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北京下了开春以来的第二场雨，春雨淋湿了衣服，灌进了鞋里，冰凉的，但是心里却是甜甜的，我知道这两场雨是救命的雨呀。因为今年春天北方碰到了30年一遇的大旱。天不下雨，河水断流，许多农民兄弟赖以生存的土地，也干裂得无法播种。
我下过乡，有过起五更睡半夜，面朝黄土背朝天，露水打湿裤子，汗水湿透衣衫，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经历。所以在我心中对农民的情感，对农村的情感挥之不去。每当到了播种季节，我就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上天，下点雨吧，别让那些种子被晒干；每当到了农作物扬花的时节，我也想和老天商量，来几个晴天，来一点风吧，好让庄稼授粉，让它们有一个美丽的梦；每当秋天，收割、晾晒、扬场、入仓，是需要有好多个大晴天的。这个时候如果下连阴雨，他们一年的收获就会泡汤了。每个节气我好像都在和他们一起揪着心，一起祈祷，一起盼望着风调雨顺……
农民兄弟是快乐的，因为他们播种与收获间隔的时间相对短一些，一部分庄稼还是一年两收，菜农和大棚里的果农间隔的时间，可能会更短一些。看着播下去的种子发芽、开花、结果，心里的愉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不像工人师傅，可能一辈子在机床上车一个标准零件，还不知道它用在哪里。更不像科学家们可能几代人的研究，都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农民兄弟又是痛苦的，因为大多数的农业目前还是靠天吃饭。天气的突然变化或持续的干旱、降雨、降雪，受到影响最大的依然是农民兄弟。经济不景气，单位要裁员，首先想到的是那些文化不高农民兄弟。不是吗？国际金融危机刚刚来到中国，大批的农民兄弟就不得不打起行装回到自己的家乡……
我问一位同事，在公共汽车上，见到一位满身是土的农民兄弟，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他说是讨厌，离他远点。我们城市的许多方面离不开农民兄弟，是他们的辛劳让我们有了房子住，吃到了新鲜的蔬菜、水果，有了好的环境卫生，当今我们周围最脏、最累、最苦的工作，往往都是由那些农民朋友们承担的。但是我们对他们的评价又是什么呢？我们又为他们付出了多少呢？
一次聚会，我问在场的朋友，什么是“三农”呀，竟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想我国有八亿农民而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又有多少呢？
看见街头日晒雨淋中，叫买蔬菜、水果的农民兄弟，我在想如果能够为他们提供一些大棚里的免费菜摊，他们是不是可以少遭一点罪呢？看着那些带着孩子摆摊的老乡们，经常顾了生意忘了孩子的情景，我在想能不能为他们提供一些更便宜一点的托儿所，让他们把孩子送去接受多一点的文化教育呢？想着那些仍然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农民兄弟，想着那些连喝上一口干净水都觉得是奢望的农民朋友们，我们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呢？
……
也许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无法满足那些农民兄弟的需求；无法改变贫困与富裕的差距；无法根治农村缺医少药的现状。但是我们可以从身边的小事做起。给他们一个微笑；向他们道一声辛苦；帮他们推一把车；在你与他们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不要对他们大呼小叫。想一想，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就算是暂时做不了，也别忘了这些农民兄弟，一有机会我们就来尽一点绵薄之力。
石 禾 2009年4月 写于 北 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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