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不 出 困 局 的 柳 宗 元
柳宗元的“永州八记”的山水奇文,曾名噪一时,对后世山水诗文有极大的影响。柳宗元是在被贬永州,在政治压力和环境恶劣的重压下,写出来的,但是,人们也可以从他“永州八记”中了知柳宗元的处境和为人。 《至小丘西小石潭》柳宗元描写了一个潭水清澈见底的清潭,闻水声,如明佩环,水尤清冽。一块大石,就是潭的底部,潭的周围,也是此石卷曲而围成。潭的周围,青树垂蔓,潭中游鱼百许头,鱼儿彷佛是悬挂在潭水之中,在日光的照耀下,鱼儿的影子遍布潭底的石上。这真可谓清冽见底的潭水啊!
古语有云:“水至清则无鱼”,的确是这样的,在如此清澈的,毫无杂质的清潭里,怎么有足够的食物,养活百头的游鱼的呢,所以柳宗元这样的描述,只可能是人造之境,这和他另一首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之人造之境相类似。柳宗元在被贬时,其心情是极为沉重的,他希望通过对自然的山水,来陶冶自己的心情,所以就人造出如此清幽的环境,借此拯救自己衰败的心。但是如此人造的情景是不能解救柳宗元的。人们遇到不利的时,有三种处事的态度:其一是同流合污;其二是坚持己见,创造条件,使之矛盾向利好自己的方向发展,这是革命者所采取的态度;其三,放弃纷争,像陶渊明那样,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解甲归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像苏轼在《超然台记》中所说的,凡物有可观的,就有可娱乐的。不一定是奇伟怪诞的。喝薄酒可以使人醉,租茶淡饭,也能使人饱。思想解放了,苏轼被贬到南蛮之地惠州的时候,他却能写出“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刘禹锡写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豪语壮语。的确是这样的,像陶渊明,苏轼,刘禹锡那样,在不利的环境下,放开你的怀抱,不与时势争长短,另寻解放自己的途径。但是柳宗元却不是这样,他对被贬的政治遭遇,愤愤不平,希望有朝一日,统治者开恩,重新接纳自己,如此的路是行不通的,而且采用这样的方法,期求解决问题,往往是死路一条的。由于柳宗元走不出自己的囚笼,所以就腻想出一个人造的静景,来解脱自己的忧郁。试问在一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死寂的世界里,能给你什么的启迪呢?甚至柳宗元在《至小丘西小石潭》中也写道:“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苍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如果柳宗元能像庄子濠上观鱼那样,看到游鱼的畅游而从中得到启发,像苏轼“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黍,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的气概,对于手无寸铁的读书人来说,苏轼的人生态度,是值得人们借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