春风扑面,时光倒转。走远的青春乍地附了体。我打开音响,关牧村,青春啊,一条河,一条河;遥想“蹉跎岁月”。悠扬婉转,转过时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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